巨大的虎掌再缓缓抬起来的时候,尖吻蝮竟然已经身首分离。
那一掌看似轻飘飘地落下,尖吻蝮的蛇颈却直接被蕴藏其中可怖的力道碾压成了碎肉,蛇头掉落在地还不断地亮出尖牙,做出撕咬的动作,而无头的蛇身竟然还在扭曲地游动着。
桑晚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几步,与仍在蠕动的蛇头离得远远的。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心情,再次抬起头,刚才那只威风凛凛的巨虎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桑晚左右环顾了一周,才发现一棵盘根错节的树干之后露出了一条黄底黑纹的粗尾巴,幼崽冷不丁地望过来,金发青年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地躲在了树后,却又忍不住露出半张脸,满眼紧张和警惕地盯着她。
像是只流浪猫,犹豫不决地想要靠过来,却始终无法放下防备,仍在原地徘徊。
桑晚无奈地招了招手:“过来。”
金发青年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登时瞪大眼睛:“卑劣的人类,你把我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隶了,喊我过来就过来?”
于是桑晚便准备转过身不理会他,然而琥珀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摆着个臭脸,快速挪到了桑晚的身边。
桑晚:“……”
青年金发的卷翘,后脑勺三股缠成的麻花辫从身侧斜斜垂下,依旧是那副埃及风的打扮,浑身都是华贵奢靡的配饰,只下身围着白色的亚麻布匹,更衬得小麦色的皮肤有几分黢黑。
“再靠近一些。”桑晚边说边抬起手来,掌中绿芒闪现。
琥珀听见幼崽竟然是用的祈使句的语气,他的神情一变,随即愤懑地冷嗤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可笑。”
然而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地挪近了两步。
眼看这只幼崽又要发动异能,偏偏自己还真是束手无策,一闻到那株草的气味他就会变成那副奇怪的模样,被卑劣的人类尽情地玩弄却无法反抗。
琥珀压下心底深处的雀跃和期待,羞耻地咬了咬唇,神情悲壮地躺下,一副舍身取义的表情:“来吧。”
桑晚:“……”不是,她还没催动异能呢。
她把手放在琥珀肩头一道还未痊愈的伤痕处,是之前初见他在山洞的那一次,被刚赶回来正处于盛怒状态的芬里尔所打伤的。
这一道伤痕并不算深,但却从他的锁骨之处一直蔓延到了肩膀,目测足足有十几厘米。
桑晚现在刚刚触发了异能,踏入最底层的御师一阶的行列还不久,魔力低微得可怜,她只修复了这一道伤痕,就觉得四肢泛酸,浑身疲惫和无力。
琥珀顾不及那株幼苗气味对自己强大的吸引力,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锁骨那道狰狞的伤口在绿光中缓缓痊愈,只留下光洁的褐色肌肤,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竟然是治愈系异能?”他目瞪口呆地问道。
桑晚微微点头:“刚才你救了我,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琥珀吃惊的表情还未曾收回去,但他闻言却忍不住冷笑一声,愤慨激扬地怒斥道:“卑劣的人类,你别以为有了个稀罕的治愈系异能就了不起,你之前对我做过的那些可恨的事情,别想着一笔勾销。”
他顿了顿,又把自己的一支胳膊递过来,指着手臂处交错狰狞的血痕:“喏,卑劣的人类,我这里也受伤了。”
桑晚只觉头痛心烦,板着脸直接拒绝:“我的魔力已经用完了。”
琥珀顿时炸了毛:“什么,你的异能就这么不经用吗?”他张开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后面却传来熟悉又透着几分关切的声音:“晚晚。”
芬里尔担心桑晚的安危,不似他一贯沉稳的攻击方法,而是不惜自己受伤也拼命攻击着八阶的黑犀牛的弱点,直至一击毙命咬断黑犀牛的喉咙。
战斗刚结束芬里尔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捡战利品,便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然而他没想到,只是离开这么一会,幼崽竟然又被那头烦人的老虎缠上了。
芬里尔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一把抱回幼崽放在怀里,冷着脸便往前走。
“小芬,你受伤了?很严重吗?”幼崽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激动地在怀里拱来拱去,却被他按住脑袋,温声安慰道:“我没事。”
桑晚掌心的幼苗早已经因为魔力耗尽而消失了,但她看着遍体鳞伤的芬里尔,心底满是对自己弱小的自责,也有不能帮芬里尔减轻几分痛苦的愧疚。
桑晚不顾身体的乏力,强行催动着异能,尝试了几次,幼苗终于又颤颤巍巍地钻了出来。
桑晚却在看见自己掌心的幼苗之时,双眸一紧。
原本颤巍巍的幼苗只有少得可怜的两片叶子,现在却变成了五片嫩叶,流动着清澜碧光,她只觉千万条涌动着暖流的细丝涌向了四肢八骸,原本体内干涸的魔力也突然变得充盈起来。
“小芬,我的小苗长了好几片叶子,我这是升级了吗?”桑晚惊喜地拉了拉芬里尔的胸前的衣襟。
芬里尔认真地端详了几眼:“这应该是你异能的本体幼苗,随着它的生长你的异能也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但他眼底带了几分惊诧和愕然,侧目问道:“可为什么会突然就升级了?”
桑晚一脸茫然:“ 我刚才动用了一次异能,魔力已经用光了。但我想要给你疗伤,便强行催动着幼苗出来,它就突然升级了。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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