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连寻离开,宋云栀坐在原处顿了很久。
这赫连府短短一个月,好像大有一副要将她从前对赫连寻所有的了解都尽数推翻的架势。
赫连寻的孤僻,不娶妻,还有从顾衡手里截胡的作为……
虽然尚未明确,但一切似乎都如抽丝剥茧一般渐渐分明。
赫连寻兴许真的并没有那么坏。
——这是宋云栀生来第一次产生了这个念头。
但坏人的对立面并不一定是好人,这是宋云栀吃了一辈子教训得出的真知。
她反复警示自己之后,也让自己重新静了下来。
赫连寻离开,宋云栀又在书案前翻阅了一阵书册,却听屋外风越来越大。
若是没记错,开春之后书房的旧被子已经晒好收起来了。
那赫连寻他……
想着赫连寻那样子,受一夜凉多半要得风寒,而若是他一回赫连府便病下,外面定是又要议论什么。
这样想着,宋云栀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赫连寻的大氅,推门出去。
莲心紧跟着上来,忙道:“夫人,这样的事让我们做便好了。”
“不碍事,”宋云栀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色,眉心微蹙之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要下雨了。”
莲心没有读懂宋云栀的神色,只好收声跟着宋云栀一路赶到书房门前。
轻叩门响,屋内却没有回应。
莲心探了宋云栀一眼,小声说:“大人这是睡了?”
宋云栀垂眸,稍作思索后对莲心道:“你在这等我吧。”
说完,宋云栀推门进去。
书房内灯没有点得很亮,总是跟着赫连寻出入的蜂雀也不知去了哪里。
顺着屋内光源找去,宋云栀远远见到赫连寻撑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宋云栀放缓脚步走到赫连寻身后,小心展开大氅给赫连寻披上。
见面前书案散乱,宋云栀便替他稍微收拾了一番,防止他平白倒下来砸到脸上。
弯腰时,宋云栀无意瞥见了赫连寻的侧脸。
此时的赫连寻大半张脸都映在了烛光里,但熟睡的模样却少了平日里绷着的骄傲与冷酷。
乍一看,竟多了几分平日见不到的俊朗。
宋云栀无声笑了下,继续收拾桌案。
可很快,宋云栀的笑意便凝滞,随即专注起来。
歪头细看,就见书案最下面躺着一张展开的密函。
宋云栀侧眸瞥了一眼赫连寻,确认他还在熟睡之后,才继续凑近细看。
就见纸上赫然一句:
都察院近日有人与东厂来往过密,留心!
都察院……
宋云栀没有在此久留,留了个心眼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回程一路,阴云密布,将月色遮得严严实实。
在看了那一行字后,宋云栀心绪有些乱。
从她记忆来看,虽然顾衡的势力后期几乎遍布廷前殿后,可东厂……
宋云栀并不记得都察院和东厂有这样一层关系。
那会是谁?
“夫人……”莲心见着宋云栀的模样隐约有些担忧,“可是大人说了你什么?”
宋云栀回神:“没事,他没说什么。”
转眼走到了寝屋门口,莲心替宋云栀推门:“夫人,今夜也是不要莲心侍奉吗?”
宋云栀点点头,在莲心肩头拍了下:“你回去休息吧。”
吃过半生的苦,也无所谓别人侍奉不侍奉了,能相安无事反倒皆大欢喜。
宋云栀遣退了莲心后屋子,屋门再次合上,紧接着长廊最末一个黑影重新匿在黑暗里。
片刻,书房门吱呀一声开合。
蜂雀冲赫连寻行了一礼:“夫人平安回屋了。”
“好。”书案前赫连寻披着大氅,半靠着太师椅上。
屋内安静片刻,蜂雀又问:“大人既然不放心夫人与那边的关系,为何又要给她看密函?可是要确认密函所指之人是否是顾衡?”
赫连寻静静地抬眸,摩挲着身上大氅的刺绣纹样:“虽说宋顾两家生隙之事可疑,但从她和宋家那些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来看,入宫不成并不是计划中的事情。”
蜂雀似懂非懂地应着:“大人的意思是,其中变故是夫人自己的意思?”
对此,赫连寻不置可否:“若她与顾衡一派谋划演戏,放在身边盯紧了对我们也不算坏。”
“而若是她与顾衡当真背道而行。”赫连寻话音稍顿,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原本只想着一石二鸟,但如今突然生出变故,赫连寻虽然隐约有些看不清前路,却更有些悦然。
他付之一笑:“那她这样的才能留在府中操持家务也太可惜了。”
话毕,书房内重新静下来。
赫连寻隐约有了些困意,却见蜂雀仍在原地没离开。
“还有事?”赫连寻抬眸。
蜂雀颔首:“梁妈说夫人来了这么久,都忙着府内琐碎。而大人你久久未归,夫人甚至没来得及回门。”
回门。
好像是有这一个说法。
“知道了,”赫连寻既然答应了宋云栀风光大嫁,便不会食言,“明日我同她商议。”
可应下了蜂雀还是没离开,赫连寻又揉着眉心问:“还有什么话?”
“梁妈还说……”蜂雀脸上有些为难,“让大人你多跟那些成了婚的大人们取取经,别将人娶来了当个管事妈子。”
赫连寻手上动作忽然停下,无声许久后摆摆手:“知道了,我心中有数。”
……
一夜大雨没有停息的意思,浇得屋外过了卯时还阴恻恻的一片。
宋云栀听着雨声醒来,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上一次这样的大雨下,她死得平静却惨烈。
赫连寻从书房出来时,正巧看见宋云栀在檐下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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