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如果闭上眼睛,韶黎大概会以为自己身边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但睁开眼睛,却看见一条身体比她还粗的黑色大蛇。
“姐姐姐姐,疼……”
在韶黎为相繇检查伤势的时候,黑蛇那条比韶黎的腰都粗的尾巴扫来扫去,大约试图去勾她的腿,却把她绊了一个踉跄。
韶黎抬头向黑蛇看了一眼,黑蛇委委屈屈地一缩脑袋,不说话了。
只是没有安静多久,它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姐姐,它们咬我,它们好坏。”
这种似狸又似狐的小兽,大概不是用毒的种类,又或者它们的毒性还比不过相繇,总之韶黎在上下查看过后除了流血不止实在看不出来别的什么,只得去附近寻了些草药。
韶黎离家时还是帮忙拿个簸箕就会被夸好乖的年纪,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习草药的她,只能凭着记忆,照着湛子晗画瓢寻了些三七和小蓟一类草药,揉烂了糊到相繇的伤口上。
“疼疼疼——”相繇那只比她拳头都大的眼睛又开始掉眼泪。
可即便是痛得尾巴乱抽,只要是韶黎靠近的地方,那一截身体必然是一动不动的。韶黎甚至能在敷药的时候感受到相繇绷紧到颤抖的肌肉。
也所以,即使蛇眼里掉出来的泪水落到泥里时发出“呲呲”的声响,即使整片谷地所有触及相繇血水的花草树木无一例外全部枯死,韶黎还是没法把眼前这条大黑蛇跟上古巨妖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她还在风狼山谷的时候毛团就喜欢粘着她,她如果抱烦了放下毛团,就会听到那只小狼一直哼哼唧唧地没个消停。如果毛团能学会说话,大概也会像黑蛇这样天天姐姐长姐姐短。
想起毛团的幼年,韶黎心里一片柔软,于是对黑蛇的语气也不禁温柔起来。她坐在黑蛇的大脑袋边,柔声问,“为什么叫我姐姐,你认识我吗?”
黑蛇磨磨蹭蹭地挪动着脑袋,然后用一种完全不自知它脑袋能有多重的态度,“悄悄”把头搁在她的腿上,“姐姐就是姐姐啊。”
韶黎无语,只能换一种方式,“你刚才说你找我好久了,是什么意思?”
黑蛇扭动着身体,“姐姐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出来找姐姐。”它将韶黎盘在中间,长长的蛇身绕着韶黎转了两圈,“之前一直都找不到,后来闻到姐姐的味道,我就找来啦。”
闻到……她的味道?
韶黎下意识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
风狼身上的确是有一种气味,非要用语言形容的话,大约就是撕裂草叶后那种青涩的草汁气味加上一点点兽类的气息。韶黎身上这种味道就特别淡,她小时候一直以为等她长大了开始像阿姆一样种植草药就也会染上这种气味。
她身上,也有风狼的……
黑蛇转动脑袋,对着她的腹部吐了吐舌头,“姐姐的味道。”
韶黎心里咯噔一下。
这里是下丹田的位置。
难道,它说的是那颗白建木的种子?
自从离开风狼族地就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的种子,此刻也静静地蛰伏在她的丹田里。仿佛那颗种子天生就该待在她的丹田里,就像她在风狼山谷和太微宗的每一天那样。
但……
韶黎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那是一颗种子啊,一旦生根发芽就必然撕裂她的丹田,生出枝叶能贯穿她的筋肉骨骼,然后控制着她的身体去做任何违背她意志的事。
她为什么下意识就把这颗种子给无视了?
为什么明明发现了这颗种子的存在,却在离开风狼山谷后再也没有想起过?
一阵柔缓的力量自她身体内部缓缓释放到了全身,似乎平静又似乎是安宁,将她惊恐驱逐了出去。
韶黎的意志和思想,与她身体的反应成了互相背离的两个极端。
她的身体仿佛沉浸在无尽林的美好中,舒适的灵气,安静的夜晚,甚至连黑蛇鳞片的光泽都十分可爱,但她脑子却觉得自己应该震惊,应该愤怒,应该恐惧。
不。
先冷静下来。
她不能因为种子能够影响她的情绪和身体这件事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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