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乎意有所指,许见月却当听不到似的垂下眸子,屈膝行礼:“是。”
一副乖顺的模样。
凌王瞧了,心中有些愧疚难当。
自己或许不该将她带来冬狩的,本以为能将她护着,却不成想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想到这里,凌王漠然扫了柳如是一眼。
柳如是却抬了抬下巴,露出讥讽一笑:“怎么,王爷这是不舍得了?”
她早就看出凌王眼中的不舍,仿佛尖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这会儿借着皇上和淑贵妃在,凌王不好当面发作,便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凌王瞧见她冷硬的脸色,深吸一口气后将头转向一边。
罢了,孽缘……
许见月施施然走到营帐中间,却没料到皇上又发了话。
“裴爱卿,朕记得你颇擅琴艺,倒是好久没听过你弹琴了,不如你略弹一曲,助个兴吧。”
裴言这些日子因着裴文鸢的事情被皇上好一顿训斥,是以这次冬狩他刻意走在队伍末梢,晚间开宴时也没有往皇上跟前凑,而是和刑部尚书林大人坐在一处。
这会儿听到皇上的吩咐,原本应该利用这机会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然而他却在心中大叫倒霉。
又是这个许氏!
他压下心中不忿,连忙跪着行礼:“臣遵旨。”
说罢以后,他又站起身来。
一旁的内侍太监连忙在皇上和淑贵妃的桌下摆好了琴,裴言略试了几个音,便看向许见月。
“许娘子,不知你要跳哪支曲子呢?”
许见月和他遥遥相望,原本平静温和的面庞,突然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来。
“劳烦裴大人了,我要作霓裳羽衣舞。”
裴言一怔,原本搭上琴弦的无名指突然瑟缩一下,弹出一个不合时宜的音。
“叮——”
裴言心中掀起惊涛巨浪。
曾经,澜儿便爱在月下起舞,彼时她总爱笑着对她说:“劳烦裴郎了。”
坐在下首的镇南王突然摸了摸胡子,悠然开口:“京城十多年前曾有一名妓安澜,便擅作霓裳羽衣舞,本王亲自见过,其舞艺可谓是精妙绝伦,你一小小妾室,可别说大话丢了你家王爷的脸面。”
许见月瞧了瞧,发现这镇南王不过十四年时间,便已苍老许多,变成大腹便便的一个糟老头了。
明明以前在晚春楼时,当时还是世子的镇南王为博她一笑,打扮得甚是儒雅风流,远远瞧着还算是个人模样……
许见月收回思绪,淡然一笑:“那就当是妾身献丑了,裴大人,请吧。”
琴声渐起,许见月缓缓退后几步,足下脚步微顿,抬起素手一拱以示舞始,忽而转瞬间,身形一转,步履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裴言看得有些痴了,脑海中的记忆不断和眼前的现实重叠。
惊惧之下,他竟然弹错了好几个音……
太子靠在软垫上,一双鹰眸不停流转在许见月身上,又打眼瞧见凌王眼中不似作伪的担忧,突然唇角勾了勾。
他召来赵德贵,低声吩咐一番,随后又看向了帐中翩翩起舞的那人。
随着琴声渐急,许见月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缥缈,最后仰抚云髻,一舞终了,碎步定身。
“好!好!竟有不输当年安澜之风范,二弟,你可是有福气啊!”
镇南王不停拍着手,打趣地看向凌王。
原来的老镇南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长,二人感情深厚,是以皇上对他留下的这根独苗苗颇为宠爱。
此刻听他竟然当众提起一妓子,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朕看你一口一个妓子,当真是忘了你父亲的教诲了?”
没成想年过三十的镇南王,却对着皇帝粲然一笑,撒起娇来:“皇叔,妓子也是人,况且那安澜姑娘颇有才学,侄子和她喝过酒,算是朋友,还有那个裴大人,对,裴大人那天晚上也在,裴大人你说是吧?”
被点到名字的裴言一顿,随即尴尬一笑:“王爷好记性。”
镇南王咂摸了下嘴,又喝掉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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