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鹤的掌心贴着贺宁的后腰,能清晰地摸到脊椎骨的凸起。贺宁的睡衣松了,衣领滑到肩头,露出锁骨处几道淡红的指痕,昨晚留下的印记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闻君鹤皱眉,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贺宁的重量轻得像片羽毛,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臂弯里飘走。
太瘦了。
闻君鹤把人抱回卧室,给贺宁穿上鞋子,一道阳光斜斜地切进来,正好照在贺宁的脚踝上。
昨晚这里被套了个银链子,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压痕。
贺宁的目光扫过房间,这栋别墅的装潢还保持着贺家鼎盛时的模样,连壁纸上的暗纹都一模一样,贺家风光数十年,短短数月间人走茶凉,家产悉数变为空壳,这座曾经繁华的别墅几经转手,如今到了闻君鹤手里。
闻君鹤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贺宁有一次扭到了脚,也是坐在这张床上,他背着贺闳兴偷偷把他带进了自己卧室。
那时候贺宁对他丝毫没有防备,穿着短袖短裤,抬头可怜兮兮地说疼。
贺宁不要医生进来,只要贺宁给他拿药酒揉。
贺宁穿着纯棉白T恤趴在床上,闻君鹤记得自己当时单膝跪在地毯上,掌心贴着贺宁的脚踝打圈。贺宁的皮肤因为疼痛微微发烫,汗湿的T恤下摆卷起来,露出一截腰线。每当按到痛处,他就会咬住下唇,从喉咙里挤出小动物似的呜咽。
贺宁的抽气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每次闻君鹤的手按到淤青处,他就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几声呜咽。他的手指揪紧了床单,床单在掌心皱成一团,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别出声。”
贺宁时不时发出点动静,吃痛时的抽气声,和那句带着鼻音的“轻点儿”。
闻君鹤心烦意乱地让他安静点。
贺宁闭了嘴,还以为自己惹闻君鹤生气了,咬住下唇,把剩下的痛呼咽了回去,却不知道对方正盯着他绷紧的小腿线条出神,那截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随着揉捏的动作微微发颤。
药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贺宁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闻君鹤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对方脚踝内侧多停留了几秒,那里的皮肤格外薄,能感受到脉搏急促的跳动。贺宁的衣服因为趴着的姿势往上窜了一截,露出一小段腰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为什么要买下这里?”
闻君鹤的:“……自己想。”
贺宁抬头看着他,闻君鹤也看着他,面露不满,像是对他的迟钝表示不满。
“穿好衣服下去吃饭,周纪给你的离婚协议记得呆会签好,然后之后的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
贺宁和周纪的婚姻的确名存实亡,他在国外的一年里几次都想要提离婚这件事,不过到底要两个人坐下来慢慢商量。
这段婚姻的确来得草率又赌气。
贺宁回想那个时候,他太渴望安定又想要摆脱闻君鹤,像只迷茫的小兽焦急地寻找着出路,即使闻君鹤告诉他后果他一个人难以承担,可他想不了那么多。
他记得他和周纪最后联系是在两周以前,周纪让他暂时不要回国,此后便断了联系。
贺宁脸色微变:“闻君鹤,你对周纪做了什么?”
闻君鹤嘲讽一笑:“周家兄弟争权阋墙就有他头疼的,你大概不知道,他投资失败了,有人联名要起诉他,周氏面临着被多年合作伙伴收购的风险,周纪根本就不适合做继承人,管理层和执行层腐败成那样,他居然还能容忍他们的存在,不过他现在忙着跟你撇清关系,对你倒真的有情有义。”
贺宁怔愣抬头,对上闻君鹤的视线:“那你呢?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闻君鹤对贺宁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你好好待在这里,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闻君鹤在说完话就转身下楼,贺宁穿衣服的时候,扫了一眼身上的痕迹就立刻用衣物盖住,不敢多看一眼。
如果昨晚一开始还是闻君鹤强迫他,但后来他已经分不清起主导地位的究竟是谁了。
在曾经熟悉的地方吃饭,贺宁突然觉得陌生得不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曾经在奢华的宴会厅醉生梦死,也流落在街头静静看着四散的人群,说是从云端坠入谷底也不为过。
“周纪从没跟我提过这事,我凭什么信你?”
闻君鹤把平板电脑推过去,说了句变聪明了,屏幕上那份财经日报的标题加粗标红,贺宁划拉着页面,跨国公司的内网邮箱确实没收到这封通告,报道的发布日期也是昨天。
贺宁死死盯着平板上“周纪引咎辞职”那行加粗标题,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屏幕都被他按出了指纹印。
闻君鹤:“现在信了?”
贺宁:“你不能把我困在这里,你手机呢?”
闻君鹤:“你做什么?”
贺宁:“周纪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不能坐视不管。”
闻君鹤:“你对他倒是挺好的,不过不用了,你如果非要帮他,我就害他,去给他们周氏添一把火,你猜周氏股价再跌,董事会那群老狐狸会不会活撕了他。”
“你知道我从来不是说大话的人,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贺宁当然知道。
“我在这里你就不会动周纪吗?代价就是我跟他离婚?”
闻君鹤点头,而后像是交换条件一般开口说:“想让我帮他吗?”
贺宁看着闻君鹤。
“嫁给我。”
贺宁一副你吃错了药地看着闻君鹤,他的确关心周纪,可是还没傻到相信这种不切实际的条件。
贺宁:“如果我非要离开呢?”
闻君鹤:“这里的安保条件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还有,你消失到现在,有人察觉到异常吗?”
还真没有,贺宁的职位本身就不太重要,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在牢里,这段时间周纪焦头烂额的话,根本也不会联系他。
这样看贺宁活得还真是有点惨。
餐桌上摆着两片厚切黄油面包,金黄酥脆的边沿还冒着热气,旁边玻璃杯里的牛奶满得几乎要溢出来,贺宁盯着这份足够两人吃的早餐。
闻君鹤坐在餐桌另一端,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肩线。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报纸,纸张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晨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将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映得愈发深邃。
贺宁知道以闻君鹤的能力和心智,早晚会获得他想要的地位和权力,甚至是贺宁可望不可即的地步。
一年前贺闳兴的话贺宁一直耿耿于怀,贺闳兴说他像他母亲,容易满足且心软,贺宁知道他这样的人既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也会把别人的人生搞得一团糟。
贺宁默然沉思。
闻君鹤的声音:“先吃饭。”
贺宁吃了半块面包,喝了半杯牛奶,就盯着盘子发呆,闻君鹤放下报纸,坐在他身边,然后拿起那半块面包,撕碎了喂到他嘴边。
贺宁睁着双大眼睛:“……我饱了。”
闻君鹤像是头疼地皱了皱眉头:“你知道自己的体重低于健康标准吗?或许我该去跟贺闳兴讨论这个问题。”
“我很早就想说了,接受批评的时候别像个不敢面对的小孩,什么把自己照顾得好,完全就是自欺欺人,没让你一下子改,但别不让人说。”
贺宁:“…………”
太荒谬了,连闻君鹤这副毒舌模样跟当初有什么区别。
贺宁不忿:“……之前为什么不说。”
“之前是在追你,所以忍住了,而且我觉得那段时间被你蛊惑了,都不像我了,虽然我情商低,但我说的是实话。”
贺宁:“……谁说你情商低的。”
闻君鹤:“很多人,我姑姑,秘书,合作伙伴……”
闻君鹤说着说着,突然好奇发问:“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的缺点。”
贺宁没说话,闻君鹤淡淡开口说;“你只是喜欢我,怎么还为我镀了金身吗?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完美无缺。”
何止金身,过去贺宁曾经是闻君鹤教唯一资深的虔诚信徒,几乎差点每天都要高呼闻君鹤万岁。
贺宁偏头:“不,我早就把你送上了死刑架了。”
闻君鹤依旧淡定,只不过再把面包送到贺宁嘴边的时候加了点力气,且带着半强迫性质:“那其实你从前就没有很继续跟我在一起的决心,两个人在一起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你只会逃,根本就没想过怎么解决我们在一起的阻碍。”
贺宁:“这只能证明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闻君鹤:“算了,把它吃掉,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你前夫的事。”
前夫两个字语气加得很重。
贺宁:“我还没签离婚协议。”
饭后,贺宁表示他可以不跟闻君鹤计较昨天的事,但是也请他不要插手自己的事。
闻君鹤说;“抱歉,不行,我现在脑子很清醒,所以有很多可以让你乖乖听我话的计划,你最好不要让我有机会实施。”
“……像是昨晚的强*吗?我会告你的。”
闻君鹤思考了一会:“国内刑法规定的□□对象是女性,不包括男性,所以这个罪名不成立,但是如果你昨晚受伤了的话,可以告我故意伤害,我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你后来也算配合,所以这个罪名应该大概率不成立,哦,还有非法囚禁,但前提是你能出得去的话。”
贺宁涨红了脸:“闻君鹤,你不要太无耻了!”
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闻君鹤接受了指责说:“我这样无耻只是出于我不想失去你。”
突然来了一句软话,贺宁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以后不要离开我超过太远,谁让我离不开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而不是像周纪一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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