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算是摸透了闻君鹤的性子,在某些事上,永远像头喂不饱的狼。
他有时候不过随口撩一句,或者故意在对方看文件时蹭一下闻君鹤,转眼就被按在最近的地方折腾得说不出话。
第二天清早,闻君鹤永远精神抖擞,系着领带,袖扣都扣得一丝不苟,像只餍足的猛兽。
贺宁瘫在床上,腰酸得连脚趾都不想动,揪着被角看那人神清气爽的背影,他眯着眼怀疑人生,昨晚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来着?
贺宁的体质向来算不上好,换季时总要咳上几声。
这些年被闻君鹤盯着调养,三餐准时,补品不断,已经比从前好了不少。
可这次不一样,下午那场雨来得突然,他没让司机接,淋了雨。
夜里闻君鹤刚躺下,就感觉身侧的人窸窸窣窣蹭过来,额头抵着他肩膀,呼吸烫得不正常。
“……头晕。”贺宁嗓子哑得厉害,手指无意识揪着闻君鹤的睡衣,“嗓子也疼。”
闻君鹤翻身摸到他额头,掌心下的温度灼人。床头灯啪地亮起来,照见贺宁泛红的眼尾和干裂的嘴唇,整个人蔫儿得像株缺水的植物。
体温计滴滴响着,闻君鹤盯着那个数字皱眉,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贺宁发烫的手腕。
“发烧了。”
闻君鹤撂下这句话就快步下楼,没两分钟他就端着水杯和药片回来,贺宁就着他的手把药咽下去,眉头皱得死紧,手指揪着闻君鹤的衣领直往人怀里钻:“苦死了……”
尾音拖得老长,带着鼻音,活像在撒娇。
闻君鹤抓着他乱动的手。
贺宁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整个人往被窝里缩,声音闷在羽绒被里:“别靠这么近……”
他伸手推他肩膀:“不然传染给你怎么办?”
力道软绵绵的,跟挠痒痒似的。
被子被仔细掖好,闻君鹤站在床边没吭声。
现在这情形说什么都不合适,贺宁生病时脾气大得很,说重了就要红着眼眶瞪人,虽然不骂脏话。
昨天那场架吵得莫名其妙。
贺宁清楚闻君鹤在外头有多抢手,可是在玩闻君鹤手机看到那条“谢谢闻总顺路送我回家”的短信时,还是没压住火。
闻君鹤解释说是合作伙伴塞进来的实习生,昨天暴雨,没搭到车。
贺宁没说话,但心里就是不舒服,实习生,什么样的实习生才能让闻君鹤当司机。
那点不爽让贺宁转头就跟新认识的朋友玩到半夜,回来时淋了雨。
闻君鹤语气重了点,他抱起乖乖就要往门外冲,拖鞋都只穿了一只。
闻君鹤一把将人拦腰截住,掌心扣着那张气得通红的脸,硬是把人按在怀里哄。
贺宁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一口咬在闻君鹤肩膀上,齿尖隔着衬衫硌出深深的印子。
睡了一觉现在还是烧着了,闻君鹤于是叫了医生上门打点滴,下午烧退下去了,但是也开始咳嗽起来,柔软的床铺之下,响起了阵阵干咳声。
闻君鹤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贴着贺宁的在他的后背轻拍,贺宁咳嗽得满面通红双目含泪,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
闻君鹤让他睡觉,睡着了就不咳了。
贺宁浑身发软,窝在男人火热的怀抱里,他手掌落在闻君鹤起伏的小腹和胸口上,不服气地道:“我也想睡啊……可我睡不着,咳咳咳……”
浑身血液都被咳得四处乱窜,仿佛叫嚣着要冲出血管的冲动,贺宁觉得喉咙像是有血,囫囵被他重新吞进肚子里。
闻君鹤让他别乱动,按下贺宁的手指,拢进掌心里。
折腾了一夜没睡好,天刚亮闻君鹤就把人裹严实了往医院带。
贺宁蔫儿在后座,下车时眼皮都撑不开,结果闻君鹤不知从哪儿弄来个轮椅,口罩往他脸上一罩,推着就往门诊部走。
贺宁全程低着头,恨不能把脸埋进衣领里,这架势活像他得了什么重病。
他其实能走,就是懒得动,可闻君鹤这架势也太夸张了。
闻君鹤抱他上下轮椅时,他索性装死,任由对方摆弄。
要不是闻君鹤坚持,他打死都不坐这玩意儿。
检查结果出来是肺炎,医生开了雾化治疗。做了两次后,闻君鹤转头就让管家去买家用雾化机。
“买这个干嘛?”贺宁嗓子哑得厉害。
闻君鹤给他系围巾时手指蹭到耳垂,冰凉冰凉的:“医院细菌多。”
说完就把人打横抱起往停车场走,轮椅交给司机去还。
贺宁缩在他怀里,突然觉得坐轮椅也没那么难堪了。
贺宁整个人瘫在闻君鹤腿上,突然额头抵着车窗玻璃,看外面快餐店的招牌,声音闷闷的:“想吃炸鸡……披萨也行……”
没过多久又补了句:“要不火锅?”
仿佛在念菜单。
闻君鹤嗤笑一声,手指插进他发间揉了揉:“你当自己三岁?生病了不可以提要求。”
“刚才雾化室那个小孩看见没?人家都没你难伺候。”
想起贺宁做雾化时的样子就头疼,先嫌面罩压鼻子,又嘟囔药味呛人,折腾来折腾去,隔壁床的小朋友早做完一轮了,他还在那调整。
贺宁不服气,后脑勺撞到闻君鹤下巴。
闻君鹤“嘶”了一声:“淋雨的时候不是挺英雄的吗?现在知道难受了?”
贺宁听他这语气就来气,手指掐着他胳膊拧了半圈:“你得手了就原形毕露是吧?”
眼圈说红就红:“别人求婚不是玫瑰就是钻戒,我倒好,被你三言两语哄到手。”
贺宁越说越委屈,连鼻音都带上了:“我爸说得对,你就是个混蛋。”
闻君鹤由着他掐,反倒笑了:“现在后悔?晚了,当初谁对我一见钟情的?”
贺宁急了眼,扑上去就咬他下巴,尖牙磕出个明显的印子。
正巧司机来开门,闻君鹤面不改色地把人往怀里按,指腹蹭着那个下巴新鲜的牙印,反倒把人搂得更紧。
贺宁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装死,呼吸全喷在对方喉结上。
突然怀里的人突然坐起身,闻君鹤问他看什么。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韩卿?”
贺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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