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反应在秦知聿意料之中，可真当莫清冉说出，秦知聿听了低笑一声。
莫清冉淡淡问道：“你笑什么？”
秦知聿转身用木勺将锅里的热粥乘了一碗起来，转移注意道：“师姐可要先吃一些垫肚子？”
他细心将碗中又加了些稀碎的姜片搅匀，再放到一边。
天素看在眼中，不嫌多的又加进许多，“主人喜姜，秦知聿你加这么少跟没加有什么区别？”
他们二人将莫清冉口味摸了个透，莫清冉的目光却越过那碗粥，侧身踮脚要去拿麦粉。
“师姐要做什么？”
虽说修道者于口腹之欲无甚强求，但莫清冉多载游于外地，见得多了，自认也是会的，她道：“琼花包。”
看着高了莫清冉半个头的土灶，秦知聿伸手拦住。他指过一旁已经温热的姜粥，说起正事来：“师姐不是还急着去救薛师兄？”
天素撇撇嘴道：“你们来报言书阁是因为这事？”她还以为是来找她的，再说……天素扭身朝向莫清冉道：“主人不要去言书阁了。”
她不说因果，只寥寥吐出这句，秦知道本以为莫清冉又会说她胡言，却看莫清冉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就猜到。
先前许多散碎的细节此时连成一线，清晰得刺眼。他抬起眼，低声道：“师姐套了我的话。”
先前莫祈城为何不挣脱自己，为何不强硬甩开自己，为何任由自己那般任性，全然有了答案。
莫清冉手中搅粥的手一顿，没有解释的意味。她确实骗了秦知聿。
初醒那日，薛书文寄给黄芪的书信便被自己听得几分内容：顾沉雪是预言谷的真少主；秦知聿接了玉静门宗主之位；薛书文被困在预言谷的地牢中。
这些，她早已知道。
再无半分温存的意思，秦知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过手中汤勺，不敢置信道：“师姐不信我？”
莫清莫清冉因为薛书文骗了自己。
灶旁的烛火映在秦知聿侧脸，明明灭灭中，看着莫名带了些凄凉。他这般神色，莫清冉在心中斟酌起回答来。
又是沉默。
秦知聿短促地笑出一声，他还问什么。
沉默就是回答。
陶锅的浓汤咕嘟几声，天素听了片刻，搞不清楚此时什么局面，绕着屋内走过几圈。
凭什么，凭什么，又是薛书文。秦知聿恨得咬牙切齿又不甘追问两声：“师姐当真一点也不信我？一点也不？”
轻吸口气，莫清冉避重就轻道：“秦知聿，我并非有意骗你。”她那时听得半点消息，心生震惊的同时，又不由得与之前窥得的那点天意比较，可相差太多，她只能当得未听到半点。
灶炉里一点火星噼啪轻响过，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熄灭。甩下手中的东西，秦知聿阴声道别：“师姐吃了便早些休憩，师弟我就先走了。”
他再无遮掩，全然不愿再扮演那位善解人意的师弟，挥袖就要抬脚离开。
看不得他这样对待莫清冉，天素两步拽住他手臂：“你做什么对我主人这样甩脸色。从前我主人不在寻死觅活的是你，现如今朝她甩脸色的也是你。秦知聿，你留下我们说清楚！”
“我与师姐没什么好说的。”
眼见天素还要伸手，莫清冉向前拦住她。
“天素，这事本就是我不对。”
“主人哪里有不对？本就该如此！秦知聿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做什么要那样信他？他还甩脸色。但不说你从前救他多少次，就是如今，主人也一点错没有。”
她说得坚定，仿佛自己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仙人似的。莫清冉无奈道：“好，我并无过错。”
姜粥吃了两口被放下，看着汤锅中冒着热气的鸡汤，莫清冉叹口气叮嘱：“你如今是言书阁的田师姐，明日在外还需不要太偏袒于我。”
天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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