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等贺建山和关玉华去上班后,简秋意一度想讨好小傻子。
谁曾想,简秋意拍他,他就躲;简秋意拽他,他就甩。
他简直像砧板上的鱼,摁都摁不住。
贺叙宁一直倔强到食堂开午饭,简秋意掐着点想拉他去排队,谁曾想,他还在拿劲儿,简秋意便不惯他了,拧着他的耳朵转了几圈,友好地把他请去食堂。
贺叙宁嘟囔着嘴,敢怒不敢言,捂着耳朵用控诉的眼神盯了她一路,到食堂后还站的远远的,生怕被她沾到一点光。
打饭的队伍越来越长,简秋意顾不上他,眼睛直勾勾盯着今天的饭菜。
她打算奢侈一把,要二两米饭,一份甜瓜炒肉,一份上海青。
终于轮到她了,矮胖的大厨抄起汤勺,捞了满满一勺子炒肉,抬头见到简秋意这个年轻的生面孔,手臂像被针板滚过似的,抖了好几抖。
眼看情况不妙,简秋意伸手就把贺叙宁给提溜过来了。
“我是贺厂长的儿媳妇。”
贺叙宁被迫站到大厨面前,刷了个脸。
大厨无缝衔接了一个亲切的微笑,出口竟责怪上了:
“原来是贺厂长家的,你这孩子真生分,来了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
简秋意笑道:“我刚来,您炒菜好吃,回头我多来露个熟脸,次数多了,您就记得了。”
“你这孩子说得可太对了,这厂里好几千人,想都认全了,没个十年八年,根本不现实。”大厨很受用,他勺子朝下,斜着从盆底往上捞,“你看这菜色……咱们食堂的菜都是当天从农户家现买的,肉是肉联厂送来的,跟自家吃的一样!叙宁这孩子挑嘴,还不吃青椒,我都给记着呢……”
贺叙宁哼哼一声,端着饭菜走了。
简秋意帮他说了一声谢谢,跟着他,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贺叙宁明显还在记仇,打定主意不理她了,任凭简秋意盯着他看,他依旧目不斜视地盯着饭菜,一个眼神都不给。
简秋意试着夹了他一筷子肉,小傻子眼放冷箭。
简秋意又夹了他一筷子带鱼,小傻子眉头皱得能拧螺丝了。
简秋意又又夹了他一筷子肉,小傻子把筷子一扔,双臂环胸,气的不轻:
“宁宁不吃了!”
简秋意这才笑着把碗里的炸鸡腿夹给他。
贺叙宁皱了皱眉,“有你的口水,宁宁不吃。”
“哪有口水了?我还没吃呢。”
“筷子上有口水。”
贺叙宁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就好像简秋意是什么不得了的病毒,多看一眼,就会把病传染给他。
简秋意的自尊心被刺痛,气得把鸡腿往回夹,“你这小傻子,别不知好歹!我自己都没舍得吃,给你了,你还不乐意了!”
贺叙宁觉得她很奇怪,“你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还给别人吃!你是傻子吗?”
简秋意一愣,有些受伤。
她承认,她想讨好贺叙宁。
毕竟,贺家就这一个孩子,想要让公婆对自己好,她就得把人家的宝贝当回事。
贺建山和关玉华都是有文化的体面人,俩人明明能再要一个孩子,却没有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贺叙宁这么个傻儿子?
不管从哪方面看,贺叙宁在这个家都至关重要。
她不希望俩人闹得太僵。
她确实舍不得吃鸡腿,这食堂的鸡腿是裹了面放在油锅里炸过的,焦黄酥脆看,喷香摄魂,看着都流口水。
可就是太贵了,5毛钱一个,抵得上半斤猪肉了,简秋意哪里舍得吃这玩意?
她就是觉得早上喝了贺叙宁的牛奶,怕他生气,就想用鸡腿讨好他。
可贺叙宁却说这种让她心口刺痛的话。
简秋意心里不舒坦,半晌才讷讷道:
“你不吃,我吃!”
简秋意狠狠咬了一大口鸡腿,她长这么大,头一次吃鸡腿。
贺叙宁皱了皱眉,把被她筷子污染过的肉丝拨开,继续吃饭了。
简秋意无事可干,把饭盒拿回家洗了,就跟在贺叙宁身后瞎溜达。
俩人走到副食品商店,远远瞧见一群人正在排队,简秋意忘了跟他置气,指着那个穿着干练的黑色外套,像电线杆一样杵在人群中的女人,说道:
“叙宁,那不是妈吗?”
贺叙宁哼哼:“那是我妈,我能不认识吗?”
简秋意心说你不是傻吗?
简秋意拉着贺叙宁喊了一声,那人回过头,果然是关玉华。
“妈,您这是干什么呢?”
关玉华无暇顾及他们,只盯着人挤人的店门口犯愁。
“妈?”
“秋意啊,”关玉华回过神,“这不,11月1日之后,副食品要涨价,我来买点肉和鸡蛋备着。”
简秋意在农村时,听人说过副食品涨价的事,广播里还说,国家会给每个工人每个月多发5元钱。
要她说,物价上涨不是事,只要工资也跟着涨就行了。
农村人只有过年才会吃肉,老简家也没有工人,往常,这种事对简秋意影响不大。
可现在不同了,公婆都是工人,物价上涨直接关系到她的口粮。
“我说这两天怎么老有人排队呢,原来是要涨价,妈,你带票了吗?”
队排着排着就乱套了,前头挨挨挤挤的,一群穿着工人制服的人,甭管男女老少,都是拼了命往商店挤。
“带了。”
关玉华被人推来攘去的,脚差点被人踩肿了,她讪笑道:
“算了算了,人太多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那哪行呢!过了11月1日,肉要涨价2毛钱一斤呢!咱得多买点备着,吃不完的腌起来挂上。”
“可是……”关玉华不好意思地理理衣服。
简秋意明白,关玉华是文化人,文化人都清高,觉得自己跟世俗的小老百姓不一样,抢物资这种占便宜的事,有损她高雅的形象。
让她去抢物资,还不如杀了她呢。
简秋意了然地笑笑,“妈,你往边上站,我和宁宁挤进去买。”
关玉华忙道:“不用了,秋意,你们两个小孩,哪能挤得过这些人。”
简秋意心说,关玉华这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
什么大人小孩子的,她简秋意在村里可是一霸,占便宜这种美事,怎么少得了她?
简秋意撸起袖子,把贺叙宁的衣领子一提溜。
“宁宁不去!”贺叙宁像只扑棱蛾子,转身就要跑。
“你不去谁给我刷脸?”
简秋意说着,把贺叙宁往人群里一推。她力气大,经验又足,三两下功夫就在那群大老粗男人和干活的妇女中间杀出了一条血路。
正在贺叙宁觉得早饭都要被挤出来的时候,简秋意就用屁股,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其余人统统挤开。
“哎呦,你这姑娘,你怎么挤人呢?”
有个大姨仗着自己体型大,不满地嘀咕。
“大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觉得是我挤了你,实际上是你在挤我。你看你把我挤的脸都变形了。”
大姨不满意,“你脸哪变形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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