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山区之中,深夜丑时。皎洁月色下,两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正在山道上快步前行。
“丑时养肝。”其中那个身材稍瘦弱些的男子叹了一声,“本来应该养精蓄锐的时辰,却不得不在这里劳心劳力,只怕明日面上又要多几条细纹。”他颇为爱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双城,这个计划可是你提出来的。”另一个男子身材更魁梧些,但容貌也不输俊美,浑身肌肉虬结,很有阳刚之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愣愣地说:“你不是说,夜里偷袭,一定能先周衡一步,便可捷足先登吗?”
“是了是了,我是这么说过。”陈双城一脸不耐烦,“子明,我现在后悔了,行不?”他略为撒娇地反问一句,不过脚下步伐依然快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咱们回去?”白子明愣头愣脑地说,一边停下了脚步。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双城跺了一下脚,又伸手去拉白子明,“来都来了,早弄完,早了事。”
二人继续前行,又有的没的闲扯几句,然后重温了一下此前制定好的突袭计划。
虹月宫地处山区,易守难攻,若是如周衡那般带一队人马正面强攻,怕是不耗上几日绝对攻不下来。陈双城是个样貌出众的美男子不错,但计谋武功也都不差,于是那日武林大会接下任务之后,他苦思冥想一天,想出来一个绝妙的方法,当即与白子明仔细商量。白子明四肢发达大过头脑简单,对陈双城又是无限信任,因此自然是他怎么说就怎么做,二人立刻达成共识。
虹月宫以只收女弟子闻名,实际上多收留走投无路的可怜女子。“可怜”当然是基于这些女子自身的角度,但于所谓名门正派看来,其中却颇有些离经叛道甚至穷凶极恶之徒——有杀夫者,有逃婚者,亦有叛逆离开家门的年轻少女。其实这些行为本来就有十足正当的理由,只不过由于时代的原因,尚且不能为奉行封建礼教的一介迂腐“君子”所容,流言渐渐夸张失真,传来传去就变了味,莫名生出了“邪道”的标签。
不过陈双城和白子明自然是看不透也不在乎这些。陈双城只知道,这虹月宫中全是女子,又大部分并不会武功,其安全与生计全靠宫主岑丽华与她的独生女儿褚会子进行维护。因此只要能够制住这母女二人,其他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也就无足挂齿。二人此前定下的计划,便是趁着月黑风高之时,偷偷潜入虹月宫内,一人对付一人,用玉刀门之秘传武功白玉飞刀一击而中,使其失去战斗力,那么余下众人便可一网打尽。
过了寅时,二人终于到达山间一处隐秘入口。这珍贵情报是陈双城花了不少银子买的,来源是近日叛出虹月宫的一名女子——据说她不堪家暴逃出山村,被虹月宫收留,然而很快后悔,又想回到丈夫身边,但不愿空手回去,刚好偶然遇见四处查探情报的陈双城,二人一拍即合,这女子便透露了曾在虹月宫中见过一秘道入口,通向山中,亦可反向通行。这便成了陈双城计划中的突破口。
一切如计划中那般顺利。这秘道竟然直通母女二人私密住所,由此可见那叛变女子其实深得母女二人信任,只可惜这一片善心算是喂了狗。此时已是深夜,陈白二人穿过悠长的秘道,推开一扇地门,爬进虹月宫深处的一间书房。按照那女子指示,书房旁边,就是岑丽华的卧室。
陈双城对白子明吩咐道:“我去对付岑丽华,你去寻找褚会子的房间。”白子明点头应允,二人便分头行动。
陈双城之所以坚持自己去对付岑丽华,是因为他深知对方武功之高深。虹月宫以“断情鞭”闻名,岑丽华所使九节鞭有四尺之长,一旦挥舞起来,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好在玉刀门以暗器见长,倒是不必近距离缠斗,成了一种优势,足以与之对抗。
陈双城悄然摸入岑丽华房间,只见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方才他与白子明二人已在黑暗中摸索良久,视线已经适应,可以看见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陈双城小心翼翼地摸出白玉飞刀,迅疾出手,“扑哧”一声,那飞刀没入人影头部,却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人影根本也连动都没动。
“不好,是陷阱!”陈双城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灯光大亮,闪得他一时间头晕目眩,下意识地捂住双眼,却听得耳边风声阵阵,心中大叫不好,知道那宫主的狠辣鞭法已然袭来。他凭借本能,奋力向后一跃,感觉那鞭梢扑了个空,稍微松了一口气,立刻睁开双眼,便看见岑丽华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手持九节鞭,对他怒目相视。
“奸险小人。”岑丽华恨恨地说,“你们蛊惑我宫中门人,使其叛变泄密,着实可恶。”
她伸手一抛,似乎是扔过来什么东西,吓得陈双城以为对方开启攻势,立刻后退一步,却只看见一个球状物体在地上骨碌骨碌滚到脚下,露出正面,赫然一个人头——正是那叛变女子,惊得陈双城又恐惧,又恶心,忍不住干呕两声,差点吐了出来。
他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岑丽华便已挥舞手中长鞭攻将过来。陈双城立刻飞身闪躲,在狭小的房间里四处逃窜,眼看就要无处可躲,那鞭子马上就要狠狠地抽在他身上了!
就在这时,岑丽华突然眉头一皱,动作已然慢了下来,鞭子也无力地低垂下去。她停住脚步,用手撑住墙壁,面露痛苦之色,“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你——”她目眦欲裂,喊道,“你下毒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中毒,此刻浑身剧痛,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确实如此。”陈双城知道自己方才暗中向空气中施撒毒粉,已然成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部分人只知我玉刀门善使飞刀,却极少有人知道,本门家传绝学亦有一独门毒药,可制成粉末,散于空气中以传播。”
“可恶!”岑丽华大声咒骂,但已回天乏术,她手中九节鞭“啪”地颓然落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大口喘着气,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束手就擒吧!”陈双城大声说,“我会把你母女二人交由武林盟主进行处置,若是你们愿意悔过,我相信盟主会宽大为怀,饶你们性命。”
“会子……会子……”岑丽华听见他的话语,并不回答,只念叨着女儿的名字,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
白子明此时正在对付褚会子,若是不出意外,应该也已将那女子制服。陈双城知道褚会子武功一般,没有母亲在身边保护,她绝对敌不过力大无穷、武功精湛的白子明。想到此处,他又觉得更加笃定几分,看来这剿灭虹月宫之头功,已是他们玉刀门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油腔滑调、矫揉造作的男声:“对邪道妖人如此妇人之仁,可不是好事啊。”
虹月宫内全是女弟子,除了陈双城和白子明之外,此刻断然不可能有别的男人。陈双城惊道:“是谁?”
一白衣公子突然从天而降,轻盈地落在陈双城与岑丽华之间,他举止颇为优雅,手中轻轻摇着一把纯白的折扇。原来是问道居的公子周衡。
“你现在来,已太晚了。”陈双城警惕地看着周衡,“我玉刀门已将岑丽华母女制于手中,你这时出现,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坐享其成?”
周衡轻笑一声,脸上露出嘲弄表情:“玉刀门当真都是些油头粉面的白脸小生,中看不中用。”
陈双城大怒:“你说什么?”
周衡悠闲地摇着扇子:“你真的制住她们母女二人了吗?你就这么笃定白子明那边也是万无一失?”
陈双城的脸色变了。从他与白子明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声音,连一声响动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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