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微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仍然一片混沌。记忆中自己在昏过去之前似乎重重地挨了一刀,那一刀太痛了,痛得她眉头紧皱,差点叫出声来。但痛是不能叫出来的,这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深刻教育。然而此刻那痛感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她就是从这样的痛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床铺上,稍微将头一偏,就看见了一张同样苍白的脸和关切的眼神。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天哪,居然是那妖女。
严微立刻想要坐起身来,但牵动伤口,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可恶,终于还是没忍住,暴露出这本该隐藏的软弱。若是那妖女知道她如此脆弱,会不会又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严微咬牙将余下的喊叫欲望藏在内心,抬头看那妖女,眼神警觉,表情抗拒。
但那妖女的神情却是宽慰而欣喜的。她泪水盈盈地望着她,柔声道:“你醒了。”
这又是在玩哪一出?严微没有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她。
许幼怡见她紧皱眉头,不言不语,以为她还在痛苦之中,忍不住面露心疼之色。又看她嘴巴紧闭,唇上已经干得裂开,赶紧起身去倒了一碗水,递到严微嘴边,道:“喝点水吧。”
严微警惕地看着那碗水,有点不信任,不过她实在太渴了。如果妖女想害她,应该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吧。她便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接过那碗,慢慢地喝了起来。
喝点水之后,人的生理状态好了很多,那种心理上的抗拒感似乎也减轻了。但严微放下手中碗,眼睛直直地看向许幼怡,很不客气地厉声发问:“我现在在哪里?你们想做什么?”
许幼怡挑起眉毛,轻笑道:“喂,我可是救了你哎,拜托你态度好一点行不行。”
严微又皱了一下眉,但想想对方说得也没错。若不是许幼怡、张晚和超子一行人,自己此刻还被那神秘的面具人困在柴房。但身上疼痛隐隐传来,让她又理直气壮几分,便继续板着脸道:“我……替你挡刀了。”
许幼怡的面色柔和下来:“确实,若不是你,我此刻已经死了。”
严微猜测她莫名展现的柔情是不是仅仅因为这挡刀之举,正思忖间,有人推门进来,是张晚。
她端了一盘食物,没好气地说:“幼怡不是也挨了一剑吗,你们两个应该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不是我刺的,是父亲……”严微下意识地反驳,然后才想起来,坏了,父亲此刻一定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必然会十分焦急。这样想着,便猛然拉开身上被子,就要跳下床,但因为伤口剧烈疼痛而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许幼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于是此刻二人距离如此之近,近得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彼此脸上的细纹,嗅到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清香。于是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张晚在一旁大声说:“我看你救她也是白救,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怕是救了个白眼狼!”
严微闻听此言,立刻从许幼怡手中挣脱出来,自己的脸却红了。
许幼怡轻声对张晚说:“阿晚,你先出去吧。”
张晚看起来很不高兴,但她还是放下手中饭菜,气鼓鼓地走出了房间。
许幼怡看着严微,脸色已经恢复了那种冷漠平静的表情,微笑了一下,正色道:“我先回答你的问题。第一,你现在乡下村庄中,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第二,我们对你并无所图,不过就是获知了你被绑架的信息,所以决定去救你罢了。”
“魔教妖女,怎会无所图!”严微定定地看着她,“你为了报仇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下一个目标就是我父亲,对不对?”
许幼怡的脸色很明显地黯淡了一下。她苦笑一下,慢慢地说:“我没有杀段芸。”
严微盯着她的眼睛:“那林中海呢?甄善呢?”
许幼怡却没有回答。严微见她沉默不语,又追问:“你隐瞒身份,欺骗于我,混入名剑山庄,究竟为了什么?”
许幼怡看向她,那眼中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或许有一点悲伤,又有一点固执。总而言之,她依然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自出了极乐岛,还未曾杀过一个人。”
严微张口结舌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感觉到,自己其实是相信这个妖女说的每一句话的。
但她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只是依旧板着脸,努力做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正邪不两立,无论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再一次受骗了。”
许幼怡倒并不生气,只是玩味地看着她,突然笑了,向着严微逼近一步:“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为我挡刀啊?”
“这……”严微一时间说不话来,拼命在脑中搜索理由:“我怕那面具人杀了你之后,就会来伤我,自然还是先保全你才能有机会逃出生天……”
许幼怡眼睛转了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指着床头一个小小物件,笑道:“那为什么这个香包被你藏在怀中,还是贴身放着的?”
严微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床头放着一个小小香包,正是此前许幼怡故意落在山庄来引她步入客栈陷阱的那一个,因为跟着她一起淋了雨,此刻虽然干了,形状却萎缩了一些,不过依然散发着那种熟悉而好闻的香味。
严微的脸立刻又红了,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日被许幼怡戏弄时的景象,一时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许幼怡趁机又逼近她一步,顺手拽起那只香包,拎到严微眼前,有意捉弄她,笑嘻嘻地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对这香包恋恋不舍,是不是喜欢我,还很怀念那天的小游戏呀?”
她居然以“小游戏”来指代那天的调戏之举,让严微不由得又羞又恼,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面红耳赤地小声抗议:“你们魔教妖人真是……太放肆了!”
许幼怡看她整个人从鼻尖红到耳朵根,知道她已经被调弄得心醉神迷,估计暂时也不会再纠结于她许幼怡不肯说出的秘密了,于是也不再逗她,将那香包重新放回床头,轻咳一声,面色已温柔下来,道:“你先养伤吧,有什么事情,等伤好了再说。”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只留下严微一个人在房间中。
严微静下心来,才感到伤口的确隐隐作痛,右臂根本抬不起来,只怕十天半个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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