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微眼睁睁地看着冯波一斧砍向许幼怡,一时间鲜血四溅,让她头晕目眩,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但等她咬着牙爬起来,几乎连滚带爬地奋力奔过去时,却发现流血的并不是许幼怡,而是张晚。
张晚挡在了许幼怡身前,那把斧头毫不留情地砍在了她的胸膛上,一时间血流满地,惨不忍睹。
冯波一击之后如强弩之末,再也无力反抗,身边众人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但已经没有用了,张晚像一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无力地倒在地上,整个人一动也不动了。
许幼怡扑上去,将已成血人的她抱在怀里,不住哭喊:“阿晚,阿晚!”
张晚费力地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轻轻地抚上许幼怡的脸,在她的面颊上留下了一抹红色的印记。她无力地笑笑,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勉强说出几个字:“幼怡……对……不……起。”说完,她的手颓然低垂下去,闭上眼睛,整个人都不动了。
许幼怡哭成了泪人,紧紧地抱着张晚,久久不愿放手。
严微看得眼中发酸,便在她的身边蹲下来,抱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张晚也许做过错事,但她最终幡然醒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救了许幼怡,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是真正做错事的人,是不是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呢?
就在冯波被控制以后,周云沛又装模作样地站了出来,大声道:“如今五大派中只有问道居可担领导大任,我宣布,冯波罪孽深重,理应处死……”
“假仁假义,人面兽心!”一句愤怒的控诉声打断了他的话。周云沛惊愕看去,只见许幼怡小心地将张晚的身体放在地上,擦了擦眼泪,人已站起来,眼神坚决地面对他,大声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里惺惺作态,不怕被人耻笑么?”
严微此刻也站起来,与许幼怡并肩而立,一同怒视周云沛、周衡父子。
周云沛内心知道不好,却依然嘴硬,恶狠狠道:“你这魔教妖女,胡言乱语,诬陷好人,是何居心?”
但他忘记了一点,经过方才冯波的自爆与张晚的叙述,二十年来对所谓魔教的错误指控已经在众人心中烟消云散,许幼怡和严微的冤屈也得以昭雪,如今二人在武林同道面前一同控诉周氏父子乃至问道居的罪行,众人自然也会重视几分。
更何况,她们是有证据的。
许幼怡冷笑:“你们问道居屠戮虹月宫之后,做了哪些勾当,敢不敢让天下人知道?”
说着,姜斌身后出现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正是那被残害过的十六岁的小姑娘。
周云沛脸色一变,但仍然徒劳地尝试狡辩:“你们随便找个小姑娘过来陷害问道居,根本毫无可信之处!”
“那如果我来作证呢?”一个温柔却坚定的声音在周衡身后响起,周氏父子面色诧异地转过头,却看见发出声音的是周衡的侍女阿静。
“阿静,你不要胡闹!”周衡脸上现出惊恐之色,就要面目凶恶地冲上前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堵住阿静的嘴。
但姜斌挡在了阿静的面前,冷冷道:“周公子何必如此急躁,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此刻两名证人都被好好地保护着,周氏父子再阴险、再狠辣,也是回天乏术,什么都做不了了。
于是在几个女孩的讲述下,众人目瞪口呆地了解了问道居数年来犯下之恶,包括买卖人口、逼良为娼,包括与达官贵人的暗中交易,包括拉拢门派排除异己的野心,当然也包括捉走许幼怡和严微,对她们施加酷刑,只为逼问宝藏地点的残忍行径。听完之后,众人无不义愤填膺,又扼腕叹息,没想到武林中最光鲜亮丽、优雅端庄的门派,居然实际上是一个最肮脏最暴虐的藏污纳垢之所。于是众人对所谓正邪之分又多了一些理解,对自己此前的种种行径不由得满面愧色,后悔不已。
正在后悔的还有一个人,就是严宇明。今日被迫责罚严微已经让他内心大为懊悔,如今又得知,在此之前,严微已经受了那么多的伤,遭了那么多的罪,此刻他只想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女儿太倔强,太隐忍,就算遭受了如此委屈,却什么也不说,这难道不是作为父亲的失职么?
他看向严微,看着女儿望向自己的目光依然清澈,没有一点责怪,也没有一点抱怨,更是感到无比心痛,只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地说一声,对不起,我的女儿,让你受苦了。
周云沛和周衡父子自知无法辩驳,便冷不丁地施展轻功,大概想要逃出包围,只是他们想得太天真了,激愤的群众不会允许他们就这么逃脱正义的审判,便一拥而上,将二人牢牢制住。由于众人对残害年轻女子这件事情尤其气愤,便忍耐不住,对这卑劣的父子拳脚相向,这一开头就刹不住车,于是你一拳我一脚,局势变得混乱异常,等宋奇、姜斌等人费了半天劲才劝阻拉开众人以后,周云沛和周衡已经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油头粉面衣冠楚楚的伪装了。
许幼怡和严微并肩站在一起,冷眼看着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她们没有出手,因为只要真相揭露就足够了,她们不需要用暴力来发泄心中苦闷,那是最低级的报复方式。更重要的是,此刻旁人早已不再重要,二人心中只有彼此。许幼怡转过身来,面向严微,看着她身上斑驳交错的伤痕,眉头一皱,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她伸出手想要轻轻地抚摸严微脸上的那道鞭痕,但伸了一半又停住了,她怕触碰伤口会弄疼她。但严微笑着在空中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我没事。”
“你这个呆子,是不是只会说这三个字?”许幼怡笑着说出这句话,眼角却有了些泪花。其实两个人也差不了多少,旧伤都还没好完全,只是严微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许幼怡知道她一定很疼,但是严微却连一句呻丨吟都没有,只是习惯性地皱着眉头。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这样隐忍而坚毅,然而她越是如此,便越让许幼怡感到心疼。许幼怡情不自禁地用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眉头,似乎想要让她的眉头舒展开来,抚平她的疼痛,也抚平她所有的悲伤。许幼怡的手好像是真的有那般魔力,她抚上严微的脸时,那女孩便展现出了阳光一般的笑容,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好像所有的伤痛所有的苦难都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一样。
“许幼怡,我爱你。”严微终于面对许幼怡说出了这三个字,脸上的笑容如此单纯,又如此骄傲,好像是在对许幼怡展示,你看,我还会说别的三个字吧。
许幼怡愣愣地看着那张孩子气的脸上清澈的眼神,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严微,我也爱你。”说完,她便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她的唇,就好像身边空无一物,没有束手就擒的恶人,也没有那些此刻露出了意味深长表情的看客。这一刻,天地之间,她们只能感受到彼此。
在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以后,她们总算迎来了沉冤昭雪的一天,也终于能够在阳光之下毫无保留地尽情释放对彼此的情感,被整个武林接纳与祝福。
累累伤痕总会痊愈,只要紧紧握住彼此的手。等待她们的,是更加光明、更加美好的未来。
三个月后。武林盟主比武大会终于还是如期召开,严宇明作为现任盟主坐在台上,面色威严地看着比武台上正在刀光剑影缠斗在一起的对手们。
“你确定你要上吗?”严微悄悄地问身边的许幼怡,后者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玩玩嘛。”许幼怡看起来很兴奋,“规则不是说一个门派可以派多人参战,只要对阵人数一致就行了。”
严微仍然一脸担忧:“这可不是比比划划就完事的,规则也定了,一旦站上比武台,生死有命,自负其责,就算打死打残也不能有丝毫怨言,只能接受。”
许幼怡挑起眉毛:“不是吧严少侠,你对咱们的武功就这么没信心?刀剑合璧哎,你我要是不能发扬这‘心意相通’之威力,那就没人能做到了!”
“不是,我是担心……”严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算了,随你高兴吧。”
许幼怡笑嘻嘻地揽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着举起了一只拳头,兴高采烈地喊:“一起加油,干翻他们!”
严微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笑意。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二人所向披靡,一路高歌猛进,战胜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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