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回来了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像长了腿一样迅速传开。
林霖步履从容,穿巷而过。
踏进居所的雕花木门,丝质裙摆如涟漪漾开,裙角在地板上拖曳出流光。
门在背后被屋内久候多时的文心利用巧劲安静而快速的合上。
林霖挑捡了一天的药材,因而满身药味。
文心鼻头一皱,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的苦味。
自家少东家都快被药草腌入味了,由此可见对那位姜道长见色起意的意有多重。
少东家对于心生兴趣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苦啊。
从前这种概念只有对物品的局限,现在是挣脱物的界限,出现在人身上了。
不过这进展也是有点缓慢啊,感情单调稀薄的少东家遇上冰清玉洁的姜道士,俗称两个菜鸟的博弈。
进度果然如文心所料是一筹莫展。
见林霖素白的手抬起,衣袖露出的皓腕如雪藕初露,玉脂轻抚额头,眉头微微蹙起,恰似春日里被微风拂动的柳梢。面容在此刻笼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思所想。
莫不是还在为无为庐的姜御绪道长伤神。
文心薄唇轻启又迅速抿合,反复碾磨着齿间的话语,不知该不该或者说如何出口安慰。
就在文心自己在那内心天人交战中,只听屋内响起泠泠之音。
“文心,叫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霖不知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在脑海里如何七上八下,脑补自己为追心意人所作所为的艰辛,只照常询问。
文心立马抛开心里的九曲回肠,正色道,“少东家放心,我已秘密寻到那名少年。”
莫顷,身为崖嶂盟现任当家的胞弟,轻功卓越,常年青龙见首不见尾。
行事乖张,最近几月屡次试图劫走山底下经过边关的富贵闲人或奇才异能之人,但都被闻讯而来的大当家莫璃阻止。
即使莫璃被钻了空子没能阻止其劫人上山,莫顷也生怕自家阿姐不知道一样,直接丢给她处理。
使得莫璃只能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紧急处理此事,而后再秋后算账,揪出自家阿弟好好教训一番。
鉴于莫顷修的术法擅于逃跑,滑不溜秋的。莫璃大部分时候也是采用守株待兔之法进行抓捕训问。
莫顷见莫璃实在动气时,也只好暂当沙袋被她拿来出气。
但屡教不改,之后依旧仗着身轻如燕,顶风作案。
不过,观其战绩如何,目前也就姜御绪和林霖俩人留了下来。
还是自愿的。
文心搞不懂这位少主的古怪行径,将此次发现一五一十转述给林霖。
文心看到林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交叠摩挲,玉白的长指在暖黄的灯光下流转着琥珀色光晕。精致的脸庞仿若笼上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
“你说,狮虎派来截杀我们,崖嶂盟少主劫了我们是顺势?”
林霖语调轻缓,漫不经心开口。
文心听见林霖开口询问,一字一顿。
文心将此话反复咀嚼,神思流转几回,瞳孔一缩。
对啊,当时是与狮虎派起冲突,崖嶂盟那位少主突然加入先劫走自家少东家的。
狮虎派拦截行为的背后是皇后指使,与皇后的关系紧密暂且不提,与崖嶂盟的关系倒是有待考究。
“根据搜寻到的信息,狮虎派比之崖嶂盟是后起之师,两方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文心道。
“恩怨纠葛总要有源头,这盟里的人如此讳莫如深,”跳跃明晃的烛火摇曳在林霖瞳孔里,或明或暗,“文心,去探探吧。”
在这待的也够久,也是时候下山去了。
只是——
林霖想到那个在药房里用臂搁挽袖,忙的脚不沾地的身影。
诚然自己留在这也有一点点原因归功于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林霖觉得这里未尝不适合他,如果将他拐下去,凭自己目前的处境怕给不了比这更安稳的条件。
罢了,明天再看看吧。
第二天,东方裂开一道炽热的光,远处的山峦轮廓愈发清晰。
林霖洗漱完还没出门,就被早早在外面等候多时的香菱告知大当家有请。
林霖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在随香菱去找大当家前,林霖心中思量几回,还是开口拜托道,“可否麻烦香菱姑娘派人前去无为庐跟姜道长说一声,我晚点再到。”
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自作多情,还是知会一声为好。
“自然可以。”香菱随手叫身后一位随从前去无为庐传讯,而后调笑说,“苏姑娘,这下放心了吧。”
林霖怎会听不出她的揶揄,但并未反驳什么,只漫步跟随,嘴角微微上翘。
无为庐晨光和暖,竹气凛凛。
院子里的竹塌承托着慵懒的身影,姜御绪斜倚竹榻,枕着细碎的日光,听檐角风铃低吟,手上的药书闲闲翻着。
不时拿起一旁端放着的茶盏,茶香袅袅。
一派风雅,余光却像藤曼悄然攀附门框,表面翻着书页,心绪却关注着每个细微响动。
看日头渐渐上升,表面不在意,眉头却没舒展过。
今日可是出了何事?
听到远处的响声,细玉的耳朵微动,目光重新投回泛黄的书页,指尖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翻动,而书中的墨字却像漏网的鱼,一条也游不进眼底。
慢慢的一道褐色身影愈来愈近,姜御绪刚升起的愉悦也慢慢下沉。
只见那位着褐色衣袍被香菱打发来传讯的女子,满头大汗,抚额喘气。
见到周身泛着冷云般的光泽,眉眼似染着晨露寒竹的姜御绪,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再细看,姜御绪掩盖了心中的不愉,因此这位传讯者看到的还是那个面冷心热的姜道长。
传讯者努力调整着呼吸,而后尽力平和开口, “道长,苏姑娘一大早被大当家传唤了,今日可能晚些到。怪我许久未来,犯了路痴,找不到路花了些时间。您没有就等吧?”
姜御绪眼神微暗,表面上只向传讯者微微颔首,“辛苦了,要喝杯茶再走吗?”
姜道长还是如此礼仪周到,心肠柔软,刚刚是自己犯了糊涂,错认了姜道长。不过自己还有要事需回去处理,不巧的是自己从小对路的记忆有点问题,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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