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来,顾拾为宣从南做过很多事,宣从南想报答顾拾。
但他没想到顾拾想要的报答这么简单,随随便便就能完成。
之前他想过更过火的报答方式,顾拾却提都没提过。
他怎么这么绅士啊。
一般人早就趁人之危了吧。
搓澡而已,轻轻松松。
宣从南说道:“好。”
“洗手过来吃饭。”顾拾说道。
宣从南听话道:“好。”
由于和顾拾的名字挂钩,张仕德破产的新闻在微博上发酵了许久。
经过一番热烈讨论,这个人被翻来覆去地鞭笞,尤为欢快。
顾拾参加恋综和嫂子到底是谁的热搜逐渐凉下去,大家不再那么惊讶了。
乾坤已定,再激动也没用。
刚吃过晚饭没多久,胡阅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是一式两份的综艺合同。
五天后去往节目组拍摄,非录制,直播。
胡阅:【你确定让我把节目组特意给你拟定的合同条款,全部让给你老婆?顾拾你是不是谈个恋爱把脑子谈没了啊?拍个综艺两千万,素人?人家综艺方给你的钱你全给你老婆我理解,但你骗他说他只要参加节目就能有两千万,他能信吗?他真的没有骂你是神经病?】
任何节目给钱都看咖位,顾拾值两千万,素人五十万。
顾拾:【他信了。】
丝毫没质疑,还唯恐两千万跑了。
胡阅:【.】
顾拾:【我说的他都信。】
胡阅:【[微笑.jpg]】
顾拾:【别人说他不信。】
胡阅:【你是在这儿跟我炫耀吗?】
顾拾:【不明显?】
胡阅:【滚!】
胡阅:【恶心的臭情侣!】
胡阅:【我就多余问你!】
胡阅:【吐了!】
胡阅:【[哕彩虹.jpg]】
胡阅:【玛德气死我了!】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啊啊啊——我特么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这么惩罚我!”胡阅在办公室里仰天长啸
,谌总在对面默默地站起来把门关严实,反锁装不在。
“顾拾,不洗澡吗?”宣从南拿着两人睡衣,站在床边等顾拾,“是在处理工作?”
“嗯,经纪人把综艺合同发来了,”顾拾道,“从南,过来签一下。先把电子档发给他。”
宣从南把睡衣放床尾,走过去:“好。”
蓦地他像是想起什么,认真道:“我得跟伊诺和明熙的父母说一下最近我有新工作,周末可能赶不过去。”
顾拾同意:“嗯。”
怕自己耽误学生进度,宣从南先向两对父母道歉,说如果等不及可以给伊诺明熙找新老师。
他不知道自己新工作结束的具体时间,无法做出近一个月每周末都能过去上课的承诺。
伊诺和许明熙的父母都说小事情,没关系。两个孩子小,目前只是把画画当爱好培养,不赶进度,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严格。先让宣从南顾好自己。
暑假两个月相处下来,两个孩子都喜欢他这个话不多但心细的大哥哥,希望能一直被他教。
宣从南感激他们的信任,更感谢孩子的喜欢,说等这边结束再过去上课,前两周不收钱,算作对学生失约的补偿。
“处理完了?”顾拾问道。
宣从南心情不错:“嗯。我的学生都很可爱。”
顾拾:“。”
他大手一抬,按住宣从南的后背往浴室推,说:“洗澡。”
宣从南被推着往前走,回头抓空气:“睡衣。”
“嗯。”顾拾返回一步,胳膊一伸把两套睡衣捞了过来。
宣从南的头发太长了,几乎到腰。今天要洗头发,他没拢起来捆着,随意地散在背后。
黑亮如瀑布一般的乌发和单薄白皙似玉的脊背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顾拾移不开眼睛。
肩胛骨秀美好看,仿佛随时会生出白色翅膀飞向天空似的。
顾拾觉得宣从南很轻。
不是身体上的轻,而是整个心灵的轻。
这种轻让宣从南明明在这个世界里的存在感很重,可又没有人能抓住他。
他明明在这个世界出生、长大,但又好像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可以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他没有牵
挂。
“你说什么?”花洒里的水温变热了宣从南拉顾拾过来一起疑惑问道。
他眼睛不自主地向下看又赶紧转回来。
怎么是八块腹肌昨天竟然没看对.
果然应该多看几眼的。
不对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
宣从南抿唇哀痛反思他以前不是这样啊
热水从两人的肩膀下滑顾拾看着宣从南半垂的眼长睫微微颤动蒸汽在他眼球表面蒙了一层懵懂的水雾让他精致漂亮得不似真人。
顾拾说道:“我说我想成为你的牵挂。”
宣从南微怔不太理解但认真回应:“你现在就是我的牵挂。我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在一直想着你。”
顾拾:“比如?”
“比如我出去上班我怕你一个人在家憋坏了。”
说到这儿他不好意思垂下眼眸:“虽然你还是憋坏了但是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在牵挂你。以后我会做的比现在好。”
顾拾深呼吸一口气
“你总是说我可爱可爱能用来形容男人?”宣从南略微不满道“超过18岁就不能再称为男生和少年了。”
一本正经的模样更令顾拾心痒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是你先生。”顾拾道“我说自己的小先生可爱完全没问题。”
宣从南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是这样。”
最后他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顾拾双手虚握成拳极力在忍耐什么似的随即他呼出一口气一秒都忍不下去单手掌住宣从南的半边脸颊另一只手把他往身后推。
在宣从南的脊背快触碰到冰凉的墙壁时顾拾的大手寻摸着垫上去以一个完全掌控的姿态吻住宣从南的唇。
宣从南顺从地闭眼张嘴让顾拾的舌头滑进来。
热水溅到两人脸上宣从南长睫隐颤。
半晌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仿佛缺氧顾拾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一经分离宣从南便低头趴在顾拾的怀里恢复。
“你现在——亲我总是很突然。”宣从南咽了口口
水,抬眸轻怨道。
“嗯,你学得很快。顾拾夸奖说,“现在你接受我都不需要反应时间,立马就张嘴了。
宣从南:“.
这叫什么话?
他怎么这样说?
而且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让人突然那么热?
宣从南莫名其妙地想到在学校里张确偶尔说过的一句话,之前听到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眼下无师自通。
觉得非常合适。
“你说话好涩。他这么说道。
顾拾:“。
顾拾更涩地舔了下唇,盯着宣从南的眼神如穿不透的深海一般。
“.不是要搓澡吗?怎么一直看着我啊?宣从南微弱无力地道,被顾拾盯得有点紧张。
“我给你洗头发。顾拾说道。
宣从南道:“不搓澡吗?
顾拾:“今天不了。
宣从南疑惑:“为什么?
顾拾道:“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嗯?宣从南感到更迷惑了,问,“什么意思?
顾拾没回答,只轻轻拢起他的长发。
大多数人的头发如果能留十年,早从后脑勺到脚后跟了。但宣从南的头发长得非常慢,像他妈妈。
刚记事的时候孟绯蓝的头发在腰际,等宣从南九岁了孟绯蓝的头发还在腰际。
宣从南便问道:“妈妈,为什么别人的头发都在长,你的不长。
说着他看看自己从小蓄起的长发,九年才到腰:“我的也不长。可是爸爸才陪我留了三年的长头发,他都已经过后背了。
孟绯蓝同样感到不理解,摇了摇头。
宣运霆在一旁接话茬儿笑着说:“妈妈的头发没有不长,囝囝的也没有不长啊,只是长得慢而已。每个人头发的生长速度不同,就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性格一样,大家独一无二,不奇怪的。
宣从南似懂非懂:“哦。
—
“头发才留了十年吗?顾拾轻柔地在宣从南头顶打泡沫。
宣从南动也不动,只用手接水玩儿:“嗯。
顾拾道:“小时候不是长头发?
宣从南抬眸看顾拾,后者把他鬓边的泡沫蹭掉,防止迷
了宣从南的眼。
“小时候也是,我从出生就留着长发。宣从南说道,“这是我第二次留长头发。
顾拾:“中途剪过一次?
“嗯,宣从南说道,“一个坏人剪掉的。
他挺喜欢自己头发的生长速度,不然十年过去得拖着一地的头发去上学和工作,更异样。爸爸妈妈让宣从南留够12年,期间不能剪。
第一次差两个月满12年,但被卓娅君剪掉了。
父母刚离世不久,长发又没了,那年宣从南生了场大病,休学一年。
病倒的第二天他就拿刀告诉卓娅君,以后谁要是再敢动他的头发,他就杀了谁。
卓娅君在家是个虚荣败坏的人,在外人眼里同样虚荣,白天夜晚都想做人上人。
可她在外面还是比在家有涵养,对得起每天租的高档衣服。
邻居眼里,他对宣从南没那么亲近,但也没那么坏。
是个合格的婶婶。
卓娅君面子工作做得很好。
“他竟然真的跟顾拾勾搭上了?他怎么有那么大本事?宣家里,卓娅君看着满地狼藉和被张仕德打掉两颗门牙的宣业,想到张仕德恼羞成怒时提到的顾拾的名字,尖声叫道,“——他到底凭什么啊?!
“你看看你的窝囊劲儿,怎么能被打成这样儿!她坐在地上哭道,仿佛天塌了似的,“宣业你就是一个废物!这辈子你从来没让我称心过,当初我怎么会眼瞎看上你。
那么多人爱我追我拼命地想和我结婚,我怎么就偏偏选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有耀耀我早八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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