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与段盛的相识,是在六年前。
然后一年前他们断联系,顾拾不再找他。
段盛祝他生活幸福,一切美满。
“看我干什么?给你拿药我都拿出习惯了,你不觉得自己状态不对?就上次打沈迁,你那个样子真觉得对吗?”胡阅仍举着药和水,“找不找段医生,这事儿你很纠结吧。”
他一直和宣从南在一起,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都躲不过彼此的眼睛。
在家里喝药不现实。
谁想跟一个随时会发疯的精神病共度余生。顾拾不敢赌。
胡阅说:“只能我来。”
顾拾盯着药,视若不见。
而后他又看手机消息,闭目塞听。
直接动手关机。
“去剧组。”顾拾说道。
胡阅:“OKOK。”
那几颗药没放回药盒,放在一张纸里包住,下车了打算丢垃圾桶。
他知道顾拾这次不会喝,现在是有理智的。
车子继续行驶,胡阅语重心长地说:“小宣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还不喜欢你没有事业心。这两点你知道的最清楚吧。”
顾拾:“.”
半晌,他才应:“嗯。”
半年多没拍戏,不说对剧组陌生,再来到各个机位前的感觉也让顾拾恍惚。
他清晰地记着自己为什么选择在娱乐圈里闯荡。
不爽的是,如今他名利地位皆有,凭什么不能每天24小时在家看着宣从南?
剧组导演引领副导演、编剧指导和几位演员等,林林总总十多个人,到酒店餐厅吃开机饭。
桌上不多时聊起工作,后续的开拍与摄像灯光,都需要提前说明。
顾拾出道七八年,说实在的和老戏骨比起来,资历尚短,奈何他这些年拼命如斯,上天又追着喂饭吃,他演技实在精湛。
镜头里的顾拾,就是天生为他所饰演的角色而存在的。
表演中很多长镜头他都是一次过,是导演们最喜欢的类型。
其他两个主演和顾拾年龄差不多大,是男女主。当初他们过来试镜的时候,听说顾拾要作配角,欣喜中又觉惊讶。
他竟然试镜男配
而非男主。
饭桌上,两人对顾拾说多多指教,顾拾颔首举杯,说了同样客气的谦辞。
等人不再过多注意他,顾拾在桌子底下发消息。
【囝囝,在做什么?】
在家里的画室从中午画到下午,旁边没人提醒每隔一小时要起来走走,等手机震动,宣从南才发现他下午已经坐在这儿近三个小时,天都黑了,腰背微僵。
宣从南放下调色板,出去洗干净手,回消息:【在画画。】
顾拾:【画的什么?】
宣从南:【你。】
顾拾笑了下,问:【画的我什么?】
宣从南:【[图片]】
傍晚月亮初升,落地窗紧紧拉着,宣从南看不见楼下灯海中的夜空星辰,欣赏眼前画作。
一张白色的长沙发上,顾拾怀里抱着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侧脸线条优越,额前发丝随意地耷拉着,脑袋微微后仰,仿佛受了委屈般眉尾稍落。
与他周身裹挟的不满截然不同,顾拾右手揪玫瑰花瓣,涩欲横生地吃花。
鲜红在他唇上绽开,像是从骨子里漫出来的美,有一抹极致的糜欲。
宣从南非常满意,敲键盘时似有雀跃之音:【好看吧?】
宣从南:【[坐等夸奖.jpg]】
乖巧小猫咪坐得端正,身后尾巴一甩一甩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顾拾。
他鲜少用这么可爱的小猫表情包,顾拾很想飞回家确定囝囝是不是变异了,稀罕得心软。
顾拾:【特别好看。】
顾拾:【[小猫咪亲亲.jpg】
顾拾:【[再亲一口.jpg]】
顾拾:【再亲十口.jpg】
顾拾:【[亲一百口.jpg]】
“小顾,你咋了啊?”导演正和男主说着话,眼睛一扫看到顾拾笑,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说到他的心坎上,有些得意。
手机荧光在桌底下反射出一点亮,导演懂了,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对戏的讲解才笑的。
他像个教导主任抓上课玩手机的学生:“被我逮住了吧!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顾拾与向导之前合作过,这是第二次。
他笑着说:“我老公。他问我导演请吃饭怎
么样,有没有饿到我。
向导当即竖起耳朵:“你怎么说的?
顾拾道:“吃得不好。
“你说话不脸红吗?向导指着一桌子的好菜好肉狠狠啐他一口,“故意让老婆心疼呗。
顾拾心美而不答。
向导呵啐第二口:“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老婆奴。
顾拾说:“以前没老婆。
“嗡。
宣从南:【别亲了,嘴巴亲肿了。】
宣从南:【[小猫捂嘴.jpg]】
要不是包厢人多,不能太肆无忌惮,顾拾甚至想笑出声。
—
宣从南实在不理解,顾拾刚走一天而已,他回消息怎么能这样.软。
聊天记录上拉,看着自己发出的表情包,多少有些赧然。
顾拾没有长时间离过家,除了刚认识那会儿,他们聊天频率不高。宣从南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自然放纵地发小猫咪。
以前都是先看顾拾发,他随一个。
“嗡。
置顶备注“老公的人发来新消息。
顾拾:【会把我卖掉吗?】
宣从南看了看眼前的画,虽然画的只是远景,但任谁看都知道这是顾拾。
他说:【不卖。】
【别人都认识你。】
顾拾:【如果别人不认识我呢,这幅画卖出去值多少钱?】
宣从南想了想:【6w+】
顾拾讶异:【这么贵?】
“南南不难
宣从南:【嗯,你永远都比我最贵的那一副油画贵。】
最贵的一副是在海上,卖给尹倦之的“再遇海。
当时他们模拟了一场小型拍卖会,最终定价60000块。
顾拾:【我好值钱。】
顾拾:【[好幸福呀.jpg]】
这两条消息把宣从南逗得莞尔。他最后回了一个“嗯,便和顾拾说晚安,不再打扰他们剧组吃饭。
画室灯关闭,宣从南回卧室洗漱,今天可以早早地睡觉。
任由顾拾闯进自己的生活中以来,这是宣从南第一次一个人待在家里。
做什
么事都只有自己。
半年之前他独自住在出租屋下楼时要避开醉酒汉摒弃那些恶腻的秽语;上楼因为楼道灯时常坏掉如果不想摔倒每一个台阶都要踩得很小心。
短短半年
他躺在床上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身侧空空如也没有温度寂静中忽然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小块儿非常不习惯。
由奢入俭难。
顾拾说这部电影最多拍摄四个月而且他是配角戏份不如男女主多杀青戏来得很快。
再怎么是配角那也是众人瞩目的顾拾。宣从南深知没有三个月他肯定回不来。
90天.很快就过去了。
宣从南闭上眼安然入睡。
不上班带学生的日子他在家里学着做饭但做来做去都不如他熟悉的老朋友挂面好吃。
口味早在潜移默化中被顾拾养叼这几天嘴里淡淡的宣从南无奈叹气。
等顾拾回来不能再这么依赖他了。否则分别一次就总是想来想去的谁能受得了啊。
除了晨跑锻炼不回学校不出门的日子宣从南在家里画卡片油画一张30块挂到“南南不难”的店铺上卖。
时间过得挺充实。
只是顾拾很忙听胡阅说只要一拍戏他几乎不看手机。所以他们聊天比较少。
宣从南怕打扰他拍摄每次都是顾拾不忙了找他。
虽然每次只是聊一些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的无营养话题但宣从南也很满足了。
之前很喜欢在他这里买油画的顾客“捡破烂的人”私问过宣从南好几次:【什么时候画大尺寸油画?现在不画了吗?】
宣从南看向画室里好几张完工的大尺寸油画回复:【不好意思亲大尺寸油画有是有但不方便出售。】
捡破烂的人:【画的什么】
宣从南:【人物。】
捡破烂的人:【我也喜欢人物油画你挂上来看看。】
宣从南:【亲不行的。】
捡破烂的人:【?】
捡破烂的人:【价钱方面好商量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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