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 不见仙踪

第54章

小说:

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

作者:

不见仙踪

分类:

现代言情

宣从南的眼泪对顾拾来说是一种酷刑。

他知道囝囝“不会哭”,见证不止一次。

别的小朋友奇怪宣从南为什么留长头发并以此攻击时,宣从南郁闷不高兴但不哭。

忘我的玩耍难免磕碰,有时膝盖摔得鲜血模糊,宣从南依然不掉哭。

顾拾比他大四岁,成年后对比不明显,十多年前却很明显。

十一岁的宣从南在十五岁的顾拾面前是儿童。

他小巧,漂亮,精致得像洋娃娃。

有人抢宣从南的玩具,他相信爸爸的话没错,勇敢反击,哪怕一个人打几个失败了,表情顶多有点委屈。

对此顾拾问过他:“你怎么不哭?”

宣从南说道:“我妈妈就不哭。”

顾拾又问:“你是不是不会哭?”

宣从南说:“我妈妈就不会哭。”

有一次某个医生为了让宣运霆看到宣从南哭泣的成果,以此留住治疗宣从南的长远机会,偷偷掐他。

他的指甲修得很整齐,但略长,拇指和食指指甲深深陷进宣从南柔嫩的胳膊的肉里。

“疼——!”宣从南小脸扭曲起来,大喊抗议道。

易留痕的体质很快让被掐的地方破皮红肿,宣运霆及时赶过来,抱住红眼眶的宣从南,大发雷霆道:“我同意你和我的孩子单独在一起是让你和他尽快熟悉起来,你怎么敢虐待他?!”

医生觉得没用多大力气,谁知在宣从南身上这么明显:“他眼睛红了,快哭了啊,难道这不是一种.”

“我从来没见过哪种治疗方案是以虐待孩子为主的,他情绪淡漠就让他疼吗?”宣运霆下逐客令,“我会和贵院好好说明你的治疗方针到底有多离谱。”

他冷漠道:“滚。”

宣从南的眼泪坠落得过于汹涌,以至于顾拾手足无措,伸手接住的每一滴都让他觉得灼烧。

一个只往里面蓄水,却不从往外发泄的容器,终有爆炸的一天。

此时宣从南就是这个容器。

22年的眼泪在他身体里达到极限,一朝爆发无可修复。

“囝囝.囝囝”顾拾一遍一遍地低声喊道,恨不得替他承受极

悲情绪。

一声短促的泣音难耐地从宣从南喉间溢出,这瞬间他意识到人类可以放开声音哭泣。

宣从南单手掩面挡眼睛,肩膀一下一下地耸动。

一声接一声的哭泣像精灵的呜咽。

眼泪太满了,从指缝里流出来砸到脚底的地板上,好像油画上面的星星。

“囝囝,宣叔叔不会想让你以这样的方式学会哭的。顾拾哑声说道,轻轻拭去他脸上的眼泪,“不过他肯定很高兴。

脸颊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捧起来,宣从南自泪眼朦胧里看顾拾无措的表情:“我们结婚了。

顾拾道:“嗯。对。

“你应该跟我一样喊爸爸妈妈。宣从南音色哽咽,但每一个字都特别清晰。

顾拾眼睛通红:“嗯。

他又说一遍:“爸爸不想让你这样学会哭别哭了囝囝。

宣从南道:“顾拾。

顾拾:“嗯?

宣从南问:“我们之前认识吗?

“.也许。顾拾哑声道。

宣从南说:“对不起。

顾拾眼睛湿润,忍耐:“怎么了?

“我好像不记得你。宣从南的眼泪流淌到了顾拾手心,温热的,惹人心疼的。

顾拾说道:“没关系。我记得你。

第一次踏进宣家的时候,顾拾刚满15岁。

宣从南向父母介绍自己的好朋友。

“他叫顾拾,我主动交的朋友。宣从南仰脸说道,“爸爸我厉害吗?

宣运霆夸奖他:“囝囝太厉害了!

随后他问顾拾家住在哪儿。

宣从南说:“我在垃圾堆里把他捡回来的。

六岁被坏人带离顾家。顾拾的印象里,他的家乡一年四季绿叶长青温暖如春,不似他流浪的这些年,冬天冷得让人受不了。

顾拾觉得他原本不叫顾拾,但随着岁月越来越长,他想不起自己的本名了。

回家的路找不到,代表身份的名字愈发模糊,顾拾看着身后装满瓶子的垃圾袋——捡垃圾的拾荒者。

他认为自己应该叫顾拾。

父亲姓什么他就姓什么,顾拾牢牢记着,这是他能找到家人的为数不多的信息。

可是家人的回忆影像如同回家的路途,难以抓住。

顾拾忘记了妈妈姓什么。

直到他跟宣从南回家,听说囝囝的妈妈姓孟,顾拾静思良久突然觉得这个姓氏熟悉。

好像很多人都喊一个喜欢穿旗袍的女人小孟啊、筱竹啊

那时候他想,他妈妈好像姓孟。

寻找的范围幸运地缩小。

“你那时候年龄小,不用记得我。顾拾说,“我来记。

宣从南跌进顾拾怀里,双手抓住他前襟,额头抵着他一边肩膀静默地掉眼泪。

似乎一切都通顺了。

为什么几个月前宣从南觉得他明明刚认识顾拾,顾拾却能那般自来熟;他们合租、签订结婚协议、领结婚证,所有的发展都太过迅速。

如果之前宣从南有过怀疑却又不愿意动脑筋细想,那今天看到两年前被出售的独栋别墅,户主竟然是顾拾,妈妈十多年前的油画又在顾拾手里,说他之前不认识宣从南根本不可能。

飞机失事的阴影令宣从南惧怕想到任何飞机,他记忆力特别好,时隔多年仍能忆起和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画面清晰如昨。

与之相反的是他脑容量太小了,记不下太多东西。

人脑本身就是一种记得这个便会忘记那个的神奇构造,它记不得所有事情。

宣从南只记得爸爸妈妈,不记得任何。

如果世界上有别的什么会挤掉父母的存在空间,那他可以不需要这个世界。

“对不起宣从南闭眼低声哽咽。

顾拾道:“别这么说。

抱着哭了半天,等到泪腺终于累了再哭不出任何泪液,宣从南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慢慢喝,不敢看顾拾的眼睛。

情绪一过,沉默的尴尬境地随之而来。

顾拾前襟的衣服湿透了一小片,只要宣从南的余光扫到就觉得赧然。

更不敢抬起眼睛了。

“这儿的冰箱里没有菜,中午饭得回家做。顾拾开口柔声说道,“我们过一会儿回去,明天再过来好不好?

宣从南点头:“嗯。

大半个小时后,顾拾伸手说道:“走吧。

宣从南将早就空掉的

杯子放在茶几,握顾拾的手:“嗯。

阳光从落地窗里洒进来,地板上一片光亮。

踩着光斑过去时宣从南像踩在云端。

两个小时过去,他依然觉得刚才的一切似幻又似梦,之前夜不能寐想要见到的,今天怎能那么轻易地出现?

“如果我掉下来.会摔得很疼吧。宣从南低喃似的说道。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任何一人说话都无所遁形。

顾拾微微拧眉,担忧:“怎么突然这么说?

宣从南挠鼻尖:“哦,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不真实,就好像飘在云朵上。我怕从云上掉下来摔到我。

“怎么这么可爱。顾拾笑了下,“我不会让你摔下来。

宣从南认真地看着他:“顾拾。

顾拾:“嗯?

宣从南欲言又止。

“你说。顾拾鼓励他。

宣从南垂眸,仿佛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点过分:“如果我们协议到期离婚了我什么都不要。

“你能不能把这栋房子和我妈妈的画给我?

静默。

宣从南说道:“我不要一个亿,我可以净身出户。我

“囝囝,顾拾打断他,冷声说,“你想得太远了。现在用不着提这些不会发生的事情。

听顾拾不悦的声音肯定是生气了,宣从南有些懊悔,何必在这种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呢。

他抿唇不再开口,觉得顾拾握他手的力度收紧了不少。

虽然宣从南不记得之前,但一个曾经认识的朋友如今能这么帮自己,宣从南感激不尽,不敢奢求任何不切实际的。

他会帮顾拾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回家吃完午饭,顾拾告诉宣从南现在网上对宣业家那场大火的评论全是正面,让他别担心。

宣从南:“我不担心,我手机里还有他们骂我的录音呢。

顾拾问:“很多吗?

“嗯,宣从南心情出奇地好,刚到家时他还主动把顾拾压在门板后面亲了,两次,“宣业喝醉酒容易犯浑打人,有一次他还想打我呢,我到厨房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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