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她胸口剧烈起伏,带着哭腔的压抑声音听得江凛心头发疼,“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这是江凛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控的她。
即使是宣泄、即使情绪波动到失态,她却也像是只被束缚的天鹅,不会疯狂、不会歇斯底里,失控的声音都是清冷压抑的,颤抖又破碎。
江凛抿唇,心绪复杂。
当年那个独战四殿主的羲珩剑尊,若知如今她是这样软弱,为那点可笑的恩情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该作何想。
江凛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憋了两世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恨不得把她骂醒。
沈池月哀伤凄艳的神情映入他眼中,看到她清幽的眸子蒙上水光一片通红,江凛眸光一颤,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江凛不自在地侧开眼,准备脱口而出的重话也咽了回去。
也罢,她也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冷静。
起码姜禄已经死了,不论今后如何,至少现在,压在江凛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至于以后……
他又该用何种方式,该以何种理由和身份……去替她遮挡接下来的那些可能到来的风雨。
“好,我不说了。”江凛声音又低又闷,带着点鼻音。
江凛走开了,走到偏僻的树影里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他在等着沈池月冷静下来,他还要守着部下处理姜禄尸身。
过了片刻,江凛见沈池月终于缓缓起身。
她的手握上了长绝的剑柄,将剑拔了出来。
江凛蹙着眉头,盯着她。
他不认为她会轻生,但此刻沈池月给他的感觉,孤寂又悲凉,像是要做出什么……艰难的决定。
“剑尊。”江凛站起来,声音清晰,“若你想做傻事,我便将姜禄刺杀世子未遂之事公之于众。届时玄河宗上下会如何……你想清楚。”
沈池月脸上泪痕未干,没有回应江凛,只是将剑握在手心里,横在眼前。
她垂眸看向长绝,在她闭上眼那一刻,白光也自手中亮起,将命剑笼罩。
江凛好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抱歉……”她唇齿的幅度近乎微弱不见,声音虽轻却沉重,像对着一位万分珍视的友人告别。
白光骤亮,一声清响。
光芒散尽,那柄曾与她一同成名的命剑长绝,已成了零落满地的冰冷碎片。
江凛怔在原地,瞳孔骤缩,拳头攥紧。
他胸口堵得发慌。
修真界谁不知道命剑对剑修意味着什么?到沈池月这种境界,命剑碎裂带来的反噬足以震伤道基。即便是这把剑沾了丈夫的血,又何至于……要走到自碎命剑这一步?
她眼底藏着一丝江凛看不懂的疲惫,像是背负着太多说不清的重量。但此刻江凛已无力深究她碎剑是否还有别的缘由,只觉得看着她为姜禄之死做出的种种反应,恼怒又揪心。
气死他了。
江凛猛地转身。
“孙老留下善后。”
他几乎是咬着牙吩咐完这句,带着几个护卫头也不回地离去。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更失控。
原主本就常年流连烟花之地,夜晚不是在这个酒楼醉生梦死就是在那个花魁房里缱绻缠绵,因而不回国公府,府里也无人会过问。
江凛到自己名下的潇雨楼开了间上房,医修为他治疗伤势,除了手臂那处贯穿伤,其他伤处都没了大碍。
今日阵仗闹得大,在玄河宗抓住许昀时,便已有玄河宗弟子看到了他和他的人。既被看见,之后太子的人进场调查,想要隐瞒自己在此事中的痕迹便已不太可能……
那便只有如实相告这一条路可选。
脑海浮现起父母的脸,江凛叹了口气,愧疚在心中萦绕不去。
一天的奔波,江凛已有些疲惫,只是如今姜禄的储物戒在手里,他倒也没了困意。
在姜禄的储物戒里,江凛不止找到了足有几座小山般繁多的罪证,还找到了姜禄给几个外室购置房产田地的地契,以及诸如此类的种种。
这些东西,沈池月应是不知道的。
江凛倒腾了个大概,天色在窗外渐渐亮起来,接下来他便该去向太子送上这些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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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玄河宗天翻地覆。
正午时分,宫里的军队就奉太子口谕将玄河宗上下一应封锁,甚至有许多弟子尚在茫然中,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被勒令不得随意走动。
之后几日,太子清算姜禄罪状,以雷霆手腕惩治了此事的其余同谋,捉拿各个州郡参与走私的商人和贩子。
被贩卖至境外的百姓被陆续救回,在官署安排下与亲人团聚,并获发银钱抚慰,以彰朝廷恩恤。
太子仁德之名在坊间迅速传扬,名望大涨。
茶楼酒肆间,说书人将太子肃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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