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晃的身影,触到那更为猛烈的幔帐时,愈发狰狞。
宁菱双手深陷床褥用尽全力去抵抗那施为的惩戒。
她不懂他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让她屈服,用这样折辱的方式让她领略他的凶狠与惩戒。
江玦自己也不明白,不甘,恼怒,失望,嫉妒五味杂陈的情绪在他脑海里成了一团胡乱纠缠的麻线。还未从那纷乱的思绪中回神,继而对上身下之人隐忍的双眼,还有只有在逢场作戏才会绕上他身子的双手。
是啊,以往的数次情动,她都当做是迫不得已的委身,而他纵然不可一世,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帮她查明真相的工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
可对那出卖了她的混蛋,她至今未说过一个不好的字。感情这般深,深到连背叛都可以忍受吗?
那红色的幔帐晃得几欲分裂。
在这荒唐的凶狠之间,江玦说的最多的便是,为什么。
宁菱回答了数次,可每当第二字出口时,又狠狠地被他撞回喉咙,继而碎成不成词句的孱吟。
高烛燃得正盛,他不可能看不见她痛苦的神情,他合该高兴才是。江玦却觉得五脏六腑都痉挛交织成一团死肉,他能感受的只有难以忍受的痛楚。
不禁停下,轻轻抚摸她被揉皱的眉眼。
他幻想过无数次儿女的模样,不知道是像他一样无惧无畏的儿郎,还是同她一样眉目秀丽的女郎。
她就这么轻飘飘地打碎了他所有的希冀,就这么无情无义地将他的一番情意当做斡旋的筹码。
到底是他太自作多情,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心。
江玦平生从未如此迷茫。
宁菱忽而睁眼,为这一场停顿。
江玦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希冀。
她以为江玦的怒火消散了一些,张了张嘴,正欲再解释什么,便见跟前人定定地望着她的双唇,而后在她即将出声的刹那,吻了上去。
身下,开始悄无声息地调转了事态。
这番温柔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宁菱没来得及揣测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背后意欲何为,就被江玦强迫地带入较之以往都截然不同的合欢。
略略粗粝的手掌划过每一寸地方,都撩起一波涌动的暗流,一阵酥麻的电流径直划过宁菱的身子的每一寸,战栗四起。
她没看见那双冷漠的眼睛。那抚慰多么温柔,那双眼睛就有多么冷酷,鹰视狼顾地狠狠盯着她的脸庞,她轻颤的身子。
情到深处,她也跟着他一起,攀上了最高的峰岩。
江玦却忽然停下。
宁菱的腰本能地追随,但下一秒身子落地,被人抱到了她的梳妆台前。
她的腿是软的,根本站不住,那江玦就抱着她。
两人与镜子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能看见她的身子,她的神情。
都是一无所有,一览无余,而上方,江玦的目光径直望去,一阵羞耻的颤栗顿时席卷她的身子,压低了她的头。
江玦哪肯,将她的下颌抬上来。
“知道你的表情有多么不堪入目吗?”
他的手指在她下颌上来回摩挲,撑着她的头抬起来,绝对不会让她抓住机会垂下去。
宁菱怎么可能不知道。
镜子里看不出红润的脸色,但她看得见她那双迷离的眼睛。
流露出的渴望,不可示人。她原以为她从不会被情感所左右,但看来她已经人欲灌养的贪得无厌。
“你刚才,抬腰了。”
他帮她回忆起来。
“别说了。”
她被他强迫着无法扭头,只能被迫面对这份屈辱。
“躲什么?”他的笑意没有一丝达到眼底,“你刚才不是很享受吗?现在装作一副屈辱不堪的样子给谁看?”
宁菱没有回答,身子不受控地抖着。
他又问:“齐家那个混蛋,见过你这个样子吗?”
“不要说了!”
她几欲崩溃,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笑。
他的笑意只在讽刺的那一刻,旋即又回落到冰冷的神情。
“那齐家混蛋,知道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身后的力度骤然退出,又陡然刺去,将她不稳的身子撞出好几步,但腰间那只手紧紧箍了她。
因为一个点的刺激,她体内刚刚停歇的欢愉复而活跃,渐渐点燃了她每一寸肌肤。
但越是欢乐,她便越羞耻。
她望着站在她身后的人。
一脸冷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挑起她所有的情绪。
这样羞耻的快乐,竟然是他给的。
那她心里的思念算什么……
宁菱呆呆地盯着镜子,身子已经回到了刚才的岩顶,打断了她的思考。
涨潮,往往到最后一刻才看到了汹涌的海水。
宁菱在起落之间,在镜子里,清楚地看见了属于她的那份汹涌。
她……背叛了那份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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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内檀香萦绕,梁氏虔诚地跪拜在神佛之前,瘦弱的身影挺直,林氏进院时,当即便寻到了那个屹立在蒲团之上的背影。
“娘子。”林氏疾步到梁氏的身边,眉梢尽是喜色。
“今日主君去那女人的院子,发了好大的火,听说还打死了一个丫头。”
唐筠儿险些没拿稳手里的经书,而梁氏睁眼,来不及等唐筠儿的搀扶就先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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