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月抬眸看她,只见她星眸一眨不眨的,满眼满心是自己的呆然模样,抬手抚上她的脸庞,轻笑反问,“傻了不是?”
只见她往自己手掌上蹭了蹭,“若得阿舒垂怜,傻了也甘愿,不是吗?”语气上扬。
那目光灼热烫人,周清月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那你便傻了吧……”说完垂头不再说话,心下砰砰直跳。
闻言,沈星乔将少女细腰揽紧,窝在她颈侧贴近她耳边低笑道,“既如此,日后还望阿舒顾怜,不要嫌我傻里傻气的……”
盛夏酷闷,热浪闹人,而耳边颈侧那丝丝热意更是直冲上头,闹得她痒痒的,但她不舍推开,
紧紧抱住她的手臂,接着她的话娇声开了口,“傻!”只听那人蹭了蹭她的脸颊,又是傻气低笑。
良久,习习南风吹拂,将两人身上那丝丝热意散去,屋下行人渐渐减少,灯烛缓缓熄灭。
沈星乔见状,“咱们回家吧,否则表姨又该骂我带你晚归了!”话落不满地撇了撇嘴,明明她才是外甥,为何更疼清月?
那副模样简直爹娘在世,清月比她更像亲生的,她仿若外来客,好像连客人都不如,诸葛大夫都比她好……
背靠进她怀里的周清月看不见她的神色,侧身过去见她拧起俊眉,抬手轻抚而后应声,“好。”
话落,沈星乔将人小心抱下屋顶,然后两人相伴往青林巷走去,路过兴发楼时,便听见里面一阵接着一阵的嘈杂。
“打死你这小杂种,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竟敢偷老夫的玉佩,看我不打死你!”
两人见态势不对,便循着声音进了酒楼,甫一靠近,只听围观的人低声讨论,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半分。
“这谁啊,看着长得白净周正的,穿戴不差,不像是偷东西的啊?”
“沈言啊!还是就对面沈氏酒楼的郎君。”
“你说的可是上山习武学艺的哑巴沈言?”
“对啊,前阵子他爹娘忽然病逝,不久后又被叔叔谋了家财,还赔了个清光,听人说他才了知情况,连忙从山上回来,孰料家里全变了天。”
“方才他似乎是偷了玉佩,口不能言而解释不清,又不愿被搜查,想着反抗,不料双拳不敌四手,被这些人围殴在地。”
男人顺着他的话疑问,“你说此事有没有可能是他叔叔做的?”
那人摸了摸下巴回应,“你所言有理……”
闻言,周清月两人若有所思对视一眼,此番若是栽赃,定与那叔叔有莫大关系。
男人看着那被黄员外踩在脚下的少年郎,先是低声感慨,然后摇头叹息,“真是可怜!但想不到他竟敢偷黄员外的东西。”
听到黄员外几个字,沈星乔将人揽紧想要离开,她不想清月回忆起那元宵之事,却不想怀中人与她开口,“咱们去看看吧,那黄员外不是好人……”
她见她神色如常,揪起的心稍稍放下,循着她的意思应声,“好。”话落护着人挤上前。
黄员外此刻正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指挥着家丁对蜷缩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拳脚相加力度不少,但那少年愣是一声不吭。
“不要停手,打到他说话为止,只要不死都算老夫的!敢偷老夫的祖传玉佩,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沈星乔带着清月甫一近前,那少年郎被七八个人围殴,已然一动不动,她冷声开口,“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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