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的夜生活格外热闹。马路高速川流不息,街边的大排档人声鼎沸,十字路口蜂拥成群等待绿灯通行的人,灯红酒绿中,烧烤摊的孜然味飘香万里。
十字路口的绿灯骤然变红,一辆黑色红旗在等待中摇下窗来,烟头在车窗边缘点了点,落下一地灰烬。
余锐长吐出口烟气,看向后视镜,冷冷道:“楚昭明的朋友是假,借机查江云是真,对吧……沈记者。”
烟雾扑面,沈墨摇下车窗,迎着他锐利的目光,“余警官什么都知道了,还有必要问我吗?”
街口的路灯骤亮,直行道上允许车辆通行。
余锐的烟气过了过肺,掐灭烟头,猛踩油门。
“不用那么警惕,我听说你坠楼,是因为江云。我之前也查过他,普通干外卖的,医闹行凶,本来没什么关联,但偏偏妹妹……也在A大。”
沈墨:“我也很好奇,余警官是怎么知道楚昭明的?高旭应该藏得很好……不,应该说根本不可能露出马脚。”
余锐嗤笑了两声,露出轻蔑:“再完美的犯罪也一定会有痕迹。三天前,A市郊区的排污口发现一具女尸,死者名为白萍。”
沈墨瞳孔骤缩。
余锐旋转方向盘方向盘,车身一个漂亮的急转弯,碾入老旧巷口。
“从技侦人员和法医的结果来看,死者血液和胃部里带有新型的毒品成分,化验结果和目前在东南亚黑市流行的最新款成分一致,且肺部化验检出硅藻,证明她可能死于毒发后溺亡。”
余锐一踩刹车,惯性让沈墨一个趔趄,猝不及防差点磕上前座。
车身在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停下。
“根据她行程记录,当日水流时速及城市排水系统分布,她死亡前的最后一站,是万象会所。”
“而高旭叫她——‘白鸢’。”余锐推开车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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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身亡后,生前居住的小区已经被数道警戒线重重包围。正值晚饭时分,门口只有零星几名小警察轮班值守。
沈墨挑开发着荧光的警戒线,俯身准备弯腰进现场。脚步刚迈,就被远方的“哎哎哎,干什么呢”的声音阻拦,一名穿制服的小警察急匆匆地上前来劝阻。
小警察看到跟在沈墨后头,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手回手机消息的余锐时,霎时跟蔫了的菜叶一般,恭敬问好。
余锐非常领导架子地瞥了眼小警察,朝他点了点头,独自翻进了警戒线。
沈墨打算要翻,小警察想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涨得满脸通红,视线在前方走得毫无牵挂的余锐和沈墨之间回荡。
走了五步左右,余锐突然想起来,转身道:“哦,她是来报道的新闻记者,沈记者,放她进来吧。”
沈墨:“……”
看着年纪三十好几了,忘性大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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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鞋套和手套,沈墨推门进了江云家,家具摆设陈列和生前相同,地板上放置许多标有数字的指示牌。
“这里已经被技侦人员翻过一遍了,卧室暂时还没有,注意保护现场。”余锐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顺便给负责现场吃饭的同事发消息,“你一会要是发现什么,一定得老实上交。”
沈墨随口应答,从包里掏出相机,抬腿就往卧室里间去。
卧室干净整洁,被褥摊在床铺上,阳光晒过的味道盈满鼻尖,床头柜上摆着小号的阅读灯。
江云说,那本复印件,放在家里床头柜最下层的柜子里,钥匙在衣柜左边靠墙的位置……
沈墨打开衣柜门,小心地蹲下,摸进衣柜左边靠墙的位置——果然有钥匙!
她反手关上柜门,插上钥匙孔,拉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柜子——熟悉的字迹复印件赫然在目!。
找到了!
沈墨欣喜地快速摊开,一张一张地仔细拍照留档,纸张散落床铺。身后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余锐拿起一页,仔细翻看。
“楚昭明和江莱的自述经历,你可以让人回去对比一下她们的笔迹……这些都是真的。”沈墨“咔嚓”一声又拍过一张,认真道。
“我会的。”他翻了翻后面几张,沉默了一会,“但这些,你都不能带走。”
沈墨正欲说什么,门外突然“哐当”一声,是铁门和墙壁碰撞发出的声音,随后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有人跟踪!
这片区域当前已经被警方管控,非经允许不可擅自进入……
沈墨和余锐对视了一秒,后者疾冲而出,撑着铁质楼梯把手跃下十几级台阶,身手矫健地像黑暗中的猎豹。
沈墨背起相机,紧追其后。
只见那人踉踉跄跄,没几步就被余锐扑到在门前的草地上,双手被压着反剪在后。
值守的小警察也带着手电筒,急急忙忙上前支援。
“什么人?嗯?”余锐拎起来人的后领,手电筒照亮一张脸——一个头发花白的瞎子,眼睛无神而空洞,右眼有一道狭长的狰狞的疤痕,手中的拐杖被胡乱丢在一旁。
老人在强光下慌乱比划。
“咋是又瞎又哑的老人家……队长你不会抓错了吧……”警员关掉手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查查她身份。”余锐起身,松开禁锢住来人的力道。
“啊耶耶……”瞎子着急比划,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手指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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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哑巴带着沈墨和余锐,来到了小区楼下的一个24小时便利店。
哑巴警惕地拉下了卷帘门,发红的眼眶蓄满泪水,疤痕扭动,“二位警官,我叫李芳。”
哑巴开口说话了,也不瞎了。
“你们……是来调查江云的吧……”李芳哽咽道,“他和他妹子的事,其实我都知道……我也有一个情况想要向你们反应。”
“有情况为什么不报警?”余锐眼睛一眯,“还要装瞎装哑。”
李芳没有回答,擦了擦眼泪,转身从保险柜里翻出一个旧木箱子,又从箱子中掏出一个老式的录像带。
李芳吞了口唾沫,声音哽咽颤抖,“之前我在万象会所当保洁,人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大家以为我是哑巴就欺负我。”
“只有我老伴儿会站出来给我撑腰,他之前确实是个无恶不作的马仔,但没有杀过人,我们之前说好的……他答应我,那天会跟老板辞工,以后要金盆洗手要和我好好过日子……”
余锐将带子小心放进了店里的老式播放设备,“滋滋”的白噪音响起,带子慢速旋转,电视机上,模糊的画面展现……
“但那天老板拿了货和麻醉,让他装在瓶子里,给那两个姑娘选……选中喝货的那个当场晕了,随后被送上一辆车……再然后,老板打电话让他抹掉摄像头带子,顺便过去收尸。”
李芳捂着嘴巴痛哭,眼泪不止地流下。
“那天被派那活后,我老伴怕他们杀人灭口,他私底下跟老板说已经抹掉了,实际上我帮他偷偷藏着那个带子。”
“后来事情不知道怎么了,他就被‘处理’了……我内向不爱说话,他们以为我是哑巴,问我见没见过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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