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妄觉得骆危楼这几天怪怪的,不来他房间写作业就算了,还不跟他一起去打球。
问就是要忙竞赛,没时间。
没时间才怪,他下楼去跟人打球的时候,经过骆危楼房间窗户,人明明在家。
哪有竞赛不去学校上课,在家自学的。
况且他还有内应。
【关欣然:竞赛课?没有啊,放假期间我们不上竞赛课。】
严妄趴在桌上,关掉手机屏,拿笔狠狠在草稿纸上戳了几个点。
太过分了,骆危楼竟然学会了对他撒谎。
“妄崽,等会儿给小楼和你陆阿姨送点橙子下去,你大伯寄来的。”
江杉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严妄有气无力答应了声,看看时间,才八点多。
坐直后,忿忿拿过一张卷子,捏着笔决定写完这张卷子再去。
撒谎的人不配他第一时间去送橙子。
刚做了两道选择题,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窗户旁,探出大半身体往骆危楼家看去。
房间灯亮着的,人在家。
不过在他也不想现在去,他要让骆危楼也尝尝被晾在一边的滋味。
关了窗户,严妄坐回书桌前,拿着笔强迫自己专心写卷子。
两层楼之隔,陆舍青坐在沙发前,看着对面的骆危楼,眉头紧锁,表情称得上难看。
家里的气氛降至冰点,一点声音没有,呼吸声变得尤为突出。
“难道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陆舍青气得胸口明显起伏,“骆危楼,你才多大,你就看这些东西!”
骆危楼面无表情地靠墙站着,掀起眼看了看陆舍青,“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舍青冷笑一声,“不需要解释,好,那你是不是也不需要我养?你现在是未成年,我是你的监护人,你的事情我就能管!”
“是谁发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成人电影,你学会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这种东西!”
她看着骆危楼毫无反应的脸,几乎是歇斯底里般,情绪失控,彻底失去了理智,“是不是等哪天别人父母上门,说我儿子搞大了他们女儿的肚子,你才肯跟我解释?!”
太难听了。
骆危楼皱了下眉,却又在听到内容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看到这些。
如果……
“妈,不要假设不会发生的事。”骆危楼表情松动,往前一步,想要挪开茶几上的杯子,怕摔坏后玻璃溅到陆舍青。
陆舍青猛地站起来,挥开桌上的杯子,“什么叫不会发生?在你爸出轨以前,我也觉得不会发生!”
骆危楼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我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又吵又闹还喜欢哭,需要人照顾,一分钟都离不开人!”
陆舍青瘫软在沙发上,盯着骆危楼,“他可以为了要一个孩子出轨,那我——”
“我就不该生下你。”
“咚”一声,门外响起闷响。
骆危楼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仿佛溺水的人,猛地清醒过来。
他看着陆舍青,“是,你不该把我生下来,让我像个孤儿一样活着。”
没有我,对你来说或许是解脱。
陆舍青表情一变,对上骆危楼眼里的怨恨,身体的力气一瞬间抽空,又急速上涌。
最后她只是狼狈地抓起旁边的包和手机,踉跄着跑出客厅。
打开客厅的门,一箱橙子四处散落。
陆舍青顾不上追究,很快跑出了单元门。
躲在楼梯背面的严妄,捂着自己的嘴,眼神担心又害怕,直到脚步声消失,他才靠在墙上,小口小口呼吸。
他听到了,陆阿姨说不想要孩子,不该生下骆危楼。
可为什么啊,明明骆危楼小时候那么可爱,还聪明、听话,连妈妈都说,小楼是特别好的孩子。
严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跟着也红了,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他听了都这么难过,那骆危楼得多难过啊。
“橙子不要了吗?”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严妄一哆嗦,脑袋撞在楼梯背面,发出闷响。
他捂着头,脸疼得皱起来。然后,看见了骆危楼。
骆危楼站在一边,脸上表情很臭,“还不出来,想再撞到吗?”
严妄撇嘴,弯腰从里面出来,身上沾了不少灰,白色短袖变得脏兮兮的。
“……我、我是来送橙子的。”
骆危楼“嗯”了声,转身去门口把橙子捡起来,“进来。”
严妄跟在他后面,进去后把门关上,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其他家,刚才话有没有被人听到。
骆危楼把橙子放到阳台的桌上,回来时,发现严妄站在客厅,浑身不自在,东看西看。
“去洗一下脸和手。”
严妄立即答应,迅速往卫生间走。
“等一下。”
严妄听到,原地站了个军姿。
骆危楼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他后脑勺,“撞到哪里了?”
“哎哎哎,没事,你别摸了——嘶!疼啊!”严妄痛呼一声,“是破皮了吗?”
骆危楼收了手,“只是肿了,我去拿点猪油给你擦。”
“不要那个,好油的。”严妄拉住骆危楼,“自己会消肿的,我——”
他想问为什么陆舍青那么生气,又想问骆危楼难过的话不用藏。
可对上骆危楼的眼神,什么都不想问了。
严妄拉着骆危楼,让他在过道等着自己洗手、洗脸。
擦干时,看到他靠在墙上,微低着头,阴影笼罩了脸,看上去就很难过。
严妄抿着唇,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张开手抱住陆危楼,“小楼,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骆危楼呼吸一促,心脏仿佛停止跳动,而后又飞速跳动。
“……没有。”
严妄声音哽咽,“陆阿姨是喜欢你的,你生病的时候,她还请假回来,她只是、只是气过头了,外婆还说过把我扔垃圾筒呢。”
“严妄。”
“……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严妄,松手。”
“不要,我陪你,抱抱就不难过了。”
骆危楼放松下来,继续靠在墙上,看着严妄。
他当然知道陆舍青对自己又爱又恨,就像他一样。
父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刚才那瞬间,陆舍青说出不该生出他的时候,他被刺痛得报复回去。
没有人生来就会当父母,可他也是第一次当孩子。
他想,他生下来可能就是来讨债的。
但谁欠谁多一点,算不清了。
严妄抱着骆危楼,几乎紧紧贴在一起,薄薄的短袖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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