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祉走在前方,自顾自的笑起来。
逗她怎么跟逗猫似的,一点就炸毛。
今日一早景清幽挎着个包袱进来,估计里面是厚厚的书,背去书房的时候,从里面掉下来本书册,应祉跟过去捡了起来。只一眼便被上面的字惊得瞪大了眼睛,上面写着硕大的三个字——春宫怨。
读书人都把这些列为下三滥的书,应祉不用翻开,里面无疑都是些情爱闺房事。景清幽平日里都在看些什么东西?他一郎君光是看到书名都是要羞红脸的程度,可她竟然还把这种书带到了衙署?!!
怪不得说话做事这般无所谓,且她身边总是跟着那个姓马的,她不会毫无男女之防吧?
“应祉!你说清楚,什么春宫怨?”
景清幽急得直接上去拦住了他。
应祉抱臂,略带戏谑的眼神盯住她:“你包袱里的书少了本不知道吗?”
“我……”她刚放下包袱没多久他就来了,还没来得及查看呢。
“那我书呢?还我。”景清幽向他伸出右手。
看了看她皙白的手掌,应祉眼神径直掠过,迈步往前走了。
“本官替你暂为保管了,可不能让这种书污浊了我清肃之地。”
景清幽追上去,“那行,你还给我,我带回回家就好。”
“你还要继续看?”应祉不解。
“那不然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淘到的,已经是绝版了!”景清幽认真的脸色,仿佛她求的是佛门经典。
“那好,我问你,你那小跟班今日为何非得跟你出来?他来大理寺自有其职务,不再是你的随从了。”
今日应祉带着景清幽欲出门拜访经此一劫的各家时,马元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赶来了。
若不是他同僚拦住他,他怕是已经跟来了。
“所以呢?”景清幽不解,这与她看春宫怨有何关系?
应祉愿多费口舌提点她一二,“你虽时常与男子共事,但毕竟男女有别,你得注意分寸界限。”
景清幽恍然大悟,所以应祉是认为她看了春宫怨影响她对男女界限的判断了?
“首先不谈春宫怨,我与男子界限有什么问题吗?应少卿你说清楚。”
应祉见她认真起来,方知自己的话表达有些许错误。“抱歉,我本意不是说你与男子关系不正。”
“还望应少卿谨言慎行,女子清白遭辱即使有十张嘴也难以说清。”
应祉稍显心虚地低下了头,“那……马主簿为何老是跟着你?”
景清幽愣了会儿,斟酌道:“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应祉一听,脚步顿住,虚虚地抬眸望向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景清幽沉吟半响,沉重道:“我把他当我儿子。”
应祉:?
应祉黑脸道:“你上赶着给人做娘?”
“不是。”景清幽叹了口气,“小元是被她娘捡来的,他娘说刚把小元捡回来时,他一句话都没吭吭,还以为是孩子很乖。后来才发现是脑子与寻常人不同,估计因为这才被抛弃了。他从小不爱与人说话,但是爱看书,人聪明。初来刑部时,人都欺负他,他只会挨骂挨踢,我看得憋屈,帮他骂回去也打回去了。后来他娘上门要谢我,我这才知晓了他的经历。”
“他就会闷头做事,也不蛐蛐人说闲话,多适合做同僚啊。”景清幽歪头扬了扬下巴。
原来如此。
应祉回应似的点了点头,他竟不知道有这层原因存在。
“既如此……”景清幽顺着那话,继续道:“那能不能将我那书还给我?”
“你……”应祉一脸恨不能直言的纠结,那种书的内容他没看过,当真那么吸引人?
景清幽摩挲着小步子移过来,轻手捏起他的衣袖,小幅度摇晃,“应少卿,你就还给下官嘛~”
她何时那副做派过,罢了。“在本官书房里,回衙署本官自还给你,不过,你莫再带来了。”
“好!”清脆爽快的声音方落,脸色恢复如常,袖口的手也立马收回了。随即而来的失落感压在应祉额间,他强装镇定,往大理寺衙署走去。
接近晌午了,街上的人渐渐往住坊走去,一路上,景清幽跟在应祉身后,两人衣着相似,举步稳重,一人高大挺立,一人娇小端正,令路人纷纷侧目。
一镶金戴玉的富家小娘子带着她侍女从二人身边经过。
“我一定要让那家药铺彻底关门!那京兆府尹方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忙着查人命关天的大案,意思是本姑娘爱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岂有此理!”越想越气,越气越烦!
“不行!我得再回去与他说道说道。”她欲转身追回去,一旁的侍女忙拦住她。
“小娘子,老爷还在家等着,就别再让老爷夫人担心了。”
侍女担心不已,赶忙去拦住自家娘子,可是娘子不听,执拗地要走。二人拉拉扯扯,不小心撞到了经过的景清幽。
“哎哟!”撞到景清幽身上的小娘子痛苦呻.吟
“二位多有得罪。娘子你没事吧?”侍女赶紧去扶住她。
应祉虚扶住景清幽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景清幽摇了摇头。
云小娘子站稳后,对着景清幽欠身道:“小女失礼。”
“无碍。”
景、应二人欲离开,后听那小娘子骤然一问询:“敢问二位在何处高就?”应该是看了他二人的官服发的疑惑。
应祉道:“大理寺。”
闻言,云小娘子眼睛一亮。急切地上前握住应祉的手,“大人,你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
应祉大惊失色,立马抽出了自己的手。云小娘子见状,又立即去握景清幽的手。
“大人~你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哭泣微微哽咽的嗓音再加上湿红的眼眶,可真是梨花带雨的娇娇可人。
景清幽自愧不如,这样的人求你了,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
温柔问道:“小娘子有何冤情要诉啊?”
小娘子哆哆嗦嗦,委屈巴巴,“前不久天转凉,我家小猫儿一直恹恹的,像是染了风寒,去找西市一家药铺抓了药,吃了第二日后我家小猫直接一蹶不振了,到夜幕时分,眼睛就一直闭着……再也……没有醒来!”
云小娘子以手掩泣,忍住抽噎的声音。
景清幽和应祉对视了一眼,眼神询问:这该管吗?
应祉不表态,只是看着她。
景清幽也不好拒绝了让人家小娘子伤心,温声安慰道:“那小娘子是想如何呢?”
“自然是让药铺从此关门!只有让这样的黑心商铺关门才可以慰藉我的小乖的在天之灵。”云小娘子坚定的眼神看向景清幽。
景清幽记忆慢慢回笼,那日在药铺里和小厮争执的女人就是她!
“那……敢问小娘子何以见得是药铺所害?这药方是您的吗?”
这时,一旁的侍女递上了一张药方,“药方是我们去找大夫开的,大夫说小猫注意保暖休息就会立马康复的,谁知吃了这药竟加速了小猫的病情。”
景清幽接过药方,仔细瞧了瞧,确实只是一些补药,因为是给猫儿的,所以剂量很小。
药方没问题,所以问题出在了药上?
“那药铺的掌柜怎么说?”
云小娘子挠了挠胳膊,愤愤道:“她自然护着她家的药了,坚决不承认是她家的药出了问题。”
一直没说话的应祉此时开口说道:“家中应有未用尽的药,拿去给大夫瞧一瞧不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这……”云小娘子尴尬,“大夫是抓的三副药,但我想要小猫儿快点好起来,所以就全一次性煮了,浓缩成了精华,更补身体嘛。”
景清幽:“……”
忍不住扶额提醒道:“医嘱有时也是需要遵守的。”
“什么意思?这难道有问题吗?”云小娘子不可置信,“可我问了大夫,即使太过急切三次变作一次,那也不至于死啊。所以一定就是他们的药有问题!”
云小娘子放下抠胳膊的手,转头祈求两位大人,“大理寺的两位大人,小女子寻遍京兆府找府尹,可他不予理会。小女子实在无法了,虽然只是一个小猫,但也是一条生命,不是吗?”
是啊,小猫也是一条生命。可她曾亲手杀死了一条“大猫”,那幼虎曾夜夜在她耳边嘶吼,还有它健硕的母亲却日夜悲戚低吟的声音。
思索半晌,终忍不住道:“好,那药铺我来帮你调查。”
云小娘子脸上的忧愁立马转为喜色。
“但……不是以大理寺的名义帮你,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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