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的眼瞎,毕竟这连我十分之一的美貌都没画出来。”
川上富江一只手勾着她漆黑冰凉的发丝,红色的唇角维持上扬的弧度。
她的声音擦过李余命的耳膜,是像小提琴般轻盈自如的嗓音,尾音刻意拉长翘起。她黑漆漆的眼珠注视李余命,见她全身发抖得厉害,川上富江俯身,脸上的笑夹着微妙的得意。
“你长得好一般呢,作为一个女人长成这样,我要是你已经跳河了。”她的指尖抚摸过李余命的皮肤,“看看,看看,你的皮肤干燥粗糙,五官普通,身材扁平,就你这样的女人竟然是唐朝的公主,你做个侍女给我提鞋还差不多——”
她恶毒的轻笑戛然而止,紧接着她面容狰狞,尖叫声撕破李余命的耳膜。
只见川上富江的脸分裂出另一颗头,她痛苦得怒骂嘶喊,手指甲刺进她自己的皮肉,山楂般漂亮的鲜红血液淌过她病态白的皮肤。
湖面荡漾的倒影照到窗纸,微末的烛火映照出船壁上扭曲的影子,川上富江从弓成虾米的姿态抻直成高挑的少年身形。
李余命瞪大颤动的眼珠,她的手指动弹不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从川上富江身上分裂出的另一张脸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艳丽,对方像撕巧克力的包装纸般撕碎了本体,修长的四肢钻出本体,丢垃圾般把碎得稀烂的本体扔到一边。他伸长双臂举高头顶似是在热身,白皙的身上黏着羊水般的液体。
而他的本体奄奄一息地化成血水流淌到地上,这名变成少年的川上富江赤脚踩地,回头望了眼窒息得脸涨红的李余命,他先是慢悠悠找了件她的外袍穿上,过程中整艘船静悄悄的,李余命仅能听到川上富江穿衣扣腰带的窸窸窣窣声。
川上富江冰冷的手指摩挲着李余命卷翘的睫毛,手背亵昵地揩过她颈间的血管,低声附她耳畔:“公主殿下不必妄自菲薄,你比我只差了一点。”
少年身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顺着他细嫩的指腹一寸寸滑过李余命的眼鼻唇,她后背生出的冷津发凉,鬼压床的窒息感像是她整个人沉底在河里,水草伸进她喉腔,堵塞她的心肺;又像是河面摇晃的船只,胃部都被对方身上的香气搅得翻涌。
蓦地李余命被少年跟冰块似的身体挤到床的里边,手臂紧贴船壁。川上富江微笑地凝睇李余命,轻声问道:“怎么不睡了呢殿下,要好好睡觉才能长高。”
李余命震颤的眼珠竭力往下看,感到颈间被对方的手指紧扣,他维持掐她脖子的姿势,仍笑得无辜,郁丽的眉眼弯弯,每一次吐息恍若是冰箱的冷冻层呼出的冷气,飘到她皮肤上结下湿润的滑腻感。
他使她像是被一条美丽的黑色花蛇从头缠到脚,不让她有半点喘息的生机。
她的呼吸愈发微弱,眼前盛满川上富江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他的笑声、吐息、轻语化成致死的毒进到她身体,毒发时她累死累活得终于断了气。
她猛地睁眼。
阳光透过船窗照到李余命眼皮上,照得她眼睑内侧变得红通通。烤肉的香味飘到她鼻尖,唤醒她的味蕾连带拖拽起她像是灌铅的身体。
何斌的声音穿过门缝响起。
“殿下,你得起来了。”
李余命摸着脖子,被冰凉的手指掐住的触感仍然残留在她皮肤上,眼前的直播间竟然在她睡觉时也在直播,观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上千,留言活跃的人多了不少。
「“不知道起什么名字”:时代真是变了,得亏是公元三千年,要搁以前什么2025年,哪里能看到公主给我们直播。(送出鲜花X10)」
「“嫂子我们睡吧”:这是二代女皇幼年体吗?我是看官方推流才来看的,真的假的,别是ai生成的,已畏惧」
「“考研英语林动”:应该是真人,现在ai比我们真人还像真人,公主看起来很人机,不像ai」
「“信他还是信朕是秦始皇”:玉米,别忘了有朕给你刷礼物的功劳」
“你是说你刷的那些臭鸡蛋?”李余命皱了皱眉,眼睛掠过直播间弹幕,除了一直坚定给她砸臭鸡蛋的秦始皇,和她的老祖宗,其他弹幕都没有让李余命回话的心情。
不过是一群未来人。
李余命仰了仰酸疼得咔哒响的脖子,颈椎的解放连带舒缓了一瞬她的偏头痛。
「“信他还是信朕是秦始皇”:那些怎么不算礼物?可是朕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
「“忧郁的农村人”:这跟历史里学的那个前期窝囊得喊“救命”的公主不一样啊。」
李余命眼皮沉重得狂打架,扶着船壁,正当她准备出去时就看到接连不断的弹幕都在刷“窝囊”两个字。
「窝囊X208」被直播系统用绚丽的彩色字体放大。
“忧郁的农村人,你们学的历史里我是怎样的?”李余命维持拉门的姿势问道。
「“忧郁的农村人”:我去!被公主翻牌了!」
「“考研英语林动”:女皇我给你送花你都不理我,我懂了,要质疑才会被翻牌子!!!」
除了上述抽象得亲妈都不认识的弹幕,还是有热心观众为李余命解除疑惑。
「“不上联邦大学历史系不改名”:公主看我看我!您是继武皇之后的二代女皇!正史记载您平定了于公元九零六年平华夏土地上的叛乱,结束长达三年的疫情,然后您只带了您的心腹们下西洋……」
叩门声打断李余命的视线,她本就困乏的眼皮无力支撑她继续看强光的弹幕,旋即把直播间最小化钻出船舱。
她回头望了眼:“也没人跟我说真有鬼压床啊……”
地板上残留的褐色痕迹是清理尸人留下的,除此之外没有她梦中川上富江被分裂体杀死的血肉碎块。
一想到那个梦,李余命就浑身一震,一股颤栗的麻意直窜天灵盖。她点开随身背包,川上富江的卡面闪闪发光,画面中的人变成梦里掐她脖子的少年。这张卡像是一副西方画家笔下的人像油画,少年单手支下巴,黑色碎发垂落眉眼,莞尔一笑,黑穴般的眼珠似是正盯着李余命。
类人的外表,不似人的行径,这或许就是鬼怪与人类的区别。
李余命一上甲板,看到这多了些陌生面孔。他们这艘漕运船正连接一艘体积大了一倍的商船。何斌向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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