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站了多久。
有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子拍着球跑过来,我躲避不及,被撞倒在地。
我的膝盖磕到石头上,流出鲜红的血液。
孩子的妈妈跟在后面,惊慌地看着我,一个劲儿地给我说对不起。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机械地看着她。
她惊慌失措地走了。
后来,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地从我身边走过,有的好像离我很远,有的好像过来跟我说了些话。
我的目光没有焦距,茫然地看着前面。
我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绝了,我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最后,周围没有什么人了,天地间一片清净。
清净到只有一个丢失了魂魄的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面前来了一个人,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凝眸看着呆呆的我。
“宋莹,”他低哑的声音打破沉静,传入我的耳膜,“坚强起来,不要多想。”
我的身子微微颤抖。
他再次开口:“宋莹听话,做三个深呼吸,然后哭出来,好不好？”
我愣愣地看向他。
他朝我伸出手,一手扶在我的肩膀上,一手朝背后朝着我的脊背轻轻拍打。
“宋莹不怕,一切都有我在……”他的声音很低缓,我空白了许久的脑子忽然像是被什么唤醒。
我伴随着他的声音,思绪回到十七岁那年的秋天,我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场面极其血腥,我吓得当场僵住,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那天就是裴夜擎找到了我,蹲在马路边一直一直地安慰我,说着那句“宋莹不怕”。
直到我哇地一声哭出来。
可是今天,我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也许是长大了,也许是心死了。
我就那么愣愣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僵在那里。
“哭出来,宋莹。”裴夜擎拍打我后背的速度加快了,见我还是没有反应,他急了,“你再这样蹲下去,下肢会麻木,膝盖的伤口也会感染。”
他说着,试着去抱我。
我像一个木偶一样,没有反抗。
现在就是来个人贩子把我带走,我都不会理论一句。
心死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着急了,不再试图和我商量,弯腰一把把我抱起,小心翼翼地抱在他的怀里。他把我放在副驾上,我便乖乖地坐在那里,他帮我系安全带,我任由他抬起我的手臂,又任由他放开。
完全没有了前几次的反抗,没有了以前的疯狂抗拒。
“宋莹,你看着我,目光聚焦,看着我！”他着急地低吼,轻轻地扳过我的脸,让我的眼睛对准他。
我迷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放开我,骂了一句“该死！”,他不再说什么,发动车子急速朝着前方开去。
到了地方,我呆呆地看着他抱我下车,走入一片安静的小区。
到了电梯,到了楼层,到了门口。
他拧动钥匙,进门,踹上门,把我放在客厅沙发上。
然后,他在我面前蹲下,一脸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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