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办公室,还没到上班时间,我怏怏地趴在办公桌上。
手机邮箱又有了新邮件提醒。
我捞出手机,还是季发的,“修改意见是多了些,但不至于打击到你。是不是有别的心事?”
路上的那条“不开心”我没有回复。
这一条,我想了想,还是回答了。
“能得到设计部点评意见是我的荣幸,我今天情绪不高,不是因为作品的原因。”
很快,那边新的邮件发过来,“为什么?”
我惊讶。
季能够觉察到我的情绪变化,我一点都不惊讶,我早就发现我和他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
我惊讶的是,季为什么要关心我。
犹豫片刻,我还是模糊地回复了一句,“因为我对不起一个人,我心中怀有愧疚,不能安心。”
这一次,那边停顿了片刻。
过了大约五分钟,才有了新的回复过来,“心中有愧疚,说明不能忘怀。既然如此,不如敞开心怀,坦然面对。”
我愣愣地看着这句话。
两个人没有再交流。
放下手机,我调整好情绪,认真面对星期五的工作。
我集中精力,保持高效率,一天下来,我完成得差不多了。
周末不用加班,腾空出来去找裴阿姨的踪迹。
晚上我去了韩彤那里,和她一起研究路线。
星期六一早,我们两个便在客运站,和看到流浪女人的小姑娘碰面了。
小姑娘叫陈露,她老家就在距离宜城170公里左右的汝溪市。
汝溪市是一个小城市,以前是个县,就因为距离宜城比较近的原因,发展很快,前几年由周边县升级成了市。
陈露家的亲戚朋友大部分都在这个小城市里。
大巴车上,我问陈露,这两天有没有消息。
陈露告诉我,她已经让她的妈妈、哥哥、七大姑八大姨都去寻找、打听了。
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衣衫褴褛的流浪人看着都一个模样,很多人都没有留意到有哪个流浪的女人,会跟别的流浪者有什么不同。
我失望。
韩彤安慰我,“宋莹,你不能着急。我们已经坚持找了五年多,如果每次都大喜大悲,你会承受不了的。”
“就是啊宋莹姐,你别着急,说不定今天运气好,能再碰上一次呢!”陈露也跟着安慰。
我点点头:“嗯,你们说得对。那就等到了汝溪市,问问你家亲戚再说。”
大巴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汝溪市客运站。
陈露指着一处空地,“我上周末就是在那里看到那位阿姨的,当时我急着赶车,从她身旁经过时总觉得她跟别人有些不一样,嘴里还念着‘阿青,阿青’,直到上车走了很远,我才反应过来韩彤姐给我们看过好几次她的照片。”
韩彤再一次求证地看着她:“你确定没有听错,她念的是‘阿擎’?”
陈露点头:“肯定没有!我当时还想什么阿青,怎么不是阿红呢!”
韩彤看看我。
“再把整个客运站找一遍吧,顺便也问问这一片的环卫工人,还有流动摊贩。”
我说完,自己先朝着上周裴阿姨出现过的地方找去,然后沿着她可能会出现过的路线,一路走,一路问。
韩彤和陈露则从另外两个方向开始寻找。
三个小时后。
已经临近中午。
三个人在客运站大厅前面碰面。
韩彤一脸泄气地摇摇头:“一无所获。”
陈露倒是犹犹豫豫地,“我听一个卖茶鸡蛋的阿姨说,上周末有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问她要过茶叶蛋,当时她没给,那女人说‘让我儿子还你钱,他很聪明,他很厉害!’,卖茶鸡蛋的阿姨倒是没注意女人后来去了哪个方向,但宋莹姐,那会不会是……”
我和韩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我们去找卖茶鸡蛋的阿姨!”
卖茶叶蛋的阿姨听了之后,朝我们摇摇头:“那肯定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了!那个女人身高哪里有你们说的167那么高啊,充其量也就一米五,还一脸麻点子!”
我急急地问她:“您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阿姨摆摆手:“咋可能?几年之内长不长麻子还真不好说,但是身高总不能差那么多吧?都是四肢健全的人!”
韩彤拍拍我的肩膀,“走吧,去见陈露的家人。
到了陈露家,已经是正午,陈露妈张罗了一桌子饭菜,让我们坐下,大家边吃边说。
陈露妈显然是把韩彤当做了自家闺女的老板,招待得十分热情,这几天的寻找也是尽心尽力。
陈露妈说:“我以前就在街道办里打扫卫生,认识的走街串巷的人也不少,这回我挨个问了,都没有啥明显消息。”
陈露的哥哥跟着说:“我也打听了一圈儿,托朋友哥们四处找了,大部分人平时都没有注意过那些流浪人,所以也没啥收获。不过我已经叮嘱他们了,以后大家都上点心,要是再出现,就能有线索了。”
我再次失望,但是也被陈露家人的热情和朴实感动到了。
吃
完午饭,谢过陈露家人,正要走,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走进了陈露家,大喊一声“老婆,快给我拿钱,这几天手气背,输了好几千!”
陈露妈一看来人,就变了脸色:“陈宽,你还有老脸回来要钱!你一星期都不着家,有本事就住在麻将馆里别回来!”
虎背熊腰的汉子一听,当即骂骂咧咧:“你个婆娘瞎嚷嚷啥?老子当年也不是没赚过大钱,那时候老子做生意,哪天不给你拿回来千儿八百块钱?要不是姓宋的那个龟孙子卷款跑了,老子能沦落成这样?!快去拿……哟,这是谁,家里来了客人?是不是来和咱儿子相亲的?”
当时我刚好站在韩彤的身后,我呆呆地看着陈露的爸爸,这位虎背熊腰的汉子,我见过。
正是大二那年暑假,把我堵到角落里逼我还债的讨债者之一!
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汉子,说了那句“当年美貌如花的裴家夫人,已经沦落成了可怜的拾荒者”!
我愣愣地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直到他顶撞完陈露妈妈,说了“要不是姓宋的龟孙子卷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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