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本王下去抱你上来?”
“……”
见宋连荷还站在原地不动,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不劳您大驾,我过去……”
宋连荷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和衣躺在床榻边缘,背对着他,一动不敢动,身体绷得像石块。
其实周沧晏的动机也不能理解,都说小别胜新婚。
既是夫妇,哪有重逢后不睡在一起的道理?
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懂。
突然,腰间横过来一只手臂。
她吓得顿时就不敢动了,“王、王爷?”
“冷。”
得到的,只是这个看似合理的回答。
不过,经周沧晏一说宋连荷才反应过来,房间的确是有些阴冷。
遂北的七月不比他地已进入酷暑,早晚温差能有二十度左右。
如今日,白天下过雨了,夜里温度更低,屋内阴冷寒湿。
宋连荷这副身子,自小就是生长在陵安城,还不是很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好像……是有点冷。”
一旦开始注意这个问题,全身的感官都开始叫嚣,可她又不好意思跟他抢被子盖。不过还好,男人的身体是火热的,像个火炉,前胸贴着她,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源。
宋连荷本能地偎近他,这才缓解一些寒意。
男子半阖着眸,盯着她发红的耳垂,眸中沾染些笑意,接着就强势地将人拽过来搂进怀里。
宋连荷惊得瞪大双眼,又不敢抬头看他。
这种情况下,本来就是她处于劣势,倒不如……倒不如装睡好了!
于是,她果断闭紧双眼,任外面开始电闪雷鸣,她都不带睁开眼睛的。
心底仿佛有根弦,只要她和反派单独相处时,那根弦都会拉紧,时刻提醒她不要随便交付任何东西!一旦她越界了,那根弦便会拽得更紧,直到像皮筋一样弹向她。
弹得痛了,她也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豫州的事,本王已向你交代过,一切尽在掌握,你不必分心挂念。”
男子的声音响在头顶,她精神一振,认真地听着。
毕竟是“睡着”状态,所以她绝不能有任何反应。
“陵安城你亦不必担心,已派人知会过林侯了,还有行医馆,有宣昌侯府和擎王府,还有学士府照拂,目前暂无人敢动。更何况,它现在的老板,可是新科状元。”
说到这,周沧晏哼笑一声,用着猜度不出深意的口吻,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彦容柏倒是聪明,主动上奏朝廷他是行医馆的掌柜一事,虽说为官不为商,但行医馆资助他在前,他又是签了契约的,怎可因为高中便言而无信忘恩负义?此举非君子所为。他的言行获得朝中以你外祖为代表的无党一派力挺,再加上行医馆的义诊善举赢来一片赞誉,故此,圣上特许,允他闲暇时可以兼顾医馆。”
宋连荷听罢颇为感慨。
想到那个雨夜,救人自是当仁不让。
可后来挟救命之恩让他签了契约出任掌柜,也的确是出于私心。
好在彦闻高中,也不算荒废了他。
再看看人家的所作所为,光明磊落,负气仗义!在她“失踪”这段时间,始终是不离不弃。
以宋连荷对彦闻的了解,他能向圣上禀明,也定是做好了弃官的准备。
唉,这下好了,又欠了人情债,可怎么还啊!
周沧晏阖着眸睨着怀中女子,她虽是紧紧闭着双眼,可脸的神情时而感动,时而又矛盾,当真是丰富。
可只要想到这样变化多端的情绪,皆是因为另一名男子,周沧晏就又冷了下来。
“想来你是好眼光,竟然能寻得彦容柏这个状元郎做老板。哦对了,本王记得,你救过他的命来着……还用了一种、呃……极其叹为观止的举动!呵呵,你说可巧,本王恰巧撞了个正着,实在是印象深刻啊。”
宋连荷的脸色由白到红。
啊啊啊!
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
原本她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人工呼吸嘛,只要是为了救人,那就是神圣的,不该被赋予其他含义。
可这么正经严肃的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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