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结束，犯懒的精神没有停歇反而被校内组织的秋游推向高潮。
车厢吵闹加之偶尔路途颠簸，周浅没法好好睡觉，贴在车窗玻璃上的脑袋时不时就会因为路况与之磕碰。
周浅“啧”了一声，插上有线耳机，目光空虚地落向窗外沿途倒退的风景，有点无聊。
无聊到她甚至想做一张奥数卷。
可她连书包都没有带，除了手机她目前唯一能作为消遣的物品就只有上车时徐瑜琦硬塞给她的杂志，封面是她最近爱上的男团。
周浅兴致缺缺翻了翻，嘟囔，“还没老王那的服装杂志好看。”
不出意外，她特到了徐瑜琦的强烈反驳，周浅听着耳朵疼，想着下次要是有校内辩论赛一定给徐瑜琦报名。
岑霖的位置和她们隔着条过道，周围热热闹闹的，他一个人静坐着，那种孤独感却离他很远。
有人找他玩游戏他礼貌性地拒绝，似乎很享受无人打扰的时光。
这一点他们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岑霖是主动退出这层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维护的关系的，而她从最开始是处于被动状态，只能一个人。
出神间臂膀被人用手肘碰了碰，“浅浅玩不玩比大小。”徐瑜琦摇摇手中的扑克牌。
周浅手指在屏幕上轻滑着，“两个人玩没意思。”
“叫上岑霖一下呗。”徐瑜琦蹭过去。脑袋蹭蹭她的肩膀。
“我不叫。”
徐瑜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头就对岑霖道：“岑霖，周浅说想和你玩比大小。”
周浅指尖一划手机屏幕里的2048定格在了62560分，她暗灭屏幕嘴角挂起若有似无的笑，“利用我？”
徐瑜琦心虚地对手指，“浅浅你们就陪我玩两把吧。”
“哪里来的‘们’？”
“岑霖你要和浅浅玩吗，她玩这个很厉害的。”
不只利用她，还给她戴高帽，周浅差点气笑了。
刚想开口询问，只听到岑霖答应了下来。
路途中比大小比斗地主来的方便，每人抽五张牌每轮出一张，牌面大者记一分，率先赢下三局即三分者胜出。
这种局不仅要算对手心理，更重要的是初使抽牌运。
徐瑜琦刚给她戴的高帽，在周浅抽了卡牌后瞬间垮掉。
人的手气怎么能差成这样。
她保持着扑克脸，竟然有点庆幸一开始徐瑜琦没有制定败者惩罚。
有这个牌她怎么算对手的发牌顺序，最后都会输的。
果不其然。周浅光荣败北。
“下一把下一把。” 周浅把扑克还回去让徐瑜琦洗牌。
“还没做惩罚呢，真心话大冒险，岑霖你赢了可以提出问题或者要求。”
徐瑜琦一脸要凑热闹的模样。
该来的逃不过，周浅朝他扬扬下巴，“真心话问吧。”
他浅色的眸子注视着她，没什么表情似乎只是发神，周浅原本大大方方地等着提问。可他没有说话，心底被他看的越发毛躁。
良久他开口，“听得什么歌。”
周浅绕绕耳机线，“真想知道？”
她摘下，给岑霖和徐瑜琦一人递了一只，在他们戴上后，音色里难掩的笑意，“英语单词速记。”
“无趣！”徐瑜琦摘下耳机扔回她怀里，“哎呀我给你推荐几首我偶像的歌，可好听。”
周浅表示婉拒，徐瑜琦表示不停。闪躲见视野里出现了一只好看得过分的手。
骨节分明，白色的细线缠绕其上，指骨泛着很浅的粉，“我有个更清晰的音频可以分享给你。”
他的声音荡在吵闹的车厢内依旧清晰。
周浅接回耳机线，没戴回去，“不用我这版听习惯了。”
徐瑜琦洗好牌，物极必反她这一轮的牌好到不拿下这一把都对不起这个牌面。
但这一轮牌好的不仅仅是她。
在徐瑜琦这个今日手气大王的碾压下，这轮打到了第五局，此时场上的计分为徐瑜琦两分，她和岑霖各一分。
最后一轮定胜负。
都只有最后一张牌了，牌面在徐瑜琦的倒数声中翻转。
岑霖记一分，牌局无胜者，而周浅连败两轮，依旧得接受惩罚。
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满，徐瑜琦将岑霖定为施问者时周浅心安理得的选择了大冒险。
反正岑霖说不出什么让她做一些很傻逼的举措。
最后一轮的卡牌在他手里翻转曲折，筋骨在玩转时凸起明显，他仍然没有马上开口。
周浅的心跟着卡牌在他手心里打转。
她按捺不住想说“想不出就取消惩罚吧”时，岑霖薄唇翁动。
“还没想好，能先欠着吗？”
周浅无言，她这是被欠了还是欠人了。
—
大巴到站，人群一股脑往下涌，周浅坐在位置上等他们走完才慢慢悠悠站起身。
她侧过头，方才被涌动的人群遮挡视线，现在才发现岑霖和她一样也站在原位。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默默排到队伍最后，班长在与花名册核对人数。
出了校园，人身自由权依旧不能全权握在自己手里，紧跟大部队，地面的枯树叶被踩的沙沙作响。
午餐之际盼望的自由活动时间也如约而至，徐瑜琦迅速窜入提前踩点过的店面，去采购周边。
周浅不感兴趣随便找了面馆坐下，点了两碗面。
给徐瑜琦发了定位。
得到了【爱你浅浅】的回复。
面馆坐满了学生，上菜需要一段时间，周浅无聊地刷着手机内推送的实时新闻。
直到耳边传来硬币与铁碗触碰的声音，她将视线转向声源。
衣衫褴褛的乞丐端着棱角不平的铁锈碗站在她身旁，碗里新旧纸币硬币混合在一起，除此之外里边还有一个僵硬了的馒头。
周浅没有用巡视的目光去探究他，碗快送到她面前了也不曾挪动位置。
她带的现金并不多，除去今天可能产生的必要开支将余下的钱全扔入碗里。
面条恰时端了上来，周浅问:“你要在这里吃吗？”
不配得感影响了太多人，何况是个乞丐，他畏缩地摇摇头，怯懦道:“我没钱。”
“我请客。”周浅转头又让老板煮了碗面打包。
徐瑜琦还没来，周浅也不动筷，她拉了张凳子给他，他没有坐，和她道谢好几遍转身去外边等。
门帘摇摆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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