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玥疑惑地俯视着她怪异的动作。
“将军,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倒立的话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孟寒川笑着擦了擦脸,起身迎她入门。
“将军怎么来了?”
“听说你要走?”
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不行吗......”
叶景玥环着手臂,挑眉:“我还以为你对我哥的感情有多深呢。”
这话不算客气,但她也只是笑笑:“人也不是少了谁就活不下去了啊,我们都有美好的光明和未来,将军您说对吗?”
与叶景深极相似的眼睛像一把剑,直直穿透进孟寒川的双眼,那视线中的强压盯得她不适。
她有种叶景玥要割开她的大脑,看一看究竟的错觉。
但她无所谓了,任凭她穿透,反正确实没什么好留恋的。
她这副任凭批判但无所谓,说了也不会影响决定的态度让叶景玥勾了勾唇角。
“不错,我竟然败给你了。”
拍了拍手,她这句话意味不明。
轮到孟寒川没有听懂了,她疑惑地看着叶景玥,看她起身拍她的肩。
“城西郊外长恨亭,往西南三十里一处孤宅,去看了,再决定。”
深夜,马蹄踏踏带她游走在荒郊野外。
偶尔的风声吹拂,树林便像舞女般晃动,虽然轻微但在孟寒川听来就像鬼哭狼嚎。
她有点害怕,怕突然有人出来打结,怕有鬼出来索命,怕这马突然暴走,更怕自己看见什么影响心绪的东西。
来了,那座孤宅。
呼吸开始断断续续,心脏中的琴弦蠢蠢欲动。
她推门而入,宅子里没有灯笼,没有小厮,她只能摸索前进。
在回廊下走了两个来回,终于在黑暗中摸清了去后院的路。
她扶着墙,闭眼深呼吸,又深呼吸,压下逐渐跳动的情绪,寻着那点微弱的灯光走去。
整座宅子,只有一间屋子点了灯。
她屏住呼吸,缓缓推门。
慧心拧干净帕子,给床上的人擦拭身体,见到有人来,低头行礼,退到一旁。
她的手忽然发抖。
歪着头盯着床上的人,她的头脑开始发热,眼睛也开始发热,喉咙抑制不住地颤抖。
形容枯槁的模样,就像生了重病即将离去,但极其微弱的呼吸又显示了他还活着。
游离在生死线上的人都是苦苦挣扎的生命,令人难过。
她不敢哭出声,生怕一点动静就会断了他的生命线,只能捂着嘴,求助地看向慧心。
慧心动容,轻声:“将军还活着,您久等了。”
“我、我能碰他吗?”
慧心点头:“将军只是睡着了,要是您能陪着,他醒来会很高兴的。”
她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孟寒川小心翼翼坐在床沿,伸出手碰了他的脸。
出乎意料,他的脸竟然不是冰凉。
伸进被子中轻轻握他的手,是温暖的,不是被子捂出的温度,而是他的身体在发暖。
她不敢置信,想唤他又舍不得打搅他的好梦。
抚摸他的脸,抚摸失而复得又真实的生命,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
烛火微微摇晃,无比静谧。
带着生机的阳光照进屋,她从床沿边醒来,静静看着叶景深,想看着他睁眼。
但他没有睁眼。
光影渐渐移了位置,她的心情也跟着慌乱,忍不住出声。
“临屿?”
他依然在梦中。
伸出手,迟疑地按在颈间,在跳动,他还活着,但她不明白他没有苏醒。
开门,她要去找慧心,却在院内看见了叶景玥。
她转过身,对孟寒川颔首。
关上门,走下台阶,靠近了她才轻声问:“他还活着,为什么你们要给他出殡?”
叶景玥偏头,示意她坐。
“他只有死了,才能活。”
孟寒川微微睁大眼,努力理解这句话。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那他身上的毒是不是也......”
叶景玥点头。
“穿心是假,落水是真。我哥的身体被这毒搞坏了,但偏偏是这毒,让他在冰水中活了下来。”
她长舒一口气,仰头接下一片落叶:“他的身体太差了,还醒不过来......但,只要他醒过来了,就得马上离开,永不再入京城半步。”
孟寒川垂下眼,盯着石桌上的蚂蚁,低声:“可他还没回家看看他的父母呢......”
“既然死了,就当好一个死人。叶景深这个名字,他不能再用了。”
这座宅子,一共只有三四人进出,除了慧心和孟寒川,便是一位身披斗篷的大夫。
她不知道大夫的容貌,只能从身形看出是位老者。
不敢猜,不能猜,也不能问,每次他踏进屋内,她和慧心就得等在院子里。
但这位神秘大夫教的手法很管用,按压穴道她就可以顺利让昏迷着的人自己服药。
日复一日,绿叶纷飞,她便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遇到的叶景深。
手指轻抚,琴音舒缓。
一声轻唤断了琴声。
转过头,一道虚弱却熟悉的目光朝她望来。
叶景玥说得没错,他醒来就是离开的时刻。
她站在马车不远处,留恋地望着一角被掀开的帷裳,不舍积聚在眼中却不得不被抹平。
转身,抹了下眼,她对孟寒川点头。
“多谢。珍重。”
伙计驾着马车朝夕阳的方向前进,马车的背影逐渐在叶景玥眸中缩小,成了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大地中。
从此京城只有一位红缨将军。
“临屿,喝水吗?”
他现在只能叫临屿了。
靠在孟寒川身上,他的身体依旧虚弱,但是心却是自由的。
笑着摇头:“让我就这样靠着你吧......怎么办,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怎么会?你还有钱啊。”
“那倒是,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好凡尔赛啊你。”
临屿仰头,不解:“这是何意?”
“嗯......就是炫耀。我给你讲个故事就懂了,从前有一位老板,他开了个店,这个店越做越大,赚的钱越来越多......但是他却说,他对钱完全不感兴趣!”
“你说,这是不是找打?”
他听得云里雾里的,又问出了那个问题:“寒川,你到底是哪里人?”
“我啊?我可是新世纪好青年。”
“什么是新世纪?”
她神秘一笑,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竖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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