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都被毯子分隔了世界,看不到外界让人很有安全感,好像无论他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听见。
伏着又没有支撑的姿势不好受,让身体被挤压的疼痛更加深入,但他没有怨言,她的怒气他该受。
“塌了。”
腰上被打了一下,他咬牙尽力维持,嘴上也没退让:“我真的在为你好......呃......今日离开,不会有人为难你......”
她又打了一下,反驳:“你自己做了决定也不过问我,不问我的想法还说是为我好?如果我现在非常粗暴地对待你还说是为你好,你也能接受吗?”
手指倏然攥紧,他扭过头,无力喘息:“如果你需要我,我接受......”
“你!”
她怒而解开衣带:“你接受不代表我接受!你希望我这样对你好减轻你的愧疚吗?如果我真这样做了我才瞧不起我自己。”
手腕得到释放他顿时松了口气,但打在心上的结却没有被释放。
他盯着手上的红印,感受到一阵战栗。
衣服被掀开,有一个温柔的吻落在腰上,落在他的旧伤上。
激流从脊骨处攀升,他被抱着腰慢慢放下。
是感激还是感谢,他道不清,只感觉明明是他的身体,她却比他自己更懂。
翠绿早已染上了火热的体温,每一个来回他都被更加深入得探索和撷取,同时另一端的抚慰让他直接忘我,张着唇根本发不出声音。
攥着衣袖,他仿佛又找到了那种在云顶的自由,不顾一切飞向云层,不顾一切喊出声,然后被风撞得四零八落,浑身散架。
她抱着膝盖坐在一旁,静静等着他的身体恢复平静。
不知颤抖了多久,甚至有泪珠滴落在衣物上,泪痕转瞬即逝。
这个荒唐的白天以他无数次从云顶坠落而告终,白色云雾沾染了满身,泥泞不堪,而那凶器还被恶意地留在体内。
他疲惫睁眼,看见孟寒川盯着他看,叹息了一声,别开脸。
“都是这种反应了还不肯说实话?”
“......我无话可说。”
“我就问你,要我留下还是离开?”
“你走吧。”
他答得很快,声音早就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团沙哑的气音。
一阵凉气从被掀开的一角钻入,冷得他一个激灵。
跑步声远离,很快消失不见。
他苦涩了一声,亲手拔出那凶器,看见那翠绿柄身上的白雾时暗了眼眸。
缓了好一阵,身体终于关闭了所有通道。
向外摸索,摸到发冠胡乱簪了发,他裹紧毯子疲惫起身。
许是她跑走的动静太大,北阳入院敲了敲书房门询问:“将军,你没事吧将军!”
轻咳了一声,他努力润喉,发出声响:“无事......”
喉间烧得厉害,他赶紧闷住嘴,压制咳嗽。
“别让人进来。”
外头默了片刻,也只答:“是。”
摸上自己的腰,那处黑色纹路好像在嘲笑他。
嘲笑他无能也好,难堪也罢,这一面他只让她一个人见,那便所谓。
提上食盒,里面是软塌塌的还热着的饼,一口下去黏糊糊的,里头还有陷。
不甜,好吃。
捂住嘴,他又干咳了几声,尽力吃下她带来的食物,这应该是她亲手做的,他不能浪费。
只是没想到,他费力得到的长笛最后也没送出去。
洛明珠下了马车,抬头便是离缨府。
她听闻叶景深天气转凉身体便会不佳,便一大早亲自炖了补品,背着国公夫人来碰运气。
担心又被避而不见,她在上门前特地捏了自己两把哭红了眼,这会又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准备上前。
上了台阶,远远就从门内看见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
不知怎地忽然心虚,她赶紧躲到一旁不让人瞧见。
里头的人跑了出来,她定眼一看,这分明就是那位琴师,还是医师来着?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会从大门出来,还不是被赶出来的,是跑出来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和这位琴师,还是医师有关。
孟寒川一路跑回家,闷头倒在被子里。
闷着还不舒坦,她用力捶打被团,发出闷喊,发泄心中烦闷。
可恶,太可恶,她想不通叶景深为什么会这么可恶。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他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这样戏耍她的感情。
嘴里有话不肯说,单方面就替她做了决定,到底当她是谁啊!
她感觉自己被甩了,不断捶打床被,震动的声响引得门外的狗都跑进屋内呜咽。
那一日之后她没再去离缨府,也没再看见过叶景深,就好像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人。
白天在乐馆,晚上回家喂狗,第二天继续,偶尔也会去无茗茶馆帮帮工。
有没有叶景深,似乎对她的生活影响不大。
伙计的手在她面前晃:“东家?东家?”
回过神,她愣愣抬头,被伙计的脸拉回现实。
她在刚刚弹琴,弹那把店里的门面,叶景深给她定制的吉他。
不行,她不能这么没出息。
“噢!你回去吧,我自己收拾。”
她将琴重新挂起,而后忽闻落雨声。
雨水密布,街上的百姓纷纷挡着头快速奔跑,有两三人甚至躲到了乐馆廊下避雨。
“突然就下雨了啊。”
伙计擦拭桌面,闻言回声:“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多是这般阴晴不定,东家出门得记得备伞。多添两件。”
身体不好的人碰上阴雨天,得多难受啊......
阴天下,一切都是灰色的,缺乏生机。
望着外头的雨,她忽然又走了神,但一抹鹅黄抓住了视线。
那人撑着伞,站在街角不远处,露出一片衣摆,隐隐朝这边观望。
她认出来了,但不想回应。
回到店内继续和伙计搞卫生,待到天色渐暗,她拿出伞正要招呼伙计一起走时,余光还瞥见那抹鹅黄逗留在街角。
她顿了一瞬,叹了口气,和伙计打了个招呼便上前和那人交谈。
“东家?”
那不是她回家的路,伙计顺着她的方向奇怪瞟了一眼。
“洛小姐,你是特地在等我吗?”
洛明珠一直在观察她的店,等到她走到面前时才真正开始正视眼前的人。
“你到底是琴师和医师?”
“这重要吗?你找我什么事?”
洛明珠低头,似慌张向外瞥,低声:“那人想见你。”
孟寒川绞眉不语,看着洛明珠将她拉到无人处恳求:“去见见他吧,他病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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