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脚步在屋内来回走动,纸张压在桌上不见几点墨汁,包裹严实的纸包还压在桌上没有拆开。
衣摆在风中撩起弧度,顾筠溪的眼不自觉偏移朝外看去,通过模糊的窗纸也只不过能看到些微身影,模模糊糊的倒影在窗前,看着那素白纤细的指捻着绣花针来回穿梭。
先前与亓官婌明里暗里说了一通,没把她说通,反倒把自己说得心烦意乱,一双星眸眼神飘忽不定。
察觉到自己居然又想起这件事来了,顾筠溪一时恼羞成怒,白皙的面上泛着点点绯红,他拽着袖子终于定了心神,来到桌前提起笔。
这三字经他早已背的熟稔,不肖看书提笔就能写,不过是费点精神仿照书本排版,又刻意收敛了原先字迹里的狂放不羁,用工工整整的馆陶体写字。
顾筠溪一边走神一边写,稀里糊涂就把一本三字经给抄了。
这原本是带回来给亓官婌写的,他原是想帮着找一门谋生的手艺,现在自己写了,顾筠溪反应过来后又理直气壮的想:人家给自己做衣服,他帮忙干点活怎么了?
这么一想,顾筠溪反而气定神闲起来,带着几分原来抄书那么容易的意气风发,手伸向了那本被纸严严实实抱住的书。
拆的时候还奇怪,什么时候游记还裹这么严实了。
谁想到拆开一看,手中的书瞬时丢了,犹如烫手山芋一般恨不得砸进地里,发出非常惊恐的一声。
正在做衣服的亓官婌睫羽一颤,险些让针扎了自己的手:“郎君?”
她摸到木门,原想推开,却不想又是一声巨响,好似里面的人连摔带爬猛然抵住了门,先前还好好的人此刻声音都在抖,带着几分难言的羞耻结结巴巴的开口:“别,别进来……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摔了书一下,没事……”
“真的没事吗?”亓官婌不放心,又推了几下,但始终被人堵得死死的。
真用力,只怕这脆弱的门可以当场卸下来报废给他们看。
亓官婌推不开门,怎么问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事,半信半疑的说:“好吧,若是有事可定要叫我。”
“嗯嗯嗯。”顾筠溪顶着一个大红脸胡乱点头,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感觉到推门的力卸了才松了口气。
等彻底没动静了,他反手摸了把自己的脸,看着那本书的眼神带着几分纠结。
居然、居然是……
但是不抄吗?顾筠溪不想抄,但静静躺在地上的书就像是一块银子,足够买一匹布、两石米……
以前的顾筠溪花钱从没有这么想过,但失去财富与地位后,他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对于普通人来说,一两银子买布可以给全家人做新衣服,买米可以够一家人吃上大半年。
而一本薄薄的,对于读书人来说有辱斯文的书就可以赚到一户人家半年的米钱。
屋内寂静很久,一只手将地上的书捡起来,顾筠溪面色纠结,坐在凳子上提笔在白纸上写了好几个字,越写越与书上的字迹相似,收敛了所有的桀骜。
——不用自己的字,是他最后倔强。
亓官婌做完衣服,看天色渐晚偏头看了眼屋内,屋内安安静静不知在干什么。
她把做好的衣服放进木盆里,想着这些天都没出去过,干脆关了门出门去河边洗。
河边有专门浣衣洗菜的地方,有住得近的人家就在河里把菜洗了拿走,若只是洗菜浣衣又有些无趣,人多的地方总有话题,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这个村就那么大,什么事没两天就全知道了,这回村里最大的事就是林寡妇那女儿落水去诓陈家老三不成的事。
亲眼见识过亓官婌厉害的张婶冲着旁边人挤眉弄眼:“哎呦,你们是不知道哦,陈家老三那婆娘哦,啧。”
“怎么怎么?”没去见过热闹的人连忙追问。
“凶得狠,说话也不客气,傲气的紧,当时陈家长辈在都敢跟他们平起平坐。不得了,据说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长得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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