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琅琊王氏府邸,书房内灯火通明。
“砰!”
一只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掼在地上,四分五裂。
吏部侍郎王端捻着胡须,面孔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听着底下心腹的汇报。
“……人,确实被公主接入府中,全城最好的工匠都调过去了,说是……研制新的首饰花样。”
“首饰花样?”王端一声冷笑,声音里满是淬毒的寒意,“她刘楚玉当满朝文武都是三岁的娃娃不成!”
旁边的王七郎脸上早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怨毒和一丝藏不住的恐惧。
“父亲,那姓谢的走了狗屎运,攀上了公主,他如今得了势,必然不会放过我们!”
整个大虞朝谁人不知,陈郡谢氏与琅琊王氏乃是死敌,暗地里处处针锋相对。
“一个破落户的旁支,也想翻天?”王端眼中寒芒一闪。
“他越是得宠,就死得越快!”
王端在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咯咯作响。
“偷看公主沐浴的登徒子,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府的座上宾!”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把天家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他猛地顿住脚步,视线扫过自己的儿子和屋内的几个心腹。
“明日一早,联络御史台的何忠他们,上奏**!”
“罪名,我都替他们想好了。”
王端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刺骨。
“一,亵渎天家!”
“二,幸进媚上!”
“我倒要看看,他赵元稷是要一个妖言惑众的佞臣,还是要他赵氏皇族的脸!”
……
翌日,金銮殿。
皇帝赵元稷刚在龙椅上坐稳,御史大夫何忠便第一个出列,手持**笏板,声色俱厉。
“陛下!臣有本奏!陈郡谢氏旁支谢珩,品行败坏,偷窥公主,本是当斩之罪!”
“可此贼非但未受国法惩处,反而用些下三滥的诡术媚惑公主,堂而皇之地出入公主府邸,与公主朝夕相处!”
“这不止是玷污天家清誉,更是动摇我大虞国本!”
他话音刚落,吏部侍郎王端立刻跟上。
“何大人所言极是!古往今来,从未听说过靠着献媚就能窃据高位的!此风绝不可长!”
“谢珩一介白身,无功无德,就凭些旁门左道便能得公主青睐,若不严惩,天下士子怎么看朝廷?我大虞法度何在?!”
瞬间,朝堂上附和之声四起。
“臣附议!”
“请陛下严惩谢珩,以正视听!”
一本本奏折雪片似的递了上去,**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矛头全都指向那个叫谢珩的年轻人。
赵元稷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
这群老东西,嘴里骂的是谢珩,句句戳的都是他皇姐的脊梁骨!
什么叫“诡术媚惑”?
什么叫“玷污清誉”?
这不就是明着骂他皇姐识人不明,私德不修吗!
可偏偏,他们个个都占着个“理”字,祖宗规矩、朝廷法度一套一套的,堵得他连发火都找不到由头。
就在赵元稷心头火气乱窜,快要压不住的时候,殿外太监尖细的嗓音猛地响起。
“宣——谢珩觐见——”
满朝文武齐齐一愣。
宣他?陛下宣的?
赵元稷自己都懵了,他没下这旨啊!
不等众人回神,一道身影已经大步流星地跨入殿内。
来人一身崭新的青衫,手里捧着一个长条锦盒,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周围那些能**的视线看都未看,冲着龙椅上的赵元稷躬身一拜。
“臣,谢珩,参见陛下。”
王端立刻发难:“大胆谢珩!你一介待罪之身,谁给你的胆子擅闯金銮殿!”
谢珩压根没理他,只是抬起头,冲着赵元稷咧嘴一笑。
“陛下,臣今天来,不为吵架,只为献宝。”
赵元稷正愁没台阶下,闻言精神一振。
“哦?呈上来!”
太监赶忙小跑着取过锦盒,呈到御案之上。
赵元稷打开锦盒,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刀静静躺在里面。
刀身狭长,通体乌黑,没有一丝光亮,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森然杀气。
“这就是你献的宝?”
王端在旁边嗤笑,“一把破刀,也敢拿到朝堂之上哗众取宠?”
谢珩依旧不理,只对赵元稷开口。
“陛下,此刀乃臣用新法所铸,可削铁如泥。”
“哦?”赵元稷来了兴致。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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