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过境迁,忍冬可不会再受他的气。
忍冬坐起来,手背上的针瞬间动了个位置,豆大的的血滴掉出来,渗着忍冬白皙的手背——
这时候,红疹已经消下去了,手背恢复了原本的白皙肤色,不断往外渗的伤口就显得很刺眼。
顾怀臻明显看到了忍冬的手背,神色冷硬地去叫护士来帮忙处理。
护士很快进来,帮忍冬重新擦掉了血迹,重新固定好针口位置,叮嘱了几句,就端着不锈钢药盘子出去了。
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不乐观的气氛,顺手把病房的门关上。
病房里又只剩下徐忍冬和顾怀臻两个人。
徐忍冬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还不走,更不想面对他,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怀臻把她的被子拽下来了一些,冷笑说:“吃芭乐过敏自杀不成功,又想蒙被自杀。”
顾怀臻一靠近他,忍冬就能闻到他身上那一丝很淡很淡的木质香味。
一直是这种味道,忍冬很轻易就能回想起过去伴随着这股味道,以及对顾怀臻的感情。
心乱如麻。
忍冬觉得很不痛快,不过终于是不敢再用力,手按在床上,坐起来,直视顾怀臻,眼睛都酸痛:“关你什么事。”
顾怀臻神色淡漠地看着忍冬:“哦。不关我事,你赶着去死。”
“那又关你什么事呢?!”徐忍冬感觉到有一些痛苦,心脏突突突地疼痛,过敏那种痒,麻,酸胀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不。跟顾怀臻这样痛苦地纠扯着,比过敏还要难受。
徐忍冬花了五年,好不容易才慢慢忘掉他,在sili的信里越来越少提起他,她几乎要走出来了。
徐忍冬竭力遏制住摇摇欲坠的那一道围墙,强硬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顾怀臻。”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啊,分手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无论我结婚,还是死掉,跟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这样把话说绝。
极致的撕扯。不留下一点可回旋的余地。不想重蹈覆辙那五年的痛苦,就要这样决绝,狠断。
忍冬半步不退,仰起头,直直地看着顾怀臻。
顾怀臻似乎很好奇:“那你想跟谁有关系?你的父母?他们还记得有过你吗?你的猫?十来岁了吧,还能活几年?”
小猫的名字很突兀地出现在对话中。
然而共同有过那么多回忆,他们两个人都很明白,忍冬有多喜欢家里的那只小猫。
越多共同记忆,越熟悉,就越精准地戳到对方身上最刺痛的点。
顾怀臻就这样狠狠地践踏着徐忍冬的底线。
忍冬受不了,随手抄起床头边的什么东西朝着顾怀臻扔过去。
顾怀臻可以刺她,用她一直孤独的人生,用她恋爱里犯贱里的样子,用什么都好。
可是不可以这样讲球球。
扔过去的东西在半空中就甩开了,忍冬力气不够,只扔了一点距离,根本碰不到顾怀臻。
就这样在半空坠落,掉下来,然后在地上迸裂开,乳白色的甜浆流了出来。
盒子残破不堪地碎裂开掉在一旁。
旁边咕噜咕噜地滚动着什么,是罗莲赠送的小礼物,一只穿着汉服的泥塑小人儿。
这是罗莲的历年来的特别规定,集齐十只服装各异的小人就可以兑换罗莲的一张月折扣卡。
在地上流了满一滩的,嗅嗅鼻尖,轻易可以闻出来。
那是一份罗莲的冰杏仁糊。
徐忍冬有些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顾怀臻。
冰杏仁糊哀伤地躺在地上,似乎在心碎地流眼泪。
空气凝固半刻。
顾怀臻神色冷静,扫了一眼地上打倒的冰杏仁糊,什么也没说。
他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袖子,转身去拿了清扫工具,把地上的乳白都拖干净。
破烂的纸壳子被扔进垃圾桶,那只在地上滚动的泥塑小人被捡起来,还在沾着冰杏仁糊粘稠的汁,黏糊糊地滴落下来。
顾怀臻眉头轻微蹙了一下,捏着汉服小人的裙摆,那是唯一整只泥塑小人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问徐忍冬:“这只汉服小人你有了没有。”
他也知道罗莲的特别规定。
许多年前,忍冬吃到的第一份罗莲的甜品,就是顾怀臻带给她的。
这么多年。
忍冬的嗓子有一些酸涩,看着那只汉服小人,脏脏的,狼狈不堪的样子。
于是,她开口说:“这只还没有。”
顾怀臻嗯了一声,把那只小人偶拿去医院套房的淋浴间,冲洗干净,用纸巾擦干,摆回在忍冬的床头边。
泥塑小人的眼睛就这样笑眯眯傻乎乎地看着徐忍冬。
“回家的时候记得把它拿走。”顾怀臻说,“医院没人要这些破烂。”
徐忍冬:“它才不是破烂!”
“不是破烂。那是什么。”顾怀臻回头看她。
忍冬又一下子不讲话了。
低下头。
顾怀臻似乎厌烦了,随手拿起西装外套,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时候。很安静。
徐忍冬在床边坐了一会,愣愣地看着那只还在微微笑着的汉服小人偶。
最后站起来,把那只小人偶扔进了垃圾桶里。
关上灯。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有忍冬一个人寂静的呼吸声。
黑暗中,忍冬侧躺着的身体蜷缩起来,把被子两端紧紧地团起来,包裹着自己。
眼泪在这个时候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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