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
这是顾怀臻任职中鼎盛证券金融的常务董事第一次大型会议,整个投行部门的员工都到齐了。
中鼎盛的好几位执行董事,副总位列下方,Jessica虽然平时人看着亲近爽朗,完全没什么架子,但是家世不简,人脉广泛,已经做到了VP的职位,忍冬只能看见她穿着深蓝色裙子的背影。
而更遥远的是站在主席台上的顾怀臻。
忍冬坐在底下,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光标闪烁。
忍冬只能仰起头来,遥远地凝视着位于顶尖处的顾怀臻。
这样的记忆并不陌生。
还在光庆中学念书的时候,三年,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站在礼堂的台下,看着年级第一的顾怀臻发言。
大红色幕布的礼堂,头顶上的聚光灯对准人群当中的天之骄子。
徐忍冬有时候站在后台,有时候坐在下面的阶梯椅子,就那样安静地看着顾怀臻。
即使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其实徐忍冬还是觉得自己离顾怀臻很远,很远。
他们也会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亲吻,做|||爱,他们甚至比一般的情侣更重|欲。
明明见过无数次彼此意|乱|情|迷的样子,最后徐忍冬忍不住细声喘出来,迷糊着湿漉漉的眼睛,努力找回神智想抱抱她的男朋友顾怀臻。
在那一瞬间,忍冬贴着顾怀臻的心脏处皮肤,努力想听清楚顾怀臻的心跳。
“咚、咚、咚。”有心跳,但是很平静。他的皮肤也很冷。
白皙的光晕,像一座性感却理智的大理石。他的小臂圈在自己的脖颈后,不动。
忍冬呆了,漫长又缱绻的情谷欠使她的呼吸尚未平复,后腰处甚至还在因为酣畅的淋漓而微微颤栗。
而顾怀臻却依旧这么冷静,任由自己圈着他的脖颈,俯瞰,凝视。
似乎从未动情。
原来从未动情。
似乎自己一厢情愿的意乱情迷。
顾怀臻看她的眼神像神明在审视人间。从来都是。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很远,很远。
分手之后,徐忍冬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课是照常上的,但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躲在家里,抱着球球哭。
她一遍一遍地问着球球,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我是不是做错了呢,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我真的很难受,我真的很难受。
算塔罗,一遍一遍问他们能不能复合。去庙里求签,对着菩萨许愿,如果她能跟顾怀臻复合,那她一定会带花,带各种好吃的酬还菩萨。
只要能复合。
只要能复合。
可是后来,忍冬渐渐地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徐忍冬性格慢热内敛,没有朋友,父母再婚也从来不会管她。
靠着自己熬,靠着每天给自己的笔友“sili”写信。
给sili写信也不会提自己多想念前男友,就是讲一些日常的琐事,假装平静地生活着。
毕竟那时候跟sili不熟,也不应该在信件里付诸太多太多的坏情绪。
刚开始完全忍不住,边写边哭,平静的文字,悲伤的眼泪。
漂洋过海的寄出去的信纸厚成一沓,眼泪浸在其中,泡了满满的一层心酸。
忍冬一直熬,一直熬,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终于好了一些。
可是为什么又再次见面了呢。
徐忍冬麻木地抬起头,听着人群中央的MD顾怀臻讲话。
他依旧跟过去一样,沉稳,理智,游刃有余,有条不紊。
这么年轻空降头部券商任职常务董事,却无人敢质疑。
金融圈很小,只需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就能打听清楚这位空降的顶头新上司到底是个如何的狠角色。
成熟,英俊,表面上温和有礼,一副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公子模样,其实完全就是个工作机器。
金融圈的厮杀犹如刀尖上的芭蕾舞,优雅又血腥,顾怀臻常年浸淫其中,举手投足间渗透出的是常年在金融圈历练出来的野心和凌厉。
背后的投影屏一条一条列中鼎盛内部控制名单,全是明年预备上市的公司,300个,加上打过招呼的,挑了前五十个重点介绍,全是肥美多汁的大肉骨头。
其中不乏价值百亿以上的IPO项目,拿下的话未来三年整个投行部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无论如何,顾怀臻负责承揽这一块儿的本事是无可比拟的。
底下的同事跃跃欲试,低声在说难怪人家能空降顶头上司,这脑子,这社会资源,这手段,要是能上了怀臻总的船,三年内就能全款拿下沪市一套大平层,四十岁财富自由退休。
徐忍冬有些无动于衷。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退出。
离开一级市场,离开投行部,在公司里随便找个咨询部门呆着,领死工资就好。
不用天南地北地出差,就有时间照顾家里的球球。
也不用每天在公司里看见顾怀臻,心情就不会有波动。
那场失恋似乎把徐忍冬所有的情绪都抽干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她既不想伤心,也不想高兴。
她只想平静地活着,陪球球,吃甜品,写信给sili讲点废话,然后就这么死掉。那样忍冬就满足了。
开会中,徐忍冬开始思考转岗报告应该怎么写。
-
开完会,顾怀臻回到办公室,特助Austin已经准备好了咖啡。
Austin已经跟了顾怀臻快五年,除了处理日常的文件交接,还有一项专门的工作,泡咖啡。
顾怀臻已经喝了五年他泡的咖啡,每天早上一杯澳白,午饭前一杯美式。
这位大少爷难伺候得很,相比于全自动式的咖啡机,怀臻总更喜欢半自动式的咖啡机,称重,磨豆,布粉,压粉,萃取时间,咖啡牛奶融合,样样要求严格。
咖啡泡得不合他心意,怀臻总倒也不会发火,只会笑笑。
然后很温和地让你去重新泡一杯。
直到符合他要求的要求为止。
而且怀臻总对数字的敏锐度恐怖到令人发指,就算是只有一毫克的差别,他稍微略蹙眉头,立刻就能察觉出来。
要不是看在薪水的份上,Austin真不想干了。
Austin咬牙忍着,练了一周左右,终于练出一身泡咖啡的本事,此后都没有出过问题。
唯有昨天!
昨天!
Austin发现怀臻总并没有喝自己泡的那一杯澳白,而是自己打了一杯。
而且,看起来似乎是用全自动咖啡机打的。
Austin既紧张又惊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忘记给怀臻总泡咖啡了?没有啊。
第二反应是咖啡有什么问题?
也没有呀,他已经保持了五年连胜记录,怎么会轻易出问题。
而且,怀臻总竟然是亲自用全自动咖啡机打的澳白。
全自动咖啡机这玩意儿很久没出现过在怀臻总的视线范围内了。
Austin伴君多年,总感觉怀臻总很讨厌这玩意儿。
后来,怀臻总回到办公室,看都不看一眼那两杯早已凉透的澳白,只是很客气地对Austin讲:“麻烦你帮我把它们都倒掉,谢谢。”
Austin点头应下了。
心里觉得无比奇怪,为什么怀臻总要自己去用全自动咖啡机泡咖啡呢?
可是他又猜不出原因。
所幸,异常只持续到昨天为止。
今天Austin泡咖啡的时候还有点紧张。
Austin送咖啡上去之后,在一边看着,只见怀臻总正在边喝咖啡,边看股市大盘,神色无异。
Austin就知道过关了。
可能昨天只是偶然。Austin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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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做到MD这个职位都很忙,午饭时间,顾怀臻跟会计师事务所的主管见面,谈港城一家公司破产清理的出差事宜。
下午跟内控委员会开会,在等伦敦方面视频间隙,打了一次电话,对方是私募人员,电话里随口聊了聊圈子里正在募投的信托资金。
很快,伦敦传来信号,顾怀臻把电话挂了,进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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