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淋雨大惊，自己一路上问了不少人，他们纷纷表示不知道鑫明报社在哪儿。可这售货员又说李明瀚是海城的风云人物，真是奇怪。
她小声问：“那你知道鑫明报社在哪儿吗？”
售货员瞅了李明瀚一眼，摇了摇头说：“不……不知道。”
鹿淋雨挑眉，故意提高了嗓门：“既然李明瀚是海城的风云人物，你们都知道他，那为何不知道鑫明报社在哪儿？”
她用余光瞄向李明翰，想以此引起他的特别注意。
“这……”售货员面露难色。
李明瀚微微一笑：“小姐，既然你想知道鑫明报社的地址，那不如我带你去一趟好了。如果你有这个胆量跟我走的话。”
“自然是有这个胆量的。”鹿淋雨昂头，“你等我换下衣服，咱们即刻出发。”
她又往更衣室走，却被李明瀚再次拦下。
李明瀚说：“不必换了，这件旗袍，我送你了。”
鹿淋雨一愣，默默看着李明瀚付了帐，让售货员收好了更衣室的衣服，拉着自己上了黑色汽车。
一路上，鹿淋雨有些恍惚，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小姐，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这件旗袍？”
鹿淋雨打了个寒颤，眨眼看着身旁的售货员，一脸诧异：“诶，我不是上了汽车，去了鑫明报社吗？怎么还在这里？”
售货员扑哧一笑：“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鑫明报社？你一直都在这里啊！不过刚才鑫明报社的总编李明瀚先生也相中了这件旗袍，我好说歹说才劝他让给了你。”
“李明瀚？他人呢？”鹿淋雨环顾四周，却没发现李明瀚的身影。
售货员指了指门口：“他早就拿了旗袍走了。”
“啊？”鹿淋雨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原来刚才都是我幻想的……那你知道鑫明报社在哪儿吗？”
售货员摇摇头：“我只知道在租界里，具体是哪条街的几号并没人知道。我劝你，离鑫明报社远些，以免惹火上身。”
“惹祸……上身？”鹿淋雨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只记得资料里写着，鑫明报社混淆视听，可它终究是个报社，又不是蛇鼠狼窝，谈何惹火上身？
售货员压低音说：“我一看小姐你，就是正义之人，想烧了鑫明报社。不过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之前也有不少人想要为民除害，但都横尸街头，那叫一个惨。”
“呃……原来如此……”鹿淋雨笑了笑，“你误会了，我不是想烧报社。我就是看李明瀚长得好看，想……想认识一下他。”
售货员笑出了声：“小姐，虽说你长得不磕碜，但是女人味差了那么一点儿。我告诉你，李明瀚的身边从不缺女人，光是我见过的都不下二十几位，个个都比你长得美，比你妖娆。小姐，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而且，他已经和乔行长的女儿乔倩倩小姐订了婚，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什么？他和乔倩倩已经订婚了？”鹿淋雨惊讶地差点跳起来。女主乔倩倩最大的请求就是在订婚之前阻止他们，眼下订婚了，岂不是给她增加任务难度？
“他们什么时候订婚的？”鹿淋雨瞪大眼睛看着售货员。
售货员吓了一跳：“今……今天早上……。”
“哎，晚了一步，就那么一步。”
鹿淋雨连连叹气，她连忙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抓着售货员的胳膊，深吸一口气撒娇说：“他们订婚也不要紧嘛，那些阔少不都喜欢娶几个姨太太嘛。好姑娘，你就告诉我吧，我要是能攀上李明瀚，一定回来买上十几件旗袍，给你增加提成的。”
售货员一听到“提成”二字，有些心动，她转了转眼珠，说：“我是实在不清楚鑫明报社的地址，即便是那卖报小子也不知道，他们非常隐秘。不过，我知道李明瀚每晚都会去百乐门跳舞，你倒是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百乐门？”鹿淋雨反问确认。
售货员点点头，说：“那小姐，这件旗袍……”
“哦，你先包起来，我回家拿个钱包。对了，百乐门在哪儿？”鹿淋雨瞥了旗袍一眼，转移了话题。
售货员收起旗袍，说：“在戈登路八号，你出了门往左转上电车，坐两站就到了。”
鹿淋雨道过谢，快步出门，稀里糊涂的随着人群上了电车。
待电车的门关好，售票员拿着一排车票，走到鹿淋雨身边，问她去哪儿。
“百乐门。”
“三十角。”
鹿淋雨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银元给售票员。
售票员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二十多张印着“拾角”的纸币，然后撕下一张票给了林雨，并嘱咐她：“小姐，往后可别拿一块银元坐电车了，会受尽白眼的。”
“为什么会受尽白眼？”鹿淋雨接过钞票塞进兜里，不解地问。
售票员轻轻叹气，解释说：“一般坐电车的虽说不是穷人，也没那么富有。你不知道，这一银元大的很，你拿这玩意儿坐电车，别人会以为你故意侮辱。往后，你记着点就行了。”
“呃……谢谢提醒，我记着了。”鹿淋雨尴尬地笑了笑。一银元大的很……看来这年头能穿上旗袍的，家里必定阔得流油。
而像李明瀚这种报社总编，一个月应该赚不了多少钱，买旗袍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还经常光顾旗袍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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