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问沉默的时间长到上课铃响了两遍。
虞温把表白的话说得很霸气,但心里暗自打鼓,没有表现出来那么有底气。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思问的脸,琢磨着季思问的表情……琢磨不出来。季思问是个很难看透的人。
殊不知,季思问被她盯得心情愈发沉重和慌忙,像骑着战马在战场上狂奔,铁蹄铮铮,黄沙漫天,除了着急什么都捋不清。
不是,虞温怎么就喜欢上他了?怎么就要追他了?
“你想早恋?”季思问震惊道,“还要跟我?”
见他这样的反应,虞温反而大大松了口气。
至少说的不是“你开玩笑吧”“你发烧了吗”之类的屁话,不然她在表白和骂人之间一定会先选后者。
季思问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虞温有理有据:“我要追你,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
季思问:“?”
虞温的思路很清晰:“就算你答应了,我也不会跟你早恋。我要高考,现在忙得很,没空谈恋爱。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喜欢你的人很多,我希望你考虑的时候可以想一想我。至于要追你这件事……我只是预告一下,你可以先做好准备。”
季思问噎了半晌,才道:“还预告?你怎么不让我充个VIP抢先感受?”
“没有这项服务。”虞温冷酷地说,“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要当我们站在一起时,是最般配的。”
战马长嘶一声往后仰,猛地止住马蹄,滚滚尘沙间,露出一轮滚烫的红日。
季思问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说得对……”他干巴巴地回应,“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但是,季思问。”虞温又严肃道,“你不能吊着我。我表白了,你就要给出回应。”
季思问嘴唇微动,虞温用手指阻止了他要说出口的话:“我还没追你,你不用着急回复我,你慢慢想。”
季思问:“……”
季思问其实是个很谨慎的人。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他措手不及。如果有人告诉他,今天虞温会跟你表白,他一定会认为对方脑子哪根筋搭错了。
正因为猝不及防毫无准备,所以他不敢轻易回复虞温的话。喜不喜欢的事另谈,他不想伤害虞温。他很清楚,以前他们互不对付时经常互相放狠话,戳对方心窝子,但都算在打打闹闹里头,过过嘴瘾罢了,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然而现在情况不同。虞温是认真的,他便要认真,不能用敷衍的玩笑一带而过。
正因为虞温是认真的,这件事才变得更加棘手。
季思问为这事愁得一星期没睡好。
他把自己遇见虞温之后所有行为都复盘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也不会让虞温误会自己喜欢她。相反,他心底一直将虞温当作妹妹——真的只是妹妹啊。任何人说喜欢他,他都不会如此意外。
真的只是妹妹吗?
那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喜欢他,只有她不行?
季思问脑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交战。吵得他耳鸣。
连陈心慈都看出他状态不对。
她关心地问他:“最近又熬夜了?”
“有点失眠。”季思问没精打采。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眠?”陈心慈忧心忡忡。
季思问一口喝完陈心慈递来的舒肝明目清热消火菊花茶,问:“妈,你跟爸在一起,是谁先表白的?”
陈心慈闻言嘴角带上点笑:“是我。”
季思问十分意外,用开玩笑的口吻调侃:“老爸不行啊。”
“别被他听到了。”陈心慈笑说,“因为是我先喜欢的,你爸一心搞事业,心里没那些情情爱爱。”
“那,你表白,他就答应了?”
“他才没有。他说考虑一下,结果忙忘了,把我撂一边,吃饭都不赏脸。呵呵。”
季思问愈发好奇,笑着问:“那最后怎么又答应了?”
“我不理他了,不回消息,他找不到人,就急了,跑到我学校找我,抱了一大束花,站在我宿舍楼下。那天是大雪,特别冷,还下雪,我在宿舍午睡,没接到他的电话,他就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陈心慈脸上是温润的笑意,“那时候我真好哄,看他脸冻得通红,就心软了。”
季思问说:“幸好你心软了,不然哪有我们。”
陈心慈跟他笑了一会,才装作不经意点出:“从小到大你就没问过我这些……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季思问无奈一笑:“真没有。”
“那我不问了。”陈心慈故意说,“就等你哪天带回来给我们瞧瞧了。”
季思问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生活并没有因为虞温的表白而改变什么。
他们的相处模式还跟以前一样,只是他主动给虞温发消息的次数减少了,回复也更简洁,他每次打字前都三斟四酌,不知道虞温有没有察觉。
但总有不得不见的时候。
五月份他要去参加季思义的成人礼,自然会见到虞温。
学校的成人礼一向办得很盛大,因为在这里读书的学生多数是有钱有权家的孩子,是父母捧在手上的心肝宝贝。这种重要时刻,家长们要求学校隆重对待。
当天,虞温穿了一条银色碎闪礼裙。艳阳高照,裙身像揉碎了的星光制成,拖曳在地的裙摆如波光粼粼的塞纳河。迭起层理从胸前延展至下半身,沿着脊骨做出了一枝花的纹路,花骨朵上嵌着珠光宝石,设计十分巧妙,做工非常精致,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这条裙子是丁春桦专门找人定制的,纯手工制作,工期花了两个月。虞温身上的装饰也都是她准备的,打扮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虞温很瘦,被礼服勾勒的纤细腰身看起来一条手臂就能圈住。一头新烫的卷发披在肩上,漂亮的肩胛骨若隐若现。
季思问第一眼只看见她的背影,他很快偏移了视线,不是故意冷落,是真的没有认出来。
“温温!虞温!”
直到虞温因为陶之袅的呼唤回头。
季思问原地怔住。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虞温,漂亮得仿佛从画里走出来,那张小巧白皙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比她脖子上洁白的珍珠锁骨链还要耀眼。
他被惊艳到,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心打扮后的虞温。但他并不意外,他潜意识里觉得虞温本该如此。
虞温只看见了陶之袅,没有注意到他。她朝陶之袅走过去,脚步似乎有些艰难。
季思问远远看出来是裙摆太长了,她得提着裙摆走,不然会踩到。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可能不怎么适应,走起路来像蹒跚学步的小孩子。
季思问思忖几秒,认命地叹了口气,步伐已经朝虞温的方向去了。他本来打算跟季思问拍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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