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味道,婉婉不喜欢。”
徐汝成喃喃道,他踉跄着走到窗边,抓住窗棂,双臂猛地展开。
顿时,锋利的北风号叫着,一股白色风暴冲进房内,屋外漫天大雪飘飞。
窗子不远处立着一株早已枯得只剩枝干的三角梅。
枯枝弯弯曲曲,约莫半人高,此刻落满了雪,远看好似伊人白头。
风雪飘飞,徐汝成一时间看傻了眼。
“婉婉,你怎么一个人.....”
徐汝成被雪糊了眼,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场雪。
但此刻,他看见陈清婉正佝偻着身子背对着自己。
喃喃道:你怎么一个人偷偷白头......
他已经有将近四个月没有和陈清婉见面了。
眼前这画面不知触到徐汝成哪儿根弦,一股剧烈的恐慌,北风折百草般席卷他的内心。
让他迫切地想抓住些东西。
*
与此同时,杜家被抄家的消息经过数月奔袭,也传到了平潭县,传到了杜芸耳中。
“什么情况?”一大早,陈清婉就听到院中嘲哳的哭声。
走到院内,杜芸正在趴在石桌上哭的死去活来的,绿禾、红枝在旁边说什么也不顶用,只能干着急。
叶落一大早出去巡城去了,院子里一帮人哄不住,只能放任杜芸越哭越大声。
“怎么了这是?”陈清婉被吵得受不了,走上前就是嘲讽起手:“今天哭得挺特别啊,跟死了爹似的。”
陈清完此话一出,周围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下手边的事儿,目光齐刷刷投向陈清婉。
杜芸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怎......怎么了?”陈清婉被尴尬的气氛弄得有些结巴。
院中安静了一瞬,而后杜芸爆发出更加尖锐的哭声。
原本正在打水的湖月手中水瓢“哐当”一声掉在石板地上。
她顾不得捡,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大踏步来到陈清婉身边将她拽走了。
“姑娘你......”湖月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湖月一脸颓丧,她觉得两年不见,她的姑娘变得不再善良。
“我怎么了?平常她也这么说我的啊。”陈清婉不服。
“这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京城的消息,姑娘不曾听说吗?”
“听说什么?”
“京兆杜家,秋后问斩!”湖月一脸严肃。
“什么?”陈清婉心里咯噔一下。“怎会如此?先前没有任何风声啊?”
京兆杜家在京城,可是世家中的世家,贵族中的贵族。
连皇上都到给些给些面子的。
怎么会一夜之间,到了要问斩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杜姑娘在等叶将军辨认真假呢。”
“既然还不知真假,她怎么就先哭上了?”陈清婉又看了院中哭红了眼的杜芸。
“这消息盖了杜家的私印。”湖月凑到陈清婉耳边说。
“杜大人不是要问斩了,他怎么盖的印,怎么寄的信?”
“寄信人不知。”
湖月此话一出,陈清婉双目猛然瞪大了。
这很恐怖了。
寄信人匿名,对方能拿到杜大人的私印,又知道杜芸身在何处。
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寄信来干嘛?
威胁?还是报信?
陈清婉摸不准。
但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向杜芸道歉。
“莫哭,我方才不是有意的。”陈清婉回到石桌前,语气温软,掏出手绢来给杜芸擦眼泪。
“都怪我呜呜呜......”杜芸一把埋在陈清婉怀里哭得肝肠寸断,颇有些湖山在芦洲城时的风范。
“不怪你,消息尚不知真假,咱们好好等叶将军回来好不好。”
“都怪我总说你是丧家之犬,这下好了。”杜芸越哭越大声,哭声里夹杂着后悔:“我也步了你的后尘,我不该幸灾乐祸的呜呜呜呜——”
杜芸哭得不能自已,她把杜家读音遭遇的一切灾祸,都归结于自己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报应。
院内哭声震天,一墙之隔的院外传出一阵骏马嘶鸣。
众人纷纷眼前一亮,乌乌泱泱地忙去开门迎接。
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下,大救星叶落披着一身猩红披风进了门。
“叶落!”陈清婉朝门口唤了一声,可下一秒,陈清婉就感觉怀里一空。
杜芸动作够快的,叶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小姑娘扑了个满怀。
“叶落......”
“芸娘莫哭,你听我说。”叶落面色严肃,说话也不像从前哄小孩儿那样温柔。
杜芸顿时感觉浑身僵硬,如坠冰窖。
看来消息属实。
“芸娘莫怕,不论何事发生,我都会保你。”叶落越是说这些,杜芸越心死。
“那信上所言是真的了?”
“是真的,我猜得不错的话,应当是贵妃娘娘寄来的。”
叶落此话一出,众人皆为之一震。
“不可能,我姐的话......如果是我姐,信中怎会有威胁嘲讽之语?”杜芸绞尽了手帕,瞳孔有些涣散,显然是乱了分寸。
“你与贵妃娘娘当真是一母同胞?”陈清婉忍不住插嘴道。
“什么意思?”杜芸看了看陈清婉,又去向叶落寻求安慰,两只葡萄眼紧紧盯着叶落,她迫切地希望叶落出口否定陈清婉的猜测。
“你看看这个吧。”叶落塞给杜芸一叠黄纸。
那是各郡县张贴的中央日志。
“这......这这......”杜芸双手颤抖,手中的日志飘然落地。
湖月捡来在陈清婉面前展开,二人对视一眼,也是难以置信。
那日志上列了前任首辅杜玉庭所犯之是事,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其中甚至还提到杜玉庭纵妾杀妻一事。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杜芸还没出生,她自然一无所知。
陈清婉目光定格到最后一行,那是朝廷对杜家的最终判决:直系斩首、奴仆充公、旁支流放......
在要斩首的名单里,杜芸的大名赫然在列:杜玉庭之女杜芸。秋后午门问斩。
这行小字看得陈清婉脑袋直发晕。
“姐姐竟然不是母亲所生?”杜芸也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丧失了思考能力。
“你都要死了,还搁这儿问你姐是不是亲生的!”陈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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