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又起晚了！！”
霍开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瞥见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八点半，顿时手忙脚乱。
头发还乱糟糟地翘着，嘴里含着牙刷就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一把拉开卧室门——
霍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接听电话，见他这副模样冲出来，眉头微蹙，对着电话那头低声说了句“稍后联系”，便切断了通话。
“哥，你在等我吗？”霍开然惊喜地开口，满嘴泡沫让他的声音含混不清。
霍凛的眉头皱得更紧，“别咽下去。”
霍开然乖巧地点头，转身冲回洗手间，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地漱口。
窗外，昨夜的初雪让气温骤降。
霍开然对着衣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那件剪裁精良的驼色大衣。
镜中的青年身形修长，肤色白皙，眉眼温顺，俨然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弟形象。
他满意地整理着衣领，又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最后将长发仔细别到耳后，推门而出。
霍凛只看了一眼，便不容置疑将他赶了回去。
“这件很好看啊……”霍开然试图争取。
霍凛已经起身，从衣帽间取出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又拿出一条天蓝色的羊绒围巾，不由分说地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这些衣物都是昨夜霍凛特意回老宅取来的。
当时霍开然害怕这一去就会被送走，没跟着一起去，忐忑不安地留在公寓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看见霍凛态度如常，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霍凛还带回了各大品牌送来的当季新品，数量多到数不清。
这个男人显然不懂什么时尚审美，不会挑款式，更不懂什么设计感，只会用手感受面料，用最古老的方法挑选最厚实的衣服、保暖的衣服、正常的衣服。
最后霍开然望着自己房间塞满了一整衣柜的朴实无华、土到掉渣的各种颜色的秋衣裤和羽绒服，欲言又止。
他本来打算把这些衣服永远压箱底，没想到今早又被霍凛翻出来强制穿上，拉链还要拉到最上面。
果然，昨天觉得霍凛人好都是错觉！霍凛真的很讨厌！根本一点也不尊重他！
被裹成包子的霍开然心情跌到谷底，连装乖的表情都维持不住，气鼓鼓地跟在霍凛身后。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混合着泥土的清香和雪融化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
室外结了层薄霜，他小心翼翼地迈步，生怕滑倒。
霍凛向他伸出手。
霍开然抿着唇，偷偷横了他一眼，却在霍凛看过来时，还是乖乖伸出戴着同款蓝色手套的手，讨好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看来昨天的努力没有白费，霍凛不再刻意躲避他的亲近。
重大突破！
秦琴的方法确实有效。
-
这份小小的成就感让霍开然的心情由阴转晴。
到达公司后，他甚至轻快地哼着歌，打算今天学着给霍凛做一杯手冲咖啡。
霍凛上午有个跨国视频会议，霍开然没有打扰，安静地在休息区摆弄咖啡器具。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霍开然，你不是很嚣张吗，生日宴怎么取消了？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吧？你猜是真的还是假的。】
霍开然瞳孔骤缩，手一抖，热水从壶口溅出，烫在他的手背上，疼得他脸皱成一团，可此时无暇顾及，心头猛跳——
如果张震发现他真的不是霍家人……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双腿，他打断了张震的腿，睚眦必报的张震又会怎么对他？
霍开然抿起唇，心神不宁的将做好的咖啡端到霍凛办公桌前。
霍凛正用流利的德语进行视频会议，低沉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一双瓷白的手闯入他的视线。
那双生得极美的手就这么生生端着杯壁，指尖红的几乎滴血。
“嘶……”
因为太烫，霍开然放下时抽手太快，咖啡洒到了桌面上。
他慌了神，不甚熟练地想要找纸巾擦拭。
“谁让你做这些的？”霍凛立刻握住他的手腕。
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眸此刻溅起波澜，紧紧锁住他泛红的指尖。
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霍开然愣在原地。
男人卷起他的衣袖，仔细检查那片白皙的小臂，目光定格在手背上那片明显的烫伤。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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