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步步看着长大的,所以不是以研究院院长,而是以你林伯伯的身份,我想最后再好心劝告你一句。”
他看向他:“儿子是儿子,你是你。而父子之间最难以逾越的鸿沟就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自以为对的事情,于他们而言,或许都只是一场名为背叛的悲剧。”
第九十四章 二幕二场
出门没多久,M237就仰面瘫靠在了墙上。
要杀了林秦吗?他目眦欲裂,紧瞪着走廊尽头那盏复眼般的监控。
就趁下次碰面的时候,用手术室里顺来的刀抹上他满是油脂的动脉,他要起开他的大脑,剜开他的心脏,看他脑里是不是同阴沟一样恶臭,心脏是不是同泥沼一样漆黑。他要撬开他满是傲慢的嘴唇,用银针一根根扎进那令人作呕的紫红色舌头,看针尖是否也会同自己一样沾染上灰黑的阴毒。
哦对,还有生殖器官,林秦最爱的生殖器官。他一定要用最粗最粗的针管,亲手把他抽屉里引以为豪的药剂打进他的孔洞,融入血液,流窜进四肢百骸。他要他像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蠕虫一样蛄蛹在地,用他最梦寐以求的肮脏体液写下永远无法被原谅的愧怍歉意。
但是,
但是。
这样一来,他的噩梦就能永远消失了吗?
不会的,他的噩梦不会消失。
一个林秦倒下去了,还会有另一个林秦站起来;另一个林秦倒下去了,还会有下一个林秦站起来。
对着院长之位垂涎的何止数十,他们可能更无情,更残暴,更惨无人道。而他轻妄的一个举动不但救不了自己,甚至还会连带着毫无过错的孩子们也一起殃及。
不行,不行,他杀不了林秦,那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进行下一代的受孕实验会好吗?
不会,不会。
时至今日,F263还会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里。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吼他,怨他,用冰冷的尸体一般的指尖死命掐住他的脖颈。她只是静静看着他,坐在隔离室那张雪白的床上,用平静如死水的眼神,亘古如一地看着他。
他有时会突然从睡梦里惊醒,然后便蜷起身体无声地在夜里大哭起来。
背负这罪恶,永世无法逃脱的,有他一个难道还不够多吗?一个人的心肠到底要多么毒辣才能狠心将至亲也拖入深渊,期盼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行与痛苦?
还有,还有……
虽然听到的一刻他就想极力去否认,但林秦说的确实是他妈该死的对的。
不想让他们承受痛苦是真,但比这更真也更难以启齿的,是他根本就不想让他们有所谓的孩子。
是为他们好啊,幸而还可以借着这样的名义。但其实,光是想到只围着他转悠的儿子们将来还会为了别人哭,为了别人笑,为了别人倾注爱意与目光,将自己曾体会到的一切再同样给予到别人身上,他就控制不住颤抖,更控制不住绝望。
他知道这样是自私的,他当然知道。但他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已经一无所有了,唯一有的就是他们口口声声的爱他。他们既然说着爱他,又怎么能把对他的爱转移到别人身上?他是如此倾尽心血地抚养他们长大,忍受了一切苦难与不公,又凭什么容忍这份最来之不易的情感轻而易举被他人夺走?
那他不如从最初就不要抚养他们长大,不如从最初就……
“爸爸!”
踮着脚,一双能荡涤一切的绿眸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透亮的眼睛像是能净化世间一切的丑恶,将男人从深陷的混乱里一点点剥离了出来。
“呜对不起,今天的检测拖得有点久,爸爸等楚渭已经等急了吧,都是楚渭不好,楚渭……”
但突然,撒着娇道歉的少年停下了,他抬手捧住男人略微扬起的下颌,以一种珍惜却又难以抗拒的力道缓缓将那面庞压了下来。
“爸爸,你是不是……哭了?”他明媚的声音沉下来,暴风雨前夕一般安静,“这该死的林秦……”
他说着,笑了下,随即便丢开双手径直往深处闯去。
“等下!楚渭!”但胳膊被眼疾手快地拉住了,M237忙挡在他身前,“我没哭,你别这样。”
“你没哭?”少年倔强地抬头仰视起他,“眼眶这么红,一看就是林秦这狗东西又欺负你了啊!别拦我,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找他算个明白!”
“楚渭!”虽然心里感激,但眼下显然不是个适合报仇的时候,M237又忌惮地瞄了眼监控,“没有,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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