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九幽,我且问你,你当真要与我定下婚约?”
“当真!”阎九幽忙不迭地接话,随即举起右手,道:“若你不信,我可以向天道立誓。”
“不必。”孟三娘握住他的手,“既然你下定决心要与我订婚,那明日便让先生为我们撰写婚书。”
“好!”阎九幽难掩眼中的喜悦,他紧紧回握着孟三娘的手,好似生怕这幸福如泡影般消失。他声音略带颤抖,却满含坚定:“三娘,我此生绝不负你。”
孟三娘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轻吻,笑着说道:“我们的一生可不止百年,你说这话早了些。”
阎九幽顺势揽住她的腰,凝视着她,“三娘不信我?”
“并非不信,只是人心易变,无论前生,还是今世,我见过太多痴男怨女。初时山盟海誓,你侬我侬,可时日一久,感情就淡了。好点的,能相敬如宾过一辈子,不好的,夫妻变成仇人也是常事。”
孟三娘虽未有过感情经历,却并非情窦初开的少女,很多事她看得很通透,或许会因一时冲动陷入情感旋涡,却不会因此丢失自我。
“我历经三万年的漫长岁月,览尽世间万千美景,却始终清心寡欲,未曾与任何人有过纠葛。而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阎九幽轻柔地为她拢了拢头发,“三娘,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避无可避。”
“三万多岁?”孟三娘曾猜测过他的年纪,却未曾料到他竟已存活了如此之久,心中不禁感到惊愕。
“怎么?三娘,可是嫌弃我老?”阎九幽不由自主地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
孟三娘带着几分好奇,凝视着他,轻声问道:“在这般漫长的岁月里,你当真未曾与任何人有过纠葛?”
“没有。我以前只专注于修炼,对情爱之事毫无兴趣。”若非如此,他身为堂堂地府之主,又怎会轻信黑白无常的荒唐建议,去翻阅那些无聊的话本。
孟三娘点点头,见他笨拙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精通情场之人。她松开阎九幽,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说道:“夜已深,赶紧回房,明日还有要事处理。”
阎九幽并未纠缠,只是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便松开了手,叮嘱道:“那你早点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去找先生撰写婚书。”
孟三娘轻声应答,目送他跨出门槛,待其身影消失,方才缓缓抬手抚上胸口。与他相处的这会儿工夫,心跳总是异常急促,脸颊亦烫得惊人,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云端,飘飘然难以自持。
“这便是情爱的滋味。”孟三娘轻触自己的唇瓣,低语道,“甜如蜜糖。”
翌日晌午,孟三娘刚从梦中醒来,便听到一阵敲门声,随即传来阎九幽的声音,“三娘,醒了吗?”
“醒了。”忆起昨日对他的承诺,孟三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紧张,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衣衫,起身前去开门。
阎九幽昨晚回房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得难以入眠,即便念了一百遍《清心咒》,也未见成效。天色微明,他便早早起床,先是劈了柴,随后挑了水,还将大堂的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
孙淼和王生见状,皆感困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生拉了拉孙淼,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先生,大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孙淼摇摇头,道:“大人身份尊贵,以我的修为无法推演。不过,能牵动大人情绪的,只有三娘,难不成两人又吵架了?”
“他们吵架从不隔夜,而且大人的神情明显不对。”王生轻抚着自己的下巴,“我方才数了数,在一个时辰内,大人傻笑了三十四次。”
孙淼好笑地望向他,道:“我看你就是闲的,居然数这个。”
蓝侨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每每阎九幽看向自己时,眼中都带着隐隐的得意。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发慌,好像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孟三娘打开房门,被一袭红衣的阎九幽所惊艳,少年明媚如春日朝阳,潇洒如微风拂面,让人怦然心动。
“三娘?”阎九幽没错过孟三娘眼中的惊艳,不禁满意地扬起嘴角。身上这套衣服是黑白无常连夜弄来的,估摸着孟三娘要醒了,特意去换的。
王生在远处看着,用手臂撞了撞旁边的孙淼,压低声音说道:“先生,大人怎么给我一种孔雀开屏的感觉?”
孙淼听得一乐,笑着说道:“不用怀疑,确实是孔雀开屏。”
王生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孙淼的意思,道:“大人这是想表明心意了?”
“若非这具身体,大人又怎会等到现在。”
“说得倒也是。”阎九幽对孟三娘什么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他们。
蓝侨离得较远,加之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且注意力全在孟三娘身上,因此并未听清他们的对话。见孟三娘望着阎九幽出神,蓝侨心中不悦,开口问道:“阿臻,今日起得晚了些,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孟三娘回神,脸上泛起绯红,道:“不是,就是想多睡会儿。”
阎九幽不满地瞥了蓝侨一眼,上前一步,拉住孟三娘的手,柔声道:“若是没睡够,待正事办完,再回去补个回笼觉。”
孟三娘目光落在被紧握的手腕上,犹豫片刻,终究没有甩开,任由他拉着走向孙淼。
蓝侨见状,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开口:“小幽,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行事,恐有损阿臻的名节。”
孙淼与王生对视一眼,心中不禁赞叹他的勇气,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无知者无畏。
谢青岚一行人离开后,蓝侨便搬至后院。孟三娘随即重新将蓝侨介绍给孙淼和王生。他们深知蓝侨的身份,而蓝侨却对阎九幽的身份一无所知。
“既然三娘的名节因我而毁,那我自当负责。”阎九幽借坡下驴,转头望向孙淼,从空间中取出两张红纸,“烦请先生担任证婚人,为我们撰写婚书。”
“婚书?”尽管孙淼早已猜到阎九幽欲表明心意,但仍不免吃了一惊。他的目光从阎九幽身上掠过,最终落在孟三娘身上,“三娘,你也是这个意思?”
不等孟三娘开口,蓝侨急切地插话道:“阿臻,我们是修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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