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朝月和于娘一同来到岑府后院,面首男郎的住寝之地。
刚到门口,岑朝月便听到内里摔打物什和破碎的声响。
和男子极低的一声闷哼。
岑朝月略一皱眉,径直推门而入。
屋内右侧,数名昨夜带回的男侍零散而立,为首者正是当时赌桌上为她摇骰的那位。虽已梳妆打扮,但衣着依旧轻薄,大片开口的襟领有意无意地裸露肌理,惹人遐想。
而左侧,则是几日之前,她因“一时念起”,便当街强抢回府的男子。
岑朝月内心一哂,看向这名男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霜雪之色。
那是一袭长衣翩翩,大片莲花纹路在白衣上隐隐若现,精致磅礴,清华荣贵。配以颀长的身形,挺直的后背,整个人犹如一只孤高的鹤,绝尘而不容侵犯。
岑朝月上前走近他。
如玉雕琢的面庞上,一双绘了傲骨的瞳眸淡漠若雪,皎皎如月。他微垂眼帘,睫似鸦羽,一眨不眨不曾颤动,唇瓣亦是轻轻抿住,似是不喜,亦仿佛不屑多言。
“……”
不知怎的,岑朝月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可是在哪见过?
粗略思索一番,无果,她摇了摇头。
随即,不再看他,开始漫不经心地担起裁决:
“发生什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起了冲突?”
话音刚落,只见摇骰男侍“扑通”一声跪下,匍匐于地,似是恐慌又小心翼翼道:
“回、回将军,是奴不好!”他经过特殊训练的嗓音极为润软,仿佛能掐出盈盈水色,“奴来此后,想着能侍奉将军,欣喜过望,不慎走错了房间,竟入了这位郎君的寝居……这位郎君许是心情不好罢,便来推搡打骂奴,奴处处退让,不慎碰倒了将军的花瓶,还望将军恕罪!”
“……”
听到这番说辞,男子未抬丝毫眼皮。
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嗤声。
岑朝月捏了捏眉心。
她不傻,这番看似揽罪实则推脱,并把自己描绘得全然无辜的话语,从这三年里豢养的近二十名面首中,不知听了多少回。
……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无心再听,转身,看向被指控的如鹤男子:
“你可要辩驳?”
男子听言,微微抬头,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她。
“凌明宴,无话可说。”
“……”
凌、明、宴。
岑朝月下意识念了他的名字。
嗯,是块硬骨头。
这般想,岑朝月瞥了眼一侧看似旁观、实则监视的于娘。
她唇角勾起,心中却些许疲惫地一叹。
看来,这恶人,她当定了。
岑朝月又一次走近凌明宴。
她缓缓抬手,逐渐靠近凌明宴的脸庞,欲抚向其眉骨尾处。
如峰飞眉间,还残留了些许划伤的血迹,显然是她未到之时被这南风馆的人用花瓶砸的。
手指甫一接近,尚未触及,男子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偏过头去,躲开她的触碰。
眸中,似是盛了满满的厌恶。
“……呵。”
岑朝月并不意外对方反应,毕竟,她早已“恶名”在外。
只是嘴上还是要不屑轻哼,抚向眉尾的手缓缓往下,到其脖颈之处——
一把扼住!
“唔——!”凌明宴骤然缺了呼吸,抬起臂膀试图反抗,却又似是体弱,逃不出岑朝月的桎梏,于是挣扎着咳嗽低吟。
岑朝月目光冰凉,另一手立刻伸向其眉骨,毫不怜惜地朝伤处狠狠一按,在得其剧烈的吃痛神情后才似心满意足,松开了手。
凌明宴立刻踉跄数步,捂着唇咳嗽。
岑朝月面露嘲讽,恶狠狠道:
“疼?”
她两手轻拍,几名侍卫立即奔来,无视凌明宴的挣扎,熟练地给他上了镣铐与锁链,将其四肢牢牢束缚、张开。
“已入了本府,还敢同本将军这般放肆?”岑朝月冷冷道,“那本将军就将你锁于此地,三天内只准进水,不准吃食,直到你肯服软为止!”
说罢,她又忽然贴近凌明宴的面庞,一手掐住对方的下巴。
双唇近得几乎交接,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亦或者……”
岑朝月极为熟稔地放软嗓音,无比暧昧地开口:
“今夜,好好服侍我,送我一场鱼水之欢,共赴巫山,如何?”
“……”
凌明宴眼睫微烁。
岑朝月身后,南风馆的男郎们见到此般,有人因恐惧桎梏关押,不免战战兢兢、戚戚低首;但亦有人因那极为暧昧的字句,比如方才充当盛世白莲的男郎,便是低首恭敬之时,还生了几丝期待。
于娘见此,轻挑眉毛,面露喜色,愈发满意她的行事。
“……”
锁链束缚之下,凌明宴长发些许凌乱,却不显多么难堪。他从容不迫地仰起头,瞳眸淬炼森寒冰雪:
“还望岑将军自重,我凌明宴一介清白之辈,从来都不曾是你的人。”
“亦不是你可以肆意玩弄、作践的对象。”
岑朝月:“……”
“……小姐,这回,您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这时,于娘忽然一改作壁上观之态,缓缓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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