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鱼贩的话三个人也没有太意外,南知走到那人跟前,递给了他一锭银子,“念在你是初犯,我也不把你交给官府了,这些钱够你呆在乡下活着了。”
南知的话说得很轻松,其中的意思也是简单明了。今日的事他不在计较,不过鱼贩也不要想在这里继续做生意了。
也许是南知的话压迫性太强了,鱼贩自然也听闻了余味楼老板心狠手辣的传闻,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那一锭银子,视死如归地离开了。
不过调查还没有结束,真正可疑的是那位声称要回家照顾老母亲的鱼贩,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就在这个时间。
“留步。”
徐宛清率先说出了这句话,鱼贩的脚步顿住,以为是南知要反悔了,继续折磨自己。
但是那女子看起来倒不像个会这样做的人。
“你和余味楼之前那位送鱼的可相熟?”
鱼贩看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自己不日也就要离开京溪了,就如实相告了,“你说的科可是老陈,我们家就住隔壁。”
徐宛清听到这个消息更开心了,马上问道,“那你可否带我去,我们有要事找他。”
鱼贩虽然刚刚在后院里面,但是前厅的动静还是听到了一些的。知晓这两位应该是大理寺的大人,应当是那鱼出问题了,大人才会追查到这里。
鱼贩却是有些犹豫了,既然是鱼出了问题,那可会又自己有牵连,自己是不是也会一同下狱?
魏行之看着那鱼贩踌躇不定的模样,走到了他面前,手却抵住了腰间的刀,“血溅当场还是带我们去找他,我相信你自己会想明白的。”
徐宛清和南知都没有想到魏行之竟然会这样威胁那鱼贩,与记忆中的魏世子大有不同。不过对鱼贩确实很有效果,那鱼贩连连点头,“我……我不要死,我这就带大人去。”
鱼贩吓得不轻,离开之前,魏行之意味深长地看了南知一眼,“南老板,这事与你的余味楼也有关联,待会我再来找你。”
魏行之竟然与这余味楼老板相识,徐宛清有些意外,但是两人还是在鱼贩的引导下去往巷子里找老陈。
鱼贩住的巷子是在京溪里最不起眼的一处,京溪边缘处四处都是这样的巷子,里面的空间也不太宽敞,来两辆车,人都过不去了。
好在巷子离余味楼的距离不算太远,几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这里的人一看到来了两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刘家大哥,这两位是?”
来的一位婶子头上裹着一块暗红色的头巾,看起来稍微有些旧了,手里拿着一个洗衣服的盆。
“这两位是大理寺的大人,来找老陈有点事情。”
听到两人是官府的人,巷子里的百姓一溜烟地就窜回了家里,紧闭门窗,街上几乎都没人了。
只是偶尔有几个人会打开窗户看看外面的情景,这让徐宛清有些意外。
魏行之刚刚说出自己是大理寺的人时,余味楼的食客们都是非常敬爱的,一下子便相信了他的说法,让他调查这个案子。
可是这个巷子里的人却对大理寺的人避之不及,只敢偷偷打开窗子看,就像办案人是怪鬼。
“这里的百姓为何这般惧怕我们?”
魏行之扫了一眼附近的人,房子狭小,一大家人也只能挤在小小的房间里面,看起来生活非常不容易。
“也许是从外乡迁到京溪来的人,还没站稳脚跟,生活也不易。”
魏行之的目光又看向了此刻有些窘迫的鱼贩,那鱼贩不知是对着他自己说,又或是什么其他人,“这条巷子住的都是些做小本买卖的人,每到街上摆摊,总会有些官员的手下驱赶他们,一来二去也就有些怕了。”
鱼贩说的很轻松,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但是却刻意抹去了那些官员欺压百姓的事情。
徐宛清想到自己经常在京溪施粥,可是却完全没有发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百姓们过的也是那么穷苦。
施粥能改变的不过是这些人之中的少数,只有社会真正的变好了,百姓才会幸福。
几个人走在路上也一直是沉默的,直到到达了一户大门已经破旧不堪了的人家,鱼贩停住了脚步。
“老陈家的母亲生病了,现在夫妻俩都留在家照顾她,大人们问话的时候最好不要让他母亲听到了,我怕她承受不住。”
“我们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你愿意的话可以送鱼给贡院。”
鱼贩听到这话,迈出去的脚步还是没有停,走进了旁边的院子里。
徐宛清敲了几下有些古老的门,那门看起来风出一下就会开。
“里面有人吗?”
“是哪位啊?”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妇人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听起来病怏怏的。
“我们是老陈的朋友,恰好路过此处,便想着过来讨口水喝。”
那妇人先是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打开了门,“既然是老陈的朋友,就进来坐坐吧。”
眼前的妇人面上没什么血色,整个人也是很单薄,看起来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见到徐宛清和魏行之,妇人像是见到了妖魔一般,马上就要把大门关上。
魏行之抽出剑身,抵住了门缝,直视着那妇人,一股无形的压迫在妇人的头顶蔓延。
“我们确实是来找老陈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吗?”
提到老陈的去向,妇人就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开始疯言疯语,一边哭,一边笑。口里还叫嚷着,“老陈丢下我一个人照顾她病重的老母,自己却出去逍遥快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理寺的人也在此时赶来,钳制住了妇女。
徐宛清放低自己的头,和妇女保持着一段距离,能看到的只有对方的眼睛。
“姐姐,你说老陈已经离开了?”
妇女此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手也紧紧握住了徐宛清,似乎急切地想要向旁边的人倾诉。
“老陈几日前就不见了,鱼也没有去送了。我家就靠他卖鱼维持日子,可现在那活都给了隔壁的刘大哥。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
妇人此刻也没有了力气,只能呆坐在一旁。奇怪的是房间里竟然传出来了老人的声音,“我……我知道他会去哪里,你们不要再为难翠萍了。”
几个人听到声音都往院子内看去,魏行之看向大理寺的人,然后指了指徐宛清,“老太太的身体不太好,这么多人进去恐怕不便,我和我的助手进去即可。”
“也好,我们就在院子里守着这妇女,顺便去附近视察一番。”为首的人回答道。
徐宛清和魏行之走进了内院,厢房里立着很大的一块屏风,格挡住了里面的人,只能闻到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似乎比徐宛清喝的任何药都要刺鼻,如此大的剂量,厢房里的老人余岁应该也不多了。
徐宛清轻轻推了推屏风,用比较轻柔的声音询问道,“老太太,我们可以进来吗?”
老太太咳嗽了几声,要把心肝都咳出来了,“老身已经病重,如若贵人进来,恐怕会把病气过给贵人。”
老太太的情况听起来确实不妙,只是不知她这拒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徐宛清和魏行之表示理解,就站在了离屏风最近的地方,继续问着有关老陈的消息。
“老太太刚刚说知道老陈的去处,能否详细告诉我们?”
“你们先把翠萍放了,我再继续和你们说,翠萍和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无关。”
魏行之给了门外的人一个眼神,然后那些人立刻就给了翠萍松绑,没有必要为难一个无关的女人。
翠萍没有立刻离开,在门外跪着,声音呜咽,“翠萍这一生得婆母的照拂,实在是有幸。可惜识人不清,遇人不淑,现下只能和婆母别离了,万望珍重。”
翠萍很早就想离开陈家了,因为老陈一回家就会冲自己胡乱发脾气,反抗换来的只有再被揍一顿。纵使婆母关心她,但这也只是亡羊补牢,翠萍只盼着早日逃离。
陈母的日子也没有太久了,翠萍所有的积蓄还是留了大部分在陈家,“婆母,这些年我省吃俭用存下的钱放在我的床头了,你可以找隔壁刘家嫂嫂帮你抓药,她知道你的辛苦。”
做完这一切事情,翠萍在陈家没有什么遗憾了,打算离开这个巷子,为自己令谋一个活计,至少让自己可以继续活着。
翠萍没走多远,大理寺的人悄悄跟在她的身后,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魏行之朝里面的老太太问到,“你的儿媳我们已经放她回去了,现在你可以说老陈的去向了吗?”
老太太坐起了身来,勉勉强强地坐到了屏风旁,然后小声抽泣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没有教好小陈,他才会犯下这个错误。”
“小陈,他应该是往郊外去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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