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之蓝色的官袍绣的是“白鹇”,是一种很大的白野鸡,飞起来的时候就像仙鸟一样,五品官员无论正从都是绣白鹇。
“给我拿下!”
小旗官招呼几个手下把那群衙役按在地上。
那头人被按在地上哀嚎,嘴里还念念有词。
“大人,高阳县尊是我舅舅,我再怎么冲撞了您,也不至于这般吧!”
张经纬问道:“你可知我家老师是何人?”
“小的不知,大人给个明话。”
见那皂吏不知道刘延之的身份,张经纬两手一背,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后。
附耳轻声说道:“我家老师是云州同知,同知大人体恤民情,你可不要打他老人家的脸哦。”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大人想问什么,小的知无不言。”
说完一个劲儿的磕头。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句假话,我家老师定打的你皮开肉绽。”
“绝无虚言!”
张经纬看向刘延之,得到示意后便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编制?来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那皂吏颤颤巍巍地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们在户房的收粮队当差,来这里无非是收收粮、圈租地之类的小事。”
张经纬又接着问:“可我听说你们不仅加了两成税,还乱收了一些什么人头税、屎税尿税之类的?”
“没……没有,绝对没有!”皂吏忙摆手,“小的们都是按照县太爷的吩咐办事。”
刘延之眼神一冷,“难道县太爷叫你们杀人放火,你们也照办不误?”
“这……”皂吏一时语塞。
张经纬指着身后愤愤不平的村民问道:“贾村的男丁为何会那么少?你们是否还强抓了劳役?”
“这税收是县令老爷的意思,抓壮丁那是水防营抓的,这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皂吏不停地叩头求饶。
张经纬继续问道:“水防营抓这么多壮丁去干什么?”
“这……小的不知”
“高阳县令和水防营的校尉有没有勾结?”
“我不知,我不知。”
“你们可有与云州通判有来往?”
“小的身份低微怎么可能认识王大人……”
张经纬撇过眼睛看了看刘延之,他连云州的同知大人都不知道,怎会知道通判姓王啊!
一直不发话的小旗官小跑到张经纬面前拱手道。“大人,要不交给卑职试试?”
张经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旗官抽出配刀,在那皂吏眼前晃了晃,便说道:“兄弟,我们都是当差的不比他们当官的,不要为了那点蒜头小利吃了苦头才是。”
“军爷,该说的我都说了,就别……”
皂吏的话还没说完,小旗官就直接手起刀落,将他身后那名皂吏的耳朵给切下来一半。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村庄。
小旗官又重复了那句话:“兄弟,我们都是当差的不比他们当官的,不要为了那点蒜头小利吃了苦头才是。”
那皂吏已经尿了裤子,身体抖的就像日本三缸车的发动机一样。
张经纬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在打怵,尤其是看着飞在他脚边的半只耳朵。
平时的他连杀鸡都不敢看,这一场面着实对他冲击很大。
见那皂吏不说话,小旗官直接将他踢翻在地。
“把耳朵捡起来!把耳朵捡起来!”
那皂吏捧着同伴的耳朵,不仅尿了裤子,连大便都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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