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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睡着了

小说:

路人甲,但修真界白月光

作者:

折桃问酒

分类:

穿越架空

尧犬越想越气。

他之前觉得问月鼎被活尸轻薄就算了,方才居然还担心问月鼎没修为会中瘴。

这人长得文弱,却修为不浅,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

寒风过,问月鼎被长串头衔硬生生给尴尬清醒。

他噎了下,刚才的稳重荡然无存。

“....你怎还记着。”

都是齐改惹的祸。

尧犬挑眉:“齐公子的嗓门够大,想忘都难。”

他倒没记仇,只是存了点想看问月鼎窘迫的报复心。

回应他的是阵寂静。

片刻后。

“....”

和他并肩走的白衣人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他前面,像是因为心慌意乱。

“问公子?”

尧犬试探开口。

问月鼎的脸皮有这么薄?

想着,他的底气散了些。

尧犬清楚不光问月鼎做的不地道,他自己也没几句实话。

真要纠起来,反倒可能是问月鼎占理。

问月鼎不理他,只往前走。

眼下阴云散去大半,迟来的月辉洒在他身上,为他天生偏浅的发色铺了层霜。

“当心!”

眼见问月鼎要往树上撞,尧犬眼疾手快摁住他。

他耐着性子:“你看路,我不提就是。”

“.......”

问月鼎被他摁着,十分安静。

尧犬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拨开帷帽帽帘,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问月鼎呼吸平缓,双目紧闭。

睡着了。

着了。

了。

深吸一口气,尧犬默默放下帽帘。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强忍住把问月鼎丢在村里的冲动,他拽着问月鼎的胳膊,把他往家里带。

问月鼎对一切浑然不觉,让他牵着,乖乖地被拖走。

除去天塌下来都能睡着的问月鼎,今晚没一个人能睡安生。

巳时刚到,尧犬家的破木门被敲得险些报废。

尧犬黑着脸打开门,白着脸的齐改小心地往里面看。

“问月鼎醒了没?”

尧犬侧身,示意他进来。

迎接齐改的是一大团在蠕动的被子。

昨夜,问月鼎被拖回来后,精准地找到了床的位置。

动作迅速又迫切,让尧犬怀疑他在路上是装睡。

尧犬本就不爱睡觉,给了钱的问月鼎理所应当地霸占了床。

“这都巳时了,你还没起?”

要不是齐改的心思落在别处,高低得奚落问月鼎几句。

放到一般的宗门,辰时之前就得起床修炼。

“嗯......”

蝉蛹停止蠕动,里面冒出一只颤巍巍的手,好看的手背上,淡青色血管纹路很浅。

他的腕上带了串价值连城的菩提,齐改看了都眼红。

“何事?”

问月鼎的声音含糊不清。

“你昨天晚上救的寡妇,她女儿救回来了。”齐改加大嗓门。

“你要不要去看看?”

闻言,问月鼎这才从被子里爬出来。

他是和衣而眠,虽然睡不舒服,但也是无奈之举。

“我去洗漱......”

他用和活尸类似的速度挪动步子。

“祖宗!”

齐改被他急得一身汗,巴不得把脸盆子扣在问月鼎脸上。

被催了几句,问月鼎才不情不愿地加快了动作。

整理好缠朱,问月鼎依旧睡眼蒙眬。

走在路上,他问齐改:“有吃食吗?”

“你还要吃?”

齐改欲哭无泪。

一般的金丹修士三五日吃一顿就行,他昨天傍晚还见到问月鼎跟在尧犬后边,捧着个半个玉米啃了半天。

问月鼎平静点头。

他在家一天吃五顿,出门在外一日一顿,并不过分。

鸡贼姓问的!

肯定是知道他爱随身带零嘴,净想从他身上薅好东西。

“有有有!”

齐改黑着脸,从纳戒里掏出糕点来:“这可是五味斋的糕点,整个暄城就一百盒,我自己也就两盒。”

“多谢。”问月鼎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毫不客气将精巧的木匣子搭扣打开。匣子内拼着四块豆糕,当着齐改的面,他给尧犬分了一块。

“给,齐公子送的。”

齐改先前偷换他的灵草种子,害的他种出来一大堆花生和山药,他还没找齐改算过账。

一个敢给,一个也是真敢要。

“多谢齐公子。”

盯着齐改要杀人的目光,尧犬忍笑接过一块。

“不客气。”齐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世界上,居然和问月鼎一样欠揍的人。

村里名义上的医馆,其实只是穷郎中住的小草房。等他们到时,躺在草床上的女孩正好醒来,女人正在焦心地照顾她。

她们旁边围了一圈人,有齐改带来的低阶修士,也有帮忙的村里人。

“小桔,快谢过仙长们!”

看到来着,妇人脸上终于露出喜色:“昨晚多亏他们救你。”

“多谢仙长。”

女孩依偎在母亲怀里,声音还很弱。

“她还好吗?”

问月鼎问旁边的医修。

“没大碍,就是要调养。”医修心有余悸,“得亏送来得及时,要是晚点,怕是不好说。”

“听到没!”

妇人抹着眼泪:“下回不管梦到什么,都不能再往外乱跑。”

“娘。”女童的声音更小了。

“我不是做梦,是爹爹真的在敲门。”

“小桔!”

女人忙制止她。

“真的!”小桔固执地举起没受伤的手。

“爹还夸我乖,说给我带了从庙庙里求的红绳,让我挂在手上。”

“他还说他不走了,给娘扯了布,要吃娘包的....唔!”

“别说...别说了。”

妇人捂住她的嘴,将女孩抱在怀里。

“好好养病。”她声音哽咽,情绪也濒临崩溃。

“所以昨晚尸变的活尸,是小桔的爹?”

趁孩子注意力被转移,问月鼎小声问站在门口的村民。

“不是,那就是村口一家生病走的儿子,死的时候都没成婚,和这娘俩压根不熟。”

男人把他带远了些,这才敢接着说:“小桔他爹前些年在外头给人建屋子,叫房梁给.......”

他顿了顿:“因为离太远,他尸体都没拉回村里,哪能成活尸。”

“小桔娘也是苦,一直瞒着孩子,年年和她说过年她爹就回家,给她扯布、买糖。”

“村里经常遇到会大规模死人的疫病?”问月鼎问。

他见过的不少活尸,都是得瘟疫而死。

“是,一来就死一片。”男人又忍不住叹气。

“您看,李村长家在村里算得上富了,可他的媳妇是早年病死的,娃儿也得瘟疫去了。”

“他家都这样,更别提其他家。”

“他家里人就他一人?”

“是。”

“但他和他媳妇都是好人,所以村里人听他话。”男人声音变得更小。

“就和您待在一起那尧犬,他娘先前就和他媳妇关系好。”

“尧犬性子很怪,据说他能回来,也是看她的面子。”

“原来如此。”

问月鼎想到了昨夜尧犬口中的“周姨”。

他岔开话题:“瘟疫这么猖獗,让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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