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前。
“所以李吉喊你回来,是让你夜巡满稻村,保证活尸不伤人的同时,驱赶外来者。”
听完尧犬的陈述,问月鼎总结。
“且他以留全尸做借口,要求你不伤害活尸。”
也是难为李吉,如此煞费苦心。
先挑中既有适合巡夜的火灵根,又胆大且熟悉村里地形,还人缘不好难以了解内情的尧犬。再用尧犬的恩人和他家人的遗物要挟,引尧犬回村。
而尧犬的存在,很好地维持着村里短暂的安宁,平衡了村里活尸和人的关系。
只可惜.....
想到被尧犬粗暴拖行的恶人活尸和满地碎肉,问月鼎的眼皮狂跳。
尧犬一身反骨,并不是个好控制的人。
“对。”
“因为他的要求太奇怪,我多留了心眼。”尧犬拧眉,“有次巡夜路过李吉家门口,我听到院子里有搬重物的动静。”
“他年纪大了,不可能晚上干活,但他家就他一人。”
问月鼎问:“你对他儿子的印象如何?”
“李大祥和他爹一样好面子。”
尧犬冷冷道:“拿他家的积蓄到处结朋唤友,李吉惯着儿子不管,逼得周姨四处借钱。”
问月鼎诧异。
按村里人的说法,李吉家境不错,为人热心,可按尧犬的说法,里面似乎还有隐情。
“周姨和李大祥走了有多久?”
“周姨已经走了快五年,李大祥去年才死。”
“五年太久,她不可能再成活尸。”
问月鼎若有所思:“那你在活尸里面见过李大祥吗?”
“没见过。”
尧犬笃定。
“那我猜,他在李村长家藏着。”
问月鼎轻声道:“而且藏匿活尸的不止李吉一人。”
尧犬的话,几乎印证了他的所有猜想。
当时齐改闹脾气,不让他住自己隔壁的偏僻空屋后,李吉不是被他们争执吓到,而是因其他事紧张。
随后,李吉默许他住在尧犬家中。
尧犬在李吉眼中算得上危险角色,可他却没有多提醒问月鼎一句,建议他更换住处,这不合常理。
而齐改、尧犬住的屋位置都很偏,远离其他村民。
像是害怕他们住在别处,发现什么秘密。
登门拜访,问李村长事是假,打他个措手不及,方便让缠朱去调查后院是真。
李吉家后院的布局很乱。
缠朱搜了半天,发现个被草垛压住的地窖,地窖旁是没焚烧完的艾草,还有很微弱的阴森气。
有尧犬控制着李吉,问月鼎省了不少麻烦。
走到草垛前,他好奇又生疏地拿起生锈的草叉,打算清理草垛。
手一歪,差点叉上自己的脚。
“嗤.....”
紧绷的气氛快活许多,他身后绑着李吉的尧犬差点笑出声。
默默把叉放了回去,问月鼎尴尬地掏出一张符。
乱风刮过,干草落了一片,木制的地窖出现在问月鼎眼前。
为防止四体不勤的大公子操作不当掉进去,尧犬清理掉剩余的草屑,利落帮他撬地窖。
“多谢。”
问月鼎擦了擦汗,看向被绑在凳子上的李吉。
他嘴里被塞了布条,脸涨成猪肝色。
“不管他。”尧犬边开地窖,边和他道,“他嘴里的真话比你还少。”
“......”
问月鼎默默收回视线。
总觉得尧犬在骂他,但他没证据。
“好了。”
一声闷响,尧犬起身。
地窖里面冒出一股难闻的酸腐味,恶心得连尧犬都皱了皱眉。
问月鼎掩住鼻子,很勉强地蹲在地窖口,缠朱则吓得躲在他背上。
下面黑黢黢一片,但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佝偻着身体,躲在角落里。
像是死透了。
一声巨响,椅子被李吉掀翻。
他像是顶着壳的王八,眼睛暴凸,匍匐着朝地窖爬去。
“唔......劳烦帮我盖上。”
问月鼎站起身,顺了顺胸口,胃里翻江倒海:“活尸白天不能动,开着也没用。”
“少爷脾气。”
尧犬嘀咕了句,快速将地窖盖拢:“你要审李吉?”
问月鼎点了点头。
“求您别动他!”
嘴里的布被取掉,李吉嘴唇颤抖,声音带着哭腔。
问月鼎好心把椅子扶起,“村里藏着活尸的人家不少。”
所以村里人总把除瘴挂在嘴边,却很少对活尸有敌意。
“这就是你拖延着不让解决活尸的理由。”
“那是我儿...我唯一的儿。”
眼见事情败露,自知不能瞒天过海的李吉落下泪来:“他得瘟疫后,我跪着求佛,头磕破了,都没救下他的命。”
“大祥走的时候还没三十岁,媳妇和人跑了,连个后都没留下。”李村长脸上的肌肉抽搐,像是笑又像哭。
尧犬忍无可忍。
他的手压着椅子,手上青筋暴起:“他先前骂我没爹的野种,后面打他媳妇,骗周姨的钱。”
“怎么惨的是李大祥,赖的是别人!”
“可他是我家的香火。”
恐惧之下,李吉嘴唇发白,不知哪来的胆子,他大吼:“他敲家门,他说要回家,我能不开吗!”
“周姨染病的时候,您给她开门了吗?”
强压着怒的一声落下,像是当头棒喝,李吉瞬间安静。
尧犬的语调很平静,可问月鼎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比刚才更差。
“借着周姨的遗愿让我回来,却半句周姨都不愿提。”
“除了自家香火和在村里的好名声,你谁都不在乎。”
说着,尧犬想到了很多零碎事。
周姨会偷偷给他塞红皮的鸡蛋,可那会她家也就一只会下蛋的母鸡。
她往他娘枕头下放的布料很软,是村里女人们最爱的喜庆红色。
她说她名字很难听,让尧犬一直叫她姨就行。
她说她在村里长大,就喜欢村里,没想着出去。
最后她生了病,浑身起疹子。从郎中那回来,被李吉和李大祥关在门外。
他要她去他家歇着,她急急避开他的手,只说病会传染,她有去处。
后来,他再没见过她。
......
尧犬打小颠沛流离,其实在满稻村也没待几年,他以为自己早把好事、赖事忘了干净。
其实没那么好忘。
手心亮起火,尧犬看向地窖,眼中灼灼:“活尸就不该存留于世。”
尤其是李大祥这种将母亲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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