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你在这里乖乖待着哦,外面不安全,等我落脚了,就回来接你!”
刚过了年,还是正月里,王瑾之等人便与陈老汉告别,众人约定四五人乘一牛车,其余二十余人均围车步行,且将粮食与短刀等武器皆放入车内,只走在最外侧的四五人手握短刀,二个时辰为限,分批轮换,以节省体力。
“汪——汪——”大黄听不懂王瑾之的话,只觉得主人是要把自己丢了,一直跟着跑,一直跟着,跟了几公里,跑得直喘气,仍不肯停下。
王瑾之劝也劝了,骂也骂了,赶也赶了,但无论是否加快脚步,每次回头,大黄就在身后,直到送行的陈导上前一把抱住,它还拼命挣扎着想要跟上。
陈家村渐渐远去,大黄也是,王瑾之坐在牛车上,不敢低头,他想啊,今天的阳光,倒是格外的刺眼。
陈严见王瑾之情绪低落,便想着说笑几句,逗他开怀:“昨日,家中难得做了肉食,我阿父竟是馋得险些摔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是么?”王瑾之仍有些低落,但很快意识到陈严是在安慰自己,虽然并不觉得好笑,倒是提起了些许精神。
幸而陈严也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讲笑话的天赋,他曾随阿翁去过句章,于是解释道:“句章县治城山(今江北区慈城镇),距此有几百里。江南水网密布,本来我等可乘船前去,更为便捷,只需几日便可到达,然我等为投军,又携带这许多兵器,并不方便,且如今外面甚乱,常有打劫偷盗,因此,陆路可比水路安全多了。但如此一来,我等便要多行些时日了,想来,二月前当是能到。”
王瑾之点头称是。
近三十壮汉的队伍绝不容小觑,因而路上较为安稳。路途枯燥,大家都说说笑笑,玩闹着打发时间,王瑾之更是回忆着《西游记》,说起了书,听得大家心潮澎湃,时时催更,说得他嗓子都快哑了。
如此行进了数日,王瑾之心中不由庆幸,多亏随同众人前行,且不说人多势众,不易被劫,只说吃与睡,若不是人多,在这乱世,如何敢睡这幕天野外,只怕是要一觉不复醒了。之前自己总觉得还是现代,背个书包,就敢闯荡天下,反正没闯好,就去找警察回家。但如今这乱世,打劫偷盗随处可见,也不见官府来管,这可比现代危险多了。
还有行进时间,自己也算错了,之前预计的时间是以现代的路况和路程来计算的,可古代的路全是坑坑洼洼的泥路,一不小心还要崴了脚,因此速度远不如在平整的马路上行走,此前本以为陈严是多算了时间,如今看来,恐怕还算得乐观了些。
这日正是王瑾之守夜。
已是深夜,万籁俱静,王瑾之不由得回忆起前两日发生的事,心中的酸涩情绪仍是难平。
如今这情形,如他们这般出远行的人十分罕见,他们走了这许久,也未见几次,且都为十几人或数十人同行。
但那次见到的母子,却只两人同行,她们神色麻木地在路上缓慢得挪动。
那母亲衣衫褴褛,只能勉强避体,草鞋已经破了,只虚虚挂在脚上,一见到他们,竟是浑身颤抖,拖着孩子就想往后缩,纵然她面上脏污,也难掩恐惧。
孩子三、四岁模样,看不出男女,光着脚,衣着倒比母亲好些,虽然脏乱,但也算齐整,只瞥了他们一眼,就躲在母亲怀里。
可就这一眼,便让王瑾之至今难以忘怀,那小孩大大的眼睛,很是漂亮,但眼睛红肿,眼下乌青,像是很久没睡了,眼睛里交杂着天真与恐惧。
这两者本该毫无关联,却在一双眼睛里显现,这一刻,王瑾之仿佛听到了喊杀声、哭嚎声,仿佛看到了翻倒的家具、血液的喷射。
王瑾之心中怜悯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本是想给些吃的,但谁知那母亲神色骤变,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拖抱着孩子一下子就窜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跑得不见踪影。
王瑾之手里捏着干饼,茫然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陈严上前,手搭着王瑾之的肩,轻推他向前,随意地说道:“别傻站着了,走吧。定然是她男人被杀了,又与族人走散,或许就是被族人丢下了,这一路上被欺负得狠了,因此十分惧怕我等。你救不了她们的,过不了几日,路边就该有两具死尸了。”
听到这话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王瑾之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陈严,又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只觉得之前是错付了,本以为他们同自已一样,都是热情开朗的帅哥,虽然隔了千年,但也很聊得来,不成想他们竟然是这么冷酷无情,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家伙。
陈严说完就招呼着大家又往前走了,王瑾之十分气愤,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本想着立刻与他们分开,但去句章就这么一条路,总会遇上,于是他决定到了句章就分开,既然不是同路人,便不要呆在一起了。
于是王瑾之一改前态,静默不语,以示看不起他们。但陈严等人似乎是觉得他又受了点刺激,虽然对《西游记》下文很是期待,但也十分体贴地也不怎么打扰他,互相打闹也尽可能不往他旁边凑。王瑾之见此更是气愤,待停下休息时多吃了好几块饼。
想到这里,王瑾之突然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显然,他的想法很快改变了。
因为接下来两天,他们连续遇见类似的逃难人,或三五成群,更多的是如前日遇到的母子,还有的是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孩带着一个或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大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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