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压抑的气氛也蔓延到府中。
认祖归宗后,虽然王靖之等人大力挽留,但是王瑾之毕竟心虚,不敢多留,找了借口就跟着刘裕来了京口。陈严等人自是一同跟上。
于是他们仍住于刘府,还如此前一般,常常外出游玩交友。虽然王瑾之如今的身份远胜从前,但刘荣祖等人仍以往常态度待他,这也让他少了许多不安。
白衣纵马,少年风流。
一日,刘裕突然唤王瑾之到书房。
“瑾之,此番我欲起事,但未必成功。你如今为琅琊王氏嫡系子孙,我有私心。我之身死并不足惜,但我有老母、妻儿,纵然我留二弟于家,却也未必安稳。”刘裕起身一拜,王瑾之心慌不已,急忙起身欲扶,口中直言使不得。
刘裕一把按住王瑾之的肩膀,说道:“使得,瑾之,我求你件事。”
王瑾之心中一紧,忙道:“但说无妨,何必用求字。”
刘裕于是起身复又坐下,恳切地说道:“我膝下空虚,唯有一女,说来或许不合礼数,但我欲将其许配于你,不知你是何想法?”
见王瑾之一脸茫然,而后又面有难色,刘裕忙又道:“并非强逼,也非盲娶盲嫁。说来惭愧,我在外征战,常年不在家,家中又只一女,便有些溺爱,故而小女颇有些顽劣,常男装在外行走。你或许不知,你二人同龄,此前早已见过面,相处也算融洽。”
见过面了?何时?王瑾之满脸疑惑,京口,算上这次,自己也只来了两次,可从未见过差不多年纪的女子。男装在外行走,难不成?王瑾之恍然,忙看向刘裕。
刘裕点头微笑,说道:“小女在外行走多用刘肃之名。”
那个勇武的小子竟然是她?果真是看不出来,英姿飒爽,行动言语一派豪爽之气,王瑾之思及此前想强拉对方一统茅厕,不由扶额,难怪对方一脸震惊,连连摆手,自己还感慨他在这件事上怎么如此扭扭捏捏,不够大气。
“瑾之?”刘裕见王瑾之先是恍然一笑,而后忽地满脸通红,接着又扶额苦笑,等候许久却并不言语,有些着急,忍不住喊了一声。
王瑾之从满心尴尬中猛然回神,她嫁给我?从好兄弟到女孩子,王瑾之抬头看向刘裕,有些无措。
眼见他尴尬,这是有戏啊,刘裕揶揄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离去:“无妨,你们可以再接触接触。”
“让我嫁给王瑾之?姓王?”刘兴弟骤然听到父亲的通知,震惊地大喊出声,而后喃喃自语,“不是姓徐的么?”
“你在念叨什么呢?”刘裕满怀爱怜地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自小聪慧活泼,不爱受束缚,我知你一直不想成婚,然而这世道女子独自生活不易。”
他深叹了口气,又道:“我本也无所谓此事,纵然是养你一辈子又如何?但如今阿父要去干一件大事,此事若成,我等翻身成大业,若是不成,恐怕是要诛全族。”
“王瑾之在我手下数年,我也有些了解,他如今是高门大族,却生在外长在外,并无高门习气,虽然父母双亡,却也清净许多,不会对你多加要求限制。况且他聪颖勇武,又品行卓绝,你嫁过去,便是我败了,他也能护住你。”说起王瑾之,刘裕展露出满意之色。
刘兴弟已然猜到父亲是要反了桓玄,于是高声喊道:“阿父,你不会败,即便是败了,成王败寇,我便随你一同赴死。”
刘裕急上前,死死捂住她的嘴,低声喝道:“胡说什么?”
见女儿仍是满脸不服气,刘裕又道:“胡闹!便是你不愿活了,那你祖母呢?你阿母呢?”
刘兴弟本欲再说些什么,一听这话,只好低头不语。
“阿父不逼你,只是见之前你颇为欣赏王瑾之,恰好又有这些好处,故而有了想法。”刘裕轻抚女儿的头,转头离去,“你再好好想想罢!”
说来有趣,此前数月不见一面。与刘裕交谈后第二日,王瑾之便在府中见到了女装的刘兴弟。本是好兄弟,骤然得知是女儿身,二人四目相对,很快又都尴尬地移开视线。
空气仿佛凝固了,刘兴弟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王郎君,可有时间聊一聊?”
既然有了台阶,王瑾之也点了点头,客气地回道:“好。刘姑娘,不若前面凉亭处可好?”
“善。”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凉亭坐下。
“阿父应该已经同你说了哦?”
“是的。”
刘兴弟虽然知道历史上刘裕是胜了,却也不敢直接告知王瑾之。更何况说了对方也很难相信,毕竟刘裕此次起兵,也称得上是被逼无奈。虽然谋划许久,但毕竟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起始并无必胜的把握。如此一来,自己嫁于王瑾之,确实是占了大便宜了,现今自己倒是不好说什么的。
正在刘兴弟不断组织语言又不断推翻之时,王瑾之说话了:“此次刘公必胜,说来,也是我占了便宜。”
刘兴弟疑惑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之时,霎那间,双方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齐声道:“宫廷玉液酒。”
话音刚落,二人相视而笑。
“不如去前方客房细细地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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