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燃烧的相片-
圣殿大教堂-
8.30pm
教皇选举集会将在晚上9点开始。
虽热创世神教依旧延续了每隔十年一次的民主选举的传统,但连着几百年，教皇的权柄从未旁落其他分支，所谓的民主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整个圣殿大教堂灯火通明,照得云端圣城宛若白昼，就像是漆黑旷野上燃点了大片山火。
江默刚一出现，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恭维与阿谀奉承如影随形。没一会儿工夫,他身边就聚了不少人。
比起江家的其他家族成员,他并不常来此处，但由于先前他墨绿色的瞳孔暴露在众人之下。江家费尽心力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也宣告终结。
饶是不想如此人尽皆知，却也无奈让江默受到了狂热教众的追捧,在武道大会刚开幕的那几天时间里,他的呼声瞬间盖过了他的父亲。
但要是真的选举下一届教皇，他也过于年轻了。而在创教历史上,也不曾有过这样年轻的教皇。江父的支持率，也还能勉强保持得住,不至于被儿子秒成渣。
还有半个小时，不过该来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圣殿十座的长老,五名大主教，以及从其他塔城赶来的主教，早已恭候，选举集会可以开始。
坐在教廷集会的前方主位上,神侍为他送来一个大信封,并依次为他身旁的候选人分发。
信封口有盖着教廷徽章的蜡封,即便圣城已全面进入光屏时代,但教廷遵循了传统,依旧使用纸莎草和羽毛笔这种古老的记录方式。
负责教廷礼仪方面的是傅家，这些是为候选人特别准备的。
按理来说，给每个候选人的信封应该都是一样的，可是就从肉眼和外观来看，就能明显看出江默这份比其他人要厚得多。
旁人自然不敢去探究其背后的原因，他们只需要扮演好一名候选人的角色，直到这场民主选举结束。
蜡戳掉落，信封打开。
和古朴的信封纸莎草相配套的，是同样古朴的相片纸。
厚厚一沓，江默把它拿在手里。
一张纸条掉落，上面写着与教廷事务毫不相关的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未来教皇，喜
欢我为你送的礼物吗？]-
9:15
时间差不多了集会肯定开始了。
你穿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那套衣服绑好丸子头塞进帽子里。
又在外面裹上风衣。
远远看上去与夜色完美融为一体别说是你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行李收拾过一遍但最后你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带。
把光脑放进口袋你打开房间的门。
真的要离开了。
虽然不愿承认你心中的确有不舍可是一想到江默想到你今后的生活。
你的心口就像堵着一口气喘不上来。
不能想他你努力把江默从你脑子里甩掉。
但是就算不去想他了你心口的压抑感也没有消失。
你的瞳孔逐渐放大。
你捂住自己的心脏慢慢蹲了下去。
蹲下去却再也没有站起身来。
你用手撑着地板疼痛令你寸步难行。
你嘴唇发白
一把将帽子扯掉长卷发散落。
无尽的悲伤蔓延开来。
你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想要活着
你现在必须……
去医院。-
圣殿大教堂集会厅-
圆形穹顶庄严肃穆座上光脑信息闪动。
嗡嗡声在主教讲话的间隙中分外清晰。
有人没关光脑！
所有人都会自觉遵守规定除了……
江父瞥了一眼声音来源的方向立刻选择漠视。
既然他都不想管又有谁会去强出头。
所幸的是在那两声震动音出现后就再没有奇异的声音响起。
不过倒也不是因为光脑关了而是调到了绝对静音模式。
小羊来信。
[我好难受江默]
[好痛快死掉了你能不能回来]
[你有事就忙吧我自己去医院了]
[（医院的照片）]
[我进检查室了]
信息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
原来不是没关光脑。
是关了之后现在又重新打开的。
所以消息才会延
时收到。
江默错过了你的信息。
最近一条显示10分钟前。
于是江默用意念在光屏上回复：
[照顾好自己我这边结束就去找你]
集会中严禁使用光脑等电子设备江默还没有狂妄到直接拨个视频电话过去的地步。
他这边的动静不大也总有人会有意识无意识地朝他这边看。
哪怕不是为了看他绿色的瞳孔也因为他的身份特殊着实引人注目。
这也使得一道意义不明的窥探目光混杂其中。
就像黏在他身上那样。
很像……监视。——
金塔中心医院急诊检查室-
夜间的医院没有多少人医生难得清闲检查也更为细致耐心。
检测仪前。
医生：“是这里痛吗？”
“……”痛到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这里？”换了个地方按。
“唔……”
真是这里吗？
医生懵了。
立刻去看显示屏。
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大脑嗡得一声。
几乎要站立不住。
场面超出了他的控制。
不行得摇人！！-
教堂集会厅
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是有人在烧东西吗？
有相当一小部分嗅觉灵敏的人闻到了但更多的则是沉浸式祝祷。
人类本就善于自洽更何况还是在那样的地方。
虽然有琉璃彩灯不过厅内也燃了上百支烛火。
有焦味属实可以理解。
可真相就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烛火塔台一名身穿高级黑色神职长袍的男人伸出手。
复古相片一角火种燃点青焰向上舔舐灰烬零落。
再一看江默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他在烧照片。
准确点来说。
烧得是傅牧云的脸。
上百张照片这么多天和你接触的每个瞬间。
能看得出想找到这些角度是费了些功夫的。
由于视线的错位。
对视，相拥，亲吻……
出轨的妻子，诱惑的情人。
落寞的丈夫。
一出好戏。
这就是傅牧云送给他的礼物。
将相片拿在眼前，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特别的处理，还是手法了当，照片上的你和傅牧云之间仿佛隔着一条线。
火焰在烧掉了傅牧云之后，就会自动停下熄灭。
你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伤到。
百张照片里的人，只剩下了你，你身边一片黑洞洞。
忽然，黑色洞口重新染上色彩。
在照片的灼洞后，江默看到了一只眼睛。
没有想到自己甚是隐蔽的观察，直接暴露被锁定。
傅岚君冷汗直流。
他做了个伸展运动，以此缓解尴尬。
可江默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墨绿的瞳孔如同蟒蛇，傅岚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行为既然已经彻底暴露，傅岚君干脆不装了。
“要是你是我哥哥就好了！
他当场倒戈，表达了对江默的敬仰与喜爱。
自然，也顺理成章地跟在了江默身边。
所以，等到两人回到集会厅时，傅岚君没有去傅家的位置而是站到了江默身后时。
傅牧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个事儿？
不止是他，还有傅家的人。
有不断给傅岚君使眼色的，让他好好站位，但他就是装作视而不见。
执意要当江默的小跟班。
哥见打系列。
等回家就屁股开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今天的集会似乎进行地非常顺利。
江默看了一眼时间。
11:00p.m.
有望能在凌晨12点前结束。
再往后就是一些可以不必参加的环节，他肯定不去。
因为你还在医院里。-
一通电话。
小医生的导师被摇来了。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夜班，没想到就碰到了他无法理解的事。
而导师说，有事找他。
虽然睡觉被打扰，但要是学生说的是真的，那简直就是
一个大发现。
为了科研成果，也为了人类的未来。
白黎二话没说就赶来了。
要知道，这名学生在上学的时候，可没少让他操心，但因为是家里人塞进来的关系，没有办法拒绝。
好歹是顺利毕业了。
给他调到最简单的科室，只要保证安安稳稳，治不死人就行。
谁能想到他会瞎猫碰上死耗子，傻人有傻福。
刚进检查室的时候，白黎的心还是热乎的。
但等到看到病床上的那个背影时，他的心登时就凉了半截。
等等，不急，再仔细确认一下。
等到确认了——
白黎大吼一声：“你？！”
病人：“嘿！”真是你的学生啊，没挂错。
见到此情此景，白黎只感觉头昏脑涨，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导师，导师你没事吧！”小医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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