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回想一路发生的种种诡异,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洗河一怔,好像没听懂江潮的问题。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阵,李洗河的眼中闪烁,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半天,他挪开视线,生无可恋地回答。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江潮疑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本来在一栋楼里,十字形状的。”李洗河陷入回忆,“我在那里到处乱逛,不小心就进来了。”
“那你……”江潮不解,“去那栋楼里干什么?”
李洗河一顿,他先是眉头紧锁,又兀自摸了摸脖子,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纠结。
最后,从他的嘴里冒出了一句话:“我说我是被绑架过来的,你信吗?”
江潮沉默了半天:“……我信。”
李洗河惊诧地看他一眼:“那我说我是梦游过来的。”
“……好了。”江潮忍不住打断,他知道李洗河的嘴一旦开始跑火车,可以一口气从腾冲跑到漠河。
“还没说呢,你是怎么进来的?”轮到李洗河反问了。
江潮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把短信翻出来给他看。手机的光线微弱,弹出了一个电量不足20%的提示。
李洗河把头探过去,把短信中的几个字看了好几遍,神情忽然有些严肃,自语道:“奇怪了,到底是谁在给你发短信……”
“绑架你的人?”江潮顺着他的话说。
“应该不是。”李洗河摇头,“这种传讯方式太隐晦了。”
手机又在提示电量,江潮把它关上收回去:“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离开这里?”
“你说得对。”李洗河弯起嘴角,指了指紧锁的窗户,“问题是怎么离开呢?”
两个人坐在走廊里,又陷入了凝固的安静,他们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大抵是真的在思考。
半晌,李洗河开口道。
“……刚才的那个死者,有点特别。我在这个医院转悠几圈,还没见过他这样五官清晰的人。”
“要跟过去看看么?”江潮问。
“去哪,地下二层?”李洗河低低地挑了一下眉。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联想到了不太好的地方。
一个死人还能被送去哪,自然是凉飕飕的太平间。但这个医院已经够奇怪了,太平间里岂不更加瘆得慌?
江潮想了想,要知道一个死人的事情不算太难,病房的护士、旁边的家属、档案室里的文件,都多多少少能打探到消息。
他道:“先去问问护士吧。”
李洗河:“好啊,走吧。”
……
两个人向着住院大厅走去。
江潮推开紧闭的玻璃门,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意如同阴魂悄然而至,贴紧了他的皮肤。
这个住院大厅竟然变得出奇的冷。
李洗河像是也感受到了这股寒冷,两手抱着胳膊,不禁打了个颤。
江潮观察着眼前的景象,墙是冰凉的,楼道有微风,医生穿着白衣,说话声远远近近,刺鼻的消毒水味四处蔓延。
这些画面在接近真实的同时,也存在着一种严重的失真感,像是遥远的回忆、久违的梦境,或者是80年代电视机里播放出的画面,所有的事物都隔着一层不太透亮的毛玻璃。
来来去去的患者、医生,这些人全都没有脸,看上去都很忙碌,但是,没有任何人对这不合常理的情景感到怀疑。
如果观察细节,其实能看出来这些人物的细微区别。比如有的在走路的家属,就完全是一团影子,什么也看不清楚,有几个在体察病情的医生,却隐约看得出面容。
“那边有护士站。”
李洗河指向拐角处,有个老旧的窗口开放着,透过玻璃能看到两个护士在里面忙碌。
江潮点点头,两个人走了过去。
他们来到窄小的窗口前,李洗河往里看了看,一名护士正在伏案记录病情,另一名护士在忙着配药,似乎都没有空搭理他们。
半晌,李洗河弓着腰,把脑袋凑到窗口面前,问道:“护士姐姐,可以咨询点问题吗?”
“问。”高冷的无脸护士写着字,头也不抬。
“刚才去世的那个老爷爷,他是哪个病房的?”
无脸护士的笔停了,像在回忆:“没有你说的死者。”
“您再想想?”李洗河提醒着,“七十多岁的样子,就从这一层推出来的。”
无脸护士翻了一下手中的本子:“今天只有上午去世了一个小姑娘,没有别的死者。”
李洗河一愣,扭头看向江潮,两人对视一眼,江潮微微地皱起了眉。
他很快低头又问:“有没有可能是还没通知护士站,就先给送进太平间了?”
“家属必须先来签死亡确认书,你当太平间是随便就放遗体的么?”
虽然看不到脸,但李洗河敢肯定对方翻了一个白眼,他只好笑着抬了抬手,道:“不好意思啊,谢谢了。”
问完,李洗河直起身子,背靠着墙,目光投向江潮。
“见鬼了,一个查无此人的死者?”
说着他又搓了搓胳膊,有些发抖,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护士不像说谎,这里应该有别的问题。”江潮回答着。
他看到李洗河的小动作,目光一顿,又转向住院大厅,他快速地扫视一圈,朝着病房方向走去。
李洗河跟了过去,江潮在病房门口停下,从陪护椅上拿起一个绿色东西,他探身正要看清楚,就感觉身上被暖暖地围住了。
江潮把一件军大衣披在他身上:“把它穿上吧。”
李洗河怔住,仿佛一瞬间融入了这个年代:“这是谁的大衣?”
江潮的视线一挪,有些心虚:“不知道,反正那些无脸的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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