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过后,姜皎便彻底戒了那邪物。她自是高兴难言,心中只想如何报答薛停云。薛停云因姜皎住在此处,也日日回来同她作伴,不过姜皎不知道他以往其实常住宫中。
薛停云从宫中回来,见姜皎既不在院中也不在厅中,便往后院去寻她,却见姜皎在后厨做了不少饭菜端上来。这宅子少有人气,自从姜皎来了,倒十分热闹。
姜皎将饭菜端到桌上,笑道:“薛大哥,谢谢你,我做的不好吃,就是想谢谢你。”
薛停云顿了顿,道:“不用谢我。”又伸出筷子吃了几口菜。
姜皎见他一贯默不作声,抬眼道:“好不好吃?”
薛停云道:“好吃。”
姜皎道:“嗯……喝酒吗?”
薛停云道:“我……”他本不胜酒力,此时见姜皎笑意盈盈,又不忍扫她兴致,道:“你想喝么?我出去买。”
姜皎点点头,道:“庆祝我的生辰。”
薛停云停了筷,道:“什么时候?”
姜皎笑道:“昨天。”
薛停云当即会意,道:“我这就出去买酒。”
姜皎伸手按住薛停云手背,道:“不急不急,先吃饭罢。”于是也夹了菜来吃,不成想她这厨艺比在乌疆时毫无长进,有的菜肴竟忘了放盐。姜皎心中汗颜,忙起身回后厨提了盐盒,往菜上去洒,一时又洒得不匀,倒愈加弄巧成拙。
薛停云见姜皎手忙脚乱一阵,沉声道:“你的手……不用拿厨具……”
姜皎转过头来,道:“嗯?”
薛停云道:“你的身法很好……但毫无内力,刀法剑法一概……不知……与悍敌相对,难以取胜。”他心中爱重姜皎,又自忖不善言辞,是故尤怕折辱姜皎,此语说罢,便只望着虚空,不去看姜皎。
姜皎听薛停云有意点拨自己,喜出望外,当即道:“薛大哥,你愿意教我么?”
薛停云道:“只要你愿意……”
姜皎抢道:“我愿意,我愿意!”说着忽地又想到关键一节,又沉吟一阵,道:“只是我已在乌疆拜师,此生不能再……”
薛停云心中竟舒了口气,道:“你不必当我师父。”
姜皎摇摇头,道:“薛大哥,你三番四次救我于危难,我姜皎无以为报,愿敬你为长兄,以尊师之礼待你!”说着便拿起桌上茶杯,倒出茶水来,抬足欲跪。
薛停云连忙伸手去挡,道:“不必……”却见姜皎已扑通跪在地上,手中捧着茶杯,双眼似星般灿烂,笑道:“薛大哥,我不是个好徒儿,不知能不能做个好妹妹。你生徒儿的气,别生妹妹的气,生妹妹的气时,就想想徒儿的好。”仰头喝罢杯中茶水,又倒过底来,笑道:“我喝啦。”
薛停云道:“嗯……”说着也去拿过杯子饮尽。
姜皎见他面无表情,生怕薛停云以为她是油滑之辈,忙道:“薛大哥,我方才说笑的……我有什么不对,你尽管打我骂我……”
薛停云道:“没什么不好,你起来罢,先吃饭。”
姜皎又偏头去看薛停云的脸,一时揣测不透,只得坐回椅上,薛停云不停夹桌上饭菜来吃,心中奇异,想道:“他不觉得咸?”
自此过后,薛停云甫一得空便教授姜皎习武。姜皎从未真正知晓习武之脉络,此时自入门而始,如何蓄积内力,如何气走丹田,均勤勤恳恳一一习练。她为人聪慧,又颇有灵性,如此过了月余,已小有所成。姜皎如此初探武学玄门过后,再回想起十巫宫墙外那人的功夫,更觉妙不可言,只是不知薛停云与他孰高孰低。
这一日过了亥时,薛停云仍未归来。姜皎在院中练了半夜,只觉身上真气蒸腾,舒坦至极,挥开手中木剑,随意练起那人的桃花刀法。其实她不知那人演练的刀法是何名字,只因他在桃树下舞得烂漫潇洒,便自行唤作桃花刀法。
薛停云将将推开远门,便见一少女举剑刺来,姜皎跃在空中,笑道:“薛大哥,给你看个好看的。”姜皎双臂挥开,剑影四散射出,映得夜色中银光一片,煞是好看。她剑中虚实相生,引起夏夜暖风,仿佛引来昨日桃花。这桃花刀法本是那人为逗姜皎开心而作,加之姜皎武功仍不如何高强,此时更是飘逸有余,而威力不足。姜皎躬身做了个铁板桥,抬脚蹬在墙上,衣衫翩翩翻舞,木剑将院中桂花树上一截树枝击落。她又伸出脚尖,踢中那树枝,翻身落在地上之时,手上握住树枝,递给薛停云,道:“给你。”
薛停云接过那树枝,道:“这是谁教你的?”
姜皎心知偷学武功为习武之人大忌,连忙道:“我只是看人练过,不是偷学的。”
薛停云点点头,又举起那截树枝,似在询问姜皎何意。
姜皎道:“送给你。”顿了顿,又道:“树枝很好的。”
薛停云抬眼去看姜皎,见她眼中噙着笑意,活泼灵动之中又带了一丝温柔之意,道:“嗯,很好。”
姜皎道:“嗯……薛大哥,今天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能教一教我么?”
薛停云点点头,握着树枝便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姜皎于是又拾起木剑,在院中比划起来。近日薛停云教授姜皎的剑法以庄子神思启迪,取其空灵无碍之意。但姜皎心中挂记甚多,往往回转之际,略显局促。便见她一脚掠在空中,横过身子,一剑回复,身姿直似一只玉燕。再展开一剑,画圈急转,却又后劲难续,落在地上。
姜皎道:“就是这样。”
薛停云点点头,站在姜皎身后,环过姜皎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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