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显眼的血迹让司遥恍惚,那人倒在地上,脖颈处的液体顾涌,染红了前面的衣襟,他的眼睛似乎还没有合上。
对上池春水的冷眼,司遥眼神躲避,下意识用手捂住胸口,试图压住上下左右乱跳的心跳。
瑞雪跨过脚底的血,似乎对此见怪不怪,“要不要我去喊人收拾一下,司小姐,要不你移步一下?”
不用瑞雪说,司遥双手撑地,手心出汗,双脚发软,她已经不敢去看池春水的眼睛,生怕多看了一眼,自己小命不保。
瑞雪见她自己站了起来,从她背后绕了过去,出去找帮手来处理屋中狼藉,不然晚上他和主子怎么睡?
池春水冷道:“你大晚上来竹苑做什么?”
“我是想来嘱咐你不要忘记我拜托你的事情,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事。”
冷风拂面,吹散了血气,风中残留着竹叶、草木泥土的清香,司遥知道他不好糊弄,与其被捉来审问。
不如如实招来。
说了一半真话,自己把本来是为了质问池春水缺德的行径,刚刚见他冷若冰霜的脸,司遥立马决定将肚子里面的话憋了回去。
阿娘也还在,指不定哪天可以拜托司樾帮忙,现在才二月份,离六月份还远着呢。
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条。
风一吹,剩余的烛火熄灭,月华洒在屋里,半明半暗的脸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你上午不是说了一遍?”
还不是听到瑞雪说的话。
司遥在心中小声嘀咕,脑子突然一转,想起自己这番行为不就是在怀疑池春水办事的能力吗?
她虽然尽量保证自己在宫中什么都不知道,内心遵循:知道的事情太多会短命的原则,哪怕真相就在眼前,她也会后退好几步。
这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刚刚倒地的人估计是桓王或是睿王的人,亦或者是他们俩人联手先对付太子,之后便是他们二人相互切磋。
池春水身为太子近臣,从上次婚宴俩人撞见了,她隐约觉得自己无意间搅和到什么案件之中。
他只是想从自己嘴中找到缺漏罢了,毕竟她的身份特殊。
“我心中焦急,又怕你太忙忘记了,才来提醒你的。”
池春水敏锐道:“提醒总不会需要晚上过来吧。”
司遥心中揪了一下。
她在太子身边一直安分守己,既不多说也不多问,就是因为司家态度不明,司樾成了桓王妃,而她得了诏书。
其实她也隐约猜到爹更看重桓王。
面对池春水的怀疑,与其自己失落,不如转移情绪,她未来准太子妃的身份摆在那里,池春水又不能将他如何。
思及此处,她整理了衣衫,面露正色,仿佛刚刚的恐惧不复存在,语气淡淡道:
“这我倒要问池公子了,明明答应过我找机会将香囊送给我阿娘,转手间又将东西扔了,不想帮可以不帮,嘴上答应心里却偷偷起心思,难道你不觉得汗颜吗?”
司遥语气起伏,脸上因神情松懈渐渐出现绯红,忽略掉因紧张害怕而红掉的眼眶,倒是真有几分质问池春水恶行的模样。
不卑不亢、临危不惧。
“什么丢了?”池春水发现她说着自己不懂的话,一脸不解。
那个香囊不是好好在书房前的木盒子呆着吗,哪里丢了。
总不是让他天天带在身边。
司遥蹬了他一眼,提着裙子消失在主苑中,池春水察觉到不对劲,正要追出去,瑞雪突然挡在外面。
“太子殿下找你。”
池春水不得不换上衣服,连夜去了东宫。
瑞雪则双手抱胸,一副如临大敌之感,他刚刚可是都听见了,司小姐送了香囊给自家主子,被自家主子丢了。
天呐!
他不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绝对不允许,被发现了他主子和司小姐都要被砍头。
他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以后都不帮司遥传话了。
将情意的小火花扼杀,避免越燃越大。
—
翩然在沐雪园备好了水,在门外翘首以盼,隐约听见石子路上有人小跑而来,连忙循着声音跟了上去。
司遥一脸的汗水。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春日就出那么多汗吗?”
翩然用帕子擦去她额角的汗水。
“突然想锻炼一下,我要去沐浴了。”
翩然连忙将热水打好,里面洒了一些花瓣,香气扑鼻。
司遥褪去衣物,将整个身子泡在里面,她将脸洗了一遍,整个人看着清醒了不少,头发湿漉漉贴在腰间。
浴汤倒映着她的影子,她泡了一会就被翩然叫了起来,换上了粉嫩嫩的睡衣。
一番思想挣扎后,司遥决定随遇而安,反正现在自己多想也改变不了结果,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躺在她精心挑选的粉色被窝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池春水忙完后,回了竹苑,屋子中的尸体被人拖了出去,整个屋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瑞雪跳了出来,“要不要吃点夜宵?”
池春水一日三餐都很规律,脱了外衫挂在一旁的实木衣架上,“不吃。”
“那真是可惜了,司小姐早上让翩然送了一盒点心,既然你不与我同享,那我就自己吃吧。”
“是给你的吗,你就吃。”
池春水坐在桌案上,公务被压在了下面,上面摞了十几卷竹简,他给了瑞雪一个眼刀,“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我找过来给你进修的,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小的是怕你出现了差错。”
瑞雪心虚一笑。
池春水叩了叩桌面,一字一句道:“现在立刻马上拿走。”
将桌案上的公务都看了一遍,瑞雪的瞌睡打了一个又一个,池春水刚要起身,瑞雪就立马谈了起来。
伸了伸懒腰。
“太好了,可以休息了。”
“站住。”
他自觉将脚踏出了门槛,耳后突然响起了池春水的声音,真是不太美妙了。
“我有事要问你。”
瑞雪露出勉强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嘴里打着呵欠,“什么事情?”
“司遥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瑞雪心里骂自家主子心狠手辣,还要当做毫不知情的小白花,人家生气当然是因为你把香囊丢了啊。
不过他没说出口,而是换了一种说话。
“也许是春季回温,司小姐心急气躁了也说不定,谚语说秋收春藏,火气藏不住了吧,没事的,相信过几天就好了。”
瑞雪心中对司遥抱了一拳。
俩人在皇宫围着李昀转,接下来的几日,司遥有意避开池春水,池春水起初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俩人巧好赶上了一条路。
司遥见到池春水的身影扭头就走,就连李昀也觉得奇怪。
“你们俩个闹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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