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念的手背瞬间被打得通红,清晰的掌印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周围婢女见状,皆是一惊,立马连忙查看白枝念的手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又齐刷刷将目光气势汹汹地转向那个小男孩。
“哪来的臭小子,这么没教养,挡着我们商铺面前,夫人好心叫醒你,你还不知好歹,还伤我们夫人。”其中一个婢女愤愤不平地大声呵斥道。
其他婢女也纷纷附和,但那个小孩却不一声不吭,只是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白枝念和婢女们,就像一只呲牙的小狗,时刻准备扑上来。
白枝念微微垂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转头问身后的婢女,“拿一些干粮给他吧。”
“夫人,”那个婢女满脸的不情愿,忍不住嘟囔道,“这小孩就是个白眼狼。”
“没事。”白枝念轻声安慰她。
那婢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拗不过自家夫人,从行囊里面拿出一块馒头出来。
白枝念接过馒头,缓缓伸出手来轻轻递给那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显然没有想到白枝念真的会给他食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踌躇片刻,最终还是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迅速地从白枝念手里接了过来,生怕白枝念会后悔。
那小男孩接过馒头后,扫了一眼白枝念一眼,然后迈着小腿,头也不回地飞快离开了。
白枝念缓缓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边的婢女还是有些心里不平衡,忍不住抱怨道,“夫人,就这样容易地给他了……这也太便宜他了。”
“就是一块馒头,”白枝念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向小男孩离去的方向,“况且,只是就让他走就行了。”
这段小插曲匆匆结束,街市上的人越来越多,白枝念和婢女又纷纷忙碌了起来,店里再次热闹起来。
好不容易忙到了中午,日头高悬,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店内。白枝念正要和婢女们在店里面用餐,桌上摆满了简单热气腾腾的饭菜。
就这时候,店里猛然闯进来了三四个人,为首的那人一袭青灰色的衣袍,举手头足间透着一股宫里人的派头。
白枝念眼睛一眯,将手上的筷子一放,微微整理了衣袖,不卑不亢地走了过去。
林公公看到白枝念,对白枝念恭敬地一作拱,声音尖细,“这位想必便是左相夫人了吧。”
“是我。”白枝念心中泛起一阵疑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奴才是宫里当差的,此次前来,是因为王贵妃想要邀请白小姐进宫坐坐。”林公公微微欠身,语气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进宫?”白枝念微微皱眉,目光落在林公公满是皱纹的脸上,“我与贵妃素不相识,不知娘娘为何邀我进宫。”
白枝念对宫中了解不多,但也知晓王贵妃是二殿下的生母,在宫中颇具地位。
“贵妃素来喜欢与官家小姐交谈,结交好友,听闻白小姐才名远扬,于是特命奴才前来邀请。”
白枝念肯定不会信这套表面上的说辞,但自己此前已经欠了二殿下一份人情,如今若贸然拒绝,恐怕会拂了二殿下的面子。
白枝念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穿过朱门宫墙,白枝念跟着林公公向王贵妃的院落前进。
这还是白枝念第一次进宫,绕过几所宫殿,映入眼帘的便是王贵妃的住处。
踏入院内,东西两侧是错落有致的厢房,正中央的便是一座雕花照壁,旁边婢女太监来来往往,洒扫着地面,修剪着花草。
就在白枝念愣神时,忽然听到殿里传来的轻柔丝竹的声音。
“那是娘娘弹的。”林公公见白枝念有些疑惑,忙不迭地出声解释道。
他们绕过竹林,便看到在树下抚琴的王贵妃。
“贵妃娘娘,”白枝念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女人,行了个礼,便猜测眼前这人便是王贵妃。
那女人却仿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弹琴,直到又弹了一首终了,才堪堪停下。
“白小姐觉得这首琴曲怎样?”她忽然开口道。
“自然是极好的。”白枝念心中疑惑更甚,可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不知怎的,白枝念觉得眼前的女人看向她的眼神,隐隐透着一股敌意。
“白小姐出嫁前,琴名远扬,实在是让本妃钦佩不已,”王贵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把目光转到了白枝念身上,话锋一转,“不过嫁入相府后,却竟又这么大能耐,也着实让本妃刮目相看啊。”
“娘娘这是何意。”白枝念微微蹙眉。
“生了副好皮囊,就妄图攀附到皇子身上,”王贵妃看她丝毫不乱,瞥了她一眼,“白枝念,都已经嫁入了相府了,还是这么不安分。”
攀附皇子?白枝念一惊。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冠上这样的罪名。
“娘娘莫不是搞错了,”白枝念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我对二殿下并无非分之想,也从来没有过任何逾矩之举。”
王贵妃剜她一眼,冷冷道,“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了吗,越儿被你这狐媚子都迷成这样了,你还敢狡辩。”
“我与二殿下并无私情,”白枝念看着王贵妃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娘娘若不信,也可叫我身边平日伺候的婢女,或者相府中的人来证明,我与二殿下平日里交集寥寥无几。”
然而,王贵妃根本不愿意听下去了,她缓缓又坐回她的椅子上。
“林公公。”她轻唤一声。
林公公立马躬身应道,“奴才在。”
“赏她十大板,看她还敢不敢心思放在越儿身上。”王贵妃冰冷地说道。
见王贵妃示意,院落里几个太监立马上前,想要压住白枝念。
这是故意要白枝念屈打成招了。
白枝念瞳孔一震,拼命挣扎,“无凭无据,娘娘为何执意刁难于我。”
“越儿是以后继承大统的人,怎么能让你耽搁。若不这样做,怎能让你彻底死心。”
王贵妃坐在雕花木椅上,扫了她一眼,她慵懒地转过头,只是跟太监们吩咐道。
“动作赶紧点,别让越儿知道。”
正当白枝念被强行捆在木台上时,一阵急忙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都让开!”一声冷冽如冰的熟悉声音。
“左相,朝中大臣不可私闯宫中妃子院落……”
“我说让开。”贺绥不耐地重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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